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双行神情寡淡地说了声多谢大哥。
安锦阳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四弟客气。
两人举止得体,有来有往,但生疏和客套更甚从前,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卫双行这一整天折腾得狠了,便是洗髓丹有些功效,也累得卫双行睡成了死猪。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还以为刚闭上眼睛就被弄醒了。
旺财那老货直接掀了他的被子。
卫双行起床气重,虽然还不到会发火的地步,但被叫醒后话不多,属于不用看就是心情不美妙的类型。
旺财却不管,拉过卫双行的被子,一边叠一边嘿嘿笑,“少爷还害什么羞,少爷那地方才豆丁大的时候,老奴就跟旁边看着了,就看它一点点长长长的,长到现在这么大,嘿嘿……”
“……”谁他妈害羞了?卫双行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往下接一句什么。
被旺财一折腾,卫双行脑袋倒是彻底清醒了,三两下把衣服穿上,赶紧打断手里做着活、眼睛盯着他贱笑且一脸与荣有焉的老货问,“起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哎哟……”旺财给一提醒,想起正事,赶紧把正在叠的被子丢到一边,急急忙忙往门边跑,去抬洗脸水,“我的少爷,这时候还能睡着的他就不是人,徐夫人正病着,少爷快洗漱好,去看看……”
卫双行活动腿脚的动作一顿,问了句,“死了没?”
“呀呸!少爷说甚呢,昨晚救回来了。”旺财忙进忙出,给卫双行抬了洗漱水,又爬去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老货也没问地上的碗碟怎么碎的,只三两下把屋子收拾干净,催促他快些走。
卫双行也随了他的意,那徐氏卧病在床,纵然不关他的事,但在这个把孝义放在第一位的靖国,该做的表面功夫,他还是得放上两分心思。
卫双行和旺财进徐氏房间的时候,地上是打翻了的瓷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撒得到处都是,徐氏估计是大好了,这时候斜歪在床上,指着地上的碎瓷片厉声尖斥,“这么烫你拿给我喝,想烫死我呀?”
红缨垂着脑袋跪在床头边,徐氏一边说一边拿尖利的指甲在她额头上戳来点去,红缨光洁白皙的额头很快就被戳出了痕迹,徐氏下手狠,还见了血和皮肉,那红缨却只跪在地上默默受着,若不是身体两侧的衣裙褶皱越来越紧,卫双行当真以为这女人是朵受苦受难的白莲花了。
“愣着干什么?”旺财一到门边,见里面是这么个情况,气急败坏地呸了一声,几步抢进去指着红缨就骂咧起来,“作死的,还不快起来赶紧弄干净,别以为你昨晚请来了大夫,就能骑到少爷夫人头上去,还不起来见过少爷。”
旺财这话明面是斥责,实际上算给红缨解了围,红缨顺势从地上起来,咬着牙口朝卫双行行礼道,“见过四少爷。”
旺财瞅着红缨脑门上的红痕,再一看地上洒得满地的药汁,摇头叹了口气,背着手驼着背任劳任怨地去重新熬药了。
卫双行似笑非笑地朝红缨看了一眼,旺财心善犯迷糊,他却是知道的,这女人不但不是孱弱受苦的小白花,恐怕还是只一毒到底的黑寡妇。
卫双行在离这院子还几十米的时候,就听见了两人的争吵声,不过十来分钟的路,他从头到尾知道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