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身影
虽然有让服务员叫早,但是方洛一大早便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看了看手机,清晨六点零三分。
他掀开被子,走到窗边,拉走柔软的窗帘,和煦的阳光穿刺而入。
房间里的空调很温和,赤着脚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收拾了东西,他想打电话给谢缙让她起回头一想还是走过去敲算了。
然而一开看见早已经微微打扮好的谢缙正抬起手,敲的动作定格在空中。
“早。”
两人顿时笑开来。
下了楼,叶东明已经在车里等待,“酒店的早点我吃了很久,都腻了,我带你们去吃点新鲜的吧。”
上海iǎ吃莫过于“三主件”:汤包,百叶,油面筋。
汤包是上海iǎ笼包的俗称,做工jīng细,iǎ巧玲珑,皮薄,馅多、虾蟹不论是哪一种馅,都咸淡适度,口感极好。每一iǎ笼内一般放汤包十个,用松针铺底,不粘皮、又清香,端上桌后,观其形、闻其味,食yù大增,咬开皮,包内有大量汤汁,因此得名汤包。
堂里,清晨上班或者赶早的人络绎不绝,但是吵闹中却透着一股十分柔和的和谐,似乎每个人都是运动着的风景。
方洛大口地吃着包,说实话,他没吃过这样的包子,味道特别香,加上新榨的豆浆,仿佛天作之合。
叶东明倒有些奇怪方洛的奔放的吃相,反观谢缙,看得出来她虽然很喜欢这个汤包,但是nv孩子的矜持作祟,她只是一iǎ口地吃着,但看到方洛的样子,却是吃一口然后笑一下,最后有些得意地笑着。
搞得方洛以为自己脸上沾有东西。
吃完了早点,叶东明驱车载着两人直奔浦东机场。
一路之上,叶东明对谢缙问寒问暖,昨晚睡得可好,半夜口渴起来找到水喝没有,空调温度是否调合适,这些话在方洛听来,叶东明不像是谢缙的iǎ叔,反倒像是保姆,而且阵势不像是送人,倒像是接人的状况。
似乎发觉方洛在一旁有些冷落了,叶东明倒也不咸不淡地多问了几句,方洛笑着随意应了几句,然后转头看着清晨沐浴在晨曦之下的城市,宏伟的轮廓在缝隙之际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
到了机场,叶东明和谢缙去买票,飞往首尔的机票比较富余,因此昨晚下飞机的时候也不急买。
方洛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大厅口站着。
清晨,机场大厅倒是有些人来人往,这座大都市,无论什么时候都在高负荷的运转着,作为中国的商业经济之都,以它为轴心,全国,甚至大半个世界都在或多或少的jiā集因它而运转,而这些频繁的jiā往中,人是最不可缺的元素。
对于方洛来说,都市大上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都市,后世的‘魔都’印象已经偏向于模糊,它繁华,奢靡,璀璨,却也让人容易失去存在感。
偌大个上海,能在方洛的回忆里闪现过那么一须臾印象只有两个,许维维,还有杜子腾。
杜子腾那是上一世的记忆,那个大学时代可以为之两肋ā刀的哥们,至jiā,只是,他已经在上一世的记忆里消失了,而这一世,现在年纪的他,因该还在某一个不知名的高中里奋笔疾书吧。
方洛记得,杜子腾曾说过他就读的高中周六总会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补课,今天周六,这家伙估计在闷气上课吧。
只是,这一世,他却不认识自己。
掏出电话,方洛拨通了许维维的电话。
昨晚睡觉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怕打扰许维维休息,因此没有打给她。
当初那个喜欢背着相机走在iǎ城西邻以风景为了的nv孩在这座大都市里,应该过得很好吧,因为她如愿进了微微叹杂志。
“方洛,这么早,这不像你的风格,是不是在上按错电话了?”
那头干练的声音传来。
方洛mō了mō鼻子,笑道:“维维,难道我给你的印象就是一个大懒鬼吗?”
“虽不是,但也差不多。”许维维似乎在写着什么东西,从话筒里能听到笔和纸划擦那种咯吱的沙哑响声。
“我现在在上海。”
许维维停下手中的笔,停了半晌,然后问:“你刚才说什么?”
方洛看了一眼大厅里的电子钟,“我在浦东机场,现在是早上7点54分。”
许维维伸出右手看了一下手表,分毫不差,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兴奋,说道:“怎么不声不响就跑来上海,刚下飞机吗?不对,这个时间段没有邕城来的飞机。”
“我昨晚到的,在上海转机,飞往首尔。”
“首尔,去韩国做什么?”
方洛:“公司组织去韩国观光旅游。”
许维维听到公司两个字,将办工作一旁的报纸拿起来,看着上面刊登深澜电子在沪强势拓展市场的新闻,笑道:“是你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