“这便好,今晚大家都在这儿吃,你来负责大家的饮食。”
他吩咐下去,便让陈杰收拾了个床铺,随即倒头便睡。
次日清早起来,从庄中出来,见外头的田地都修葺得差不多了,只是……也只是差不多而已,地里光秃秃的,连引水的渠都没有,哪里有半分水田的模样。
最可恨的是,李令月居然指使庄丁把割下来的杂草都堆在了他的地头上,秦少游便叫来邓健,吩咐他把杂草堆回去。
双方的田只隔着一个田埂,邓健兴冲冲地去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回来:“秦哥儿,我看……算了吧。”
秦少游怒道:“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公主就了不起吗?真把我孟西县男不当权贵啊,赶紧去。”
“秦哥儿……”邓健要哭了:“对方有四十多个庄丁,都有这么高……”他把手抬起来,比着自己的脑袋上移一寸:“拳头都有砂锅那么大。”
秦少游破口大骂:“笨蛋,难道你就不会和他们讲道理?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是好汉么?”
“好汉也不吃眼前亏啊。”邓健欲哭无泪:“要不,秦哥儿去和他们讲讲道理吧。”
秦少游沉默了一下,然后随手捏起一根枯草叼在嘴上,慢悠悠的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过了拂晓,远处连接孟津港的河水依旧波涛汹涌,浮在河面上的薄雾渐渐散去。
而此时,骑着快马的武士拥簇着一个宦官飞快而来。
这宦官一见孟西的荒凉,眼睛都直了,险些从马上摔下。
他心急火燎地下马,在田埂处深一脚浅一脚地疾奔,口里大叫:“哪个是孟西县男?哪一个是孟西县男……”
秦少游端着碗,边吐槽着口里的饭食如猪糠,边出来,举着筷子朝他招手:“我便是,不知公公有何见教?”
这宦官脑门上全是汗,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这里是孟西,这里是孟西……”
“是啊,是叫孟西。”秦少游道。
“你说什么?避暑胜地呢?山林呢?稻田呢?不是说好了鱼米之乡吗?不是说好了郁郁葱葱的吗?”
“没有。”
宦官的身子摇摇欲坠,打了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少游:“你说什么……没有……没有……可是……陛下和宋国夫人已经起驾了,杂家奉旨先行,你……你可知道宋国夫人对这里有多少期待,她大老远来,大老远来……完了……完了……咱们都完了,宋国夫人……还有圣皇那儿,若是晓得……咱们都要死定了。”
秦少游苦笑道:“这能怪我吗?也不提早知会,若是提早几月,没有错过春耕,我拼了命也让这里稻浪滚滚。”
“你……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等话,你等着吧,等着吧,等着去死吧。”宦官恶狠狠地瞪了秦少游一眼,拂袖便走。
秦少游忙道:“注意脚下。”
“谁要你管,你这死到临头的人……”这宦官回头痛骂一句,结果走到了远处田埂处,却是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他又满身泥泞地跑回来,气呼呼地道:“是谁,是谁乱堆杂草,是谁故意要害杂家。”
秦少游很同情地看着他,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庄子。
宦官愣了一下道:“那是谁家的?”
秦少游道:“太平公主殿下的,你去吧,就是他们乱扔垃圾,随处丢杂草。”
宦官突然笑了,嘻嘻地道:“杂家方才玩笑而已,总之,你好自为之。”
看着那家伙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的马面前,然后翻身上马,秦少游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都如此有主人翁精神呢,你家主子没地避暑,关你屁事。
不过圣皇就要来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是勇敢的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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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越来越多的宦官和武士出现在这里,他们的表情,大抵和那宦官差不多,只是绝大多数的反应是沉默。
过了一炷香,在一队金甲武士的拥簇之下,圣驾终于到了,武则天的心情是不错的,孟西这个地方给了她深刻的印记,而且她也一直引以为傲,而重要的是,自己的妹子来了,自家的这个妹子难得是个让人挑不出毛病的人物,武家的人终究是太不成器了,有了这个妹子,武则天才感觉自己面上有光一些。眼看她旅途劳顿地从蜀中赶来,在宫中闲住,可是那宫里虽是堂皇,终究还是缺些什么,况且这样的炎炎夏日,是该带妹子出来透透气、避避暑,尽了地主之谊不说,自个儿也借着这个出来走一走,算是体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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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些同学骂老虎,怎么说呢,其实老虎能说写了这么多本书,老虎都是尽心尽力的吗?一本完本,另一本不敢怠慢的开始,每一本书都耗了心力,当然,老虎很清楚有不少地方不完善,老虎也会检讨,哎,不多说了,说多伤心的,老虎现在只想好好写书,希望那些喜欢老虎的书能继续支持老虎吧,最后顺便求点月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