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显京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就开始有些单调了。
,回家,回家,上学,两点一线,日复一日。
每日清晨四五点钟起uáng,而后带着杜荒跑步赶向书院后面的小河边,事先与胖老头儿陶俨所约定好的地方,在河边的小亭里枯坐一个时辰,名曰打坐练气,找寻气感。
对此,杜荷感到无比的郁闷与无可奈何,连着找了十天,结果除了坐得有点大便不畅之外,竟再无其他收获。
反观杜荒这个小书僮,大是一副喧宾夺主之势,在河边打坐的第二天就很是顺当地进入了陶俨所说的入定状态,不但顺利地找到了气感,还一举练出了一丝丝所谓的内家真气,与这小子相比,杜荷感觉自己整个就是一废材。
不过,唯一让杜荷感到好受点儿的就是,在他正打坐练气的第十一天,在陶俨以自身气机为引导的帮助下,杜荷也终于第一次地找到了那种颇为玄妙的空灵感觉,这才切实地感觉到,原来内功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原来人的身体里面,竟真的可以修练得出并容纳得下那种被称为‘气机’的东西。
这样的进步与发现,让杜荷对这种打坐的兴趣大增,修练时也越发地卖力起来,不过这种内气修练的进境之缓慢,还是让杜荷大为纠结,尤其是当他拿着自己的修练成果与杜荒那小子作为对比的时候,杜荷更是被杜荒这个小厮的妖孽天赋给打击得有些体无完肤。
打个比方,当杜荷觉得自己体内的内气线犹如一根头发时,人杜荒的已经是早已是一根筷子,等杜荷好不易也涨到了犹如一根筷子的进度时,人杜荒的已经变成了一整棵粗壮的竹杆儿,拍马不及,完全没有一点儿可比ìng。
所以,每当听到陶老头儿在河边大肆夸赞杜荒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练奇才时,杜荷则不得不夹着尾巴,倦在一边独自伤神不已。
好在,杜荒这小子一直都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不敢在他们家二少爷面前臭显摆,更没有因为自己在内气的修练上面有了些许成就而变得自得自大,仍是一如既往鞍前马后的ì候着,这让杜荷的心下顿时感觉好受不少。
天才就天才吧,反正都是自己的心腹下属,杜荷心中如是想道,杜荒越本事,日后对自己对他们杜氏的助力也就会越大,没有必要去在意太多。就好比是一家饭店的老板一样,只要店里的生意红火,他自己有必要同自家店里的厨子比试谁的厨艺更高一些么?
想通了此节,杜荷的心境也就变得更好更开阔了些,巴不得杜荒这小子一日之间就能变成那种可以千里之外摘取敌人首级的绝顶高手呢。
至于学堂里的那些同窗,熟识下来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多少有了一些改善,与宋青山、姚怀远还有许佑山他们出去喝过两回酒,游过两次河,彼此之间称兄道弟,虽还未到那种可以肝胆相照的地步,但是却也比之一般的朋友关系亲近了许多。
再说为了向杜荷求教术算之道而特别从甲子学堂退到乙辰的上官云鹰,十几天来对杜荷一直都是不远不近,既不过于jiā好亲密,亦不是形同陌路般生疏无语,如果非要在两人之间加个什么名目以示关联的话,一般的同窗关系那是再为适合不过。
每天他都会向杜荷询问一些问题,而杜荷为了图个清静,每天课前亦是会主动给他出些算术题让他自生自灭,免得他在半道儿扰了自己的好梦。
不过认真说起来,这个上官云鹰在数学方面的天赋还真是非同一般,杜荷给他所出的那些题目,不管难易如何,他竟然都能用那种土之又土的方法推算出最终答案。
虽然对于那种笨办法杜荷一直都是嗤之以鼻,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在方程与四则运算都还不算明朗与规范的唐代,能够做到这一步,年仅十二岁的上官云鹰已算得上是顶不错了。
“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看着杜二少今日所出的这道题目,上官云鹰不由摇头轻笑,先不说这道题目的难易如何,但就杜二少的这种出题方式,看着就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嗯?”就在上官云鹰准备提笔演算,推导这道题目的最终答案时,忽然看到在杜荷的胳膊下面压着一去黑黝黝薄皮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