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呼了口气,这才敛了心神,挣扎道:“二爷自重,小女子自持并未得罪二爷,不知二爷为何如此?”
本待要说“二爷为何如此无礼”,却又生生的将“无礼”二字吞入了肚内。他这般的地位,非她能对抗得了。
高香寒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震慑”作用,反而惹得二爷轻摇着头颅一阵好笑,那笑声就好像听了一个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让高香寒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
“你要爷自重?哈哈哈……你要爷自重?你说说,你拿什么让爷自重?”
捏着高香寒手腕的那只大手,在这一言之后却忽的松开。高香寒胳膊腕忽的轻松了许多,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羞辱比二剩媳妇和二喜媳妇的臭嘴还要毒辣,她们不过是胡搅蛮缠,而他……却是真真的中伤,仿佛拿刀往心上戳。
高香寒错愕,却又忍不住冷笑,是啊!她不过是个不守贞洁的弃女,早在父亲遗弃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没有了尊严。不……是在别人眼中彻彻底底的没有了尊严。
这无疑就像当头棒喝,让她一下子跌入了万丈深渊,却又无比的清醒了一回。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巧舌如簧,就连苏成那样淘气的孩子你都能哄,为何现在不替自己辩白了?是怕了?还是看清自己的斤两了?”
语气依旧没有变,只是缓和了许多。
高香寒默不作声,手腕的疼依稀还在,羞辱还在,她还有什么话说?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就这样站着,默了半响才道:“我不过是来给二爷送罐头的,本意是想让二爷能有个好心情,我也可以赚的一点银子,如此两全其美,才是我所想。”
高香寒叹了口气,不卑不亢的接道:“可如今既然二爷认为我搅扰了二爷的好心情,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说?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爷既然已经认定了我说错了话,那我即便辩白,也是徒劳罢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惹二爷不快。”
坐上男人听完这一席话,显然很是满意,拍着巴掌道:“很好,你能明白这些,那是再好不过。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懂这些,若是都能懂,自会少去不少烦恼。你是个看得透彻的,倒也难能可贵。”
这话中略带深意,高香寒听的出,无非就是在说人有高低贵贱,你处在哪个位置上,都不可逾矩。
“说吧你为何来找这府上的管家?当真是生活所迫?还是……”
二爷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是她救走的山鹰,必须问清楚。
高香寒不懂这二爷为何要问这些,以为他这是想利用她生活上的窘迫再次羞辱她。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只能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小女子此番来,却是来找赵管家讨个零工做做,赚点钱好补贴家用。家贫之人,自然比不得大富大贵的贵人您,只能出力某点生计罢了!”
将自己的贫穷赤luo裸的暴露在一个陌生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面。
谁人无尊严,只是这尊严是靠自己赚出来的,哪怕是嘲笑可挖苦,她也忍了。
“你有如此手艺,为何不开家店?开了店,何愁赚不来钱?又何低头任人使唤?”二爷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只是他自始至终都不肯转过脸来。
高香寒一度认为他是不是脸上有残疾,或是其丑无比,可每次看过他的背影,却又忍不住想象他不俗的面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