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觉得你不应该带法海一起去。”宗珩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劝告起了常凯申:“法海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仗着琉璃鼋首密相本就骚包的要死,那个「舞醉仙姬」要是把他列为入幕之宾,这货肯定不管后果操家伙就上……”
状元郎差点没笑死,宗珩说的很对,祈典确实还处于有洞就行、生冷不忌的初级阶段,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开悟,就会进入宁吃好桃一口,不碰烂杏一筐的中级阶段,如果祖坟冒烟,福泽深厚,或许能像他一样,领悟出「每个绝代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操她操的想吐的可怜男人」的终极奥义。
“这个「舞醉仙姬」贵为东海五屿第一大洲的花国魁首,收面首又只收身怀密相名.器之辈,房中术之强可想而知!”宗珩撇了一眼祈典,继续对状元郎说道:“法海他只是一个炼气修士,碰上这样的狠角色,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法明!你管得也太他妈宽了吧?知不知道,我最恨你用这种长辈的关爱口吻对我横加干涉!你是我的谁啊你?我做什么用得着你操什么心?”祈典差点没给气疯掉,要不是状元郎拦着,他已经准备揍宗珩了。作为一个夺舍转生、乘愿再来的筑基修士,燕丹当年在摩诃无量宫可是五摩字瑜伽行、欲乐定、定慧双修法全花色高手,能御三百女的筑基期头号金枪,这一世更占得天生密相的大便宜,信心正是爆棚无比,大有放眼宇内撼求一败而不可得的英雄寂寞之感,宗珩却在他最擅长的专业上把他贬得一钱不值,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法明,现在都还没照着「舞醉仙姬」的面,你就这么紧张,神经未免太过敏了吧?”状元郎跟祈典的感受一样,觉得宗珩过了——你虽然多闻广识,懂得比较多,但你又不是先知,凭什么颐气指使的对别人指手画脚?祈典他也不是傻瓜,想做什么总会有自己的考量,你凭什么认为他就一定是幼稚的、愚蠢的、可笑的?难道世上就你一个人是聪明的、冷静的、从容的,难道只有你考虑事情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你以为你是修真界的诸葛亮啊!
“修士的路怎么走,是看自己怎么挑,不是让别人帮忙挑。”邪月也非常看不惯宗珩的小大人做派,你也不过十一岁,凭啥摆出一幅老气横秋、阅尽沧桑的智者模样。
“你将来一定没什么出息。”象头人嗤了嗤鼻子,两只凶暴的大眼睛无比蔑视的看着宗珩:“事情还没发生就前怕狼后怕虎,谨小慎微,瞻前顾后……算计那么多有用吗?修真界做哪样事情没有风险?怕冒险你就别来当修士啊!我看啊,你还是趁早下凡得了!这一行根本不适合你这种懦夫!”
宗珩张了张嘴,无奈的摇摇头,满腹忠言在喉咙边尽化为一声长叹。
在他的前世,「舞醉仙姬」来到小佛洲挂牌三天,祈典慕名而去,结果入幕之宾是当上了,人也被吸成了肉干,一命呜呼。时隔两年以后,「舞醉仙姬」在东胜神洲被一位房中高手揭穿了身份,消息传到小佛洲,祈典立时成为摩诃无量宫的头号耻辱柱,被大阿阇梨当做典型拿来警示后辈门人。
宗珩虽然后知五百载,目光能够看到未来,但此时此刻,他知道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闭嘴,赶紧闭嘴。说到底,上天堂也不能拿刺刀赶着去,这个教训今后一定不能再犯了,关心也要选择好方式,否则很容易被人当成驴肝肺——就像现在这样。
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善解人意的粉头们赶紧岔开了话题,纷纷指住对面天井里的水榭歌台拍手雀跃道:“快看快看,今天的越人扑卖大会开场了!”
水榭歌台上牙板丝竹为之一静,金鼓角筝声突然大作,两队绛帕橐鞬、髻插雉翎的健美少女鱼贯而出,手挥玉斧,且舞且歌,健美飒爽,野性张扬。
她们就像军队押送犯人似的,将一个踉踉跄跄的人类书生逼到了歌台中央。
书生脸色煞白,仓皇四顾,巨大的惊恐使他两眼噙满了泪水。
这种货色,不用望气也知道肯定是凡人,因为修士绝对不存在这样的脓包。
状元郎和宗珩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齐齐从座位上直起身来。
这个书生长得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若不是他长着喉结,发色纯黑,他俩几乎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白毛女宁采君——那个黄泉之神、阴焰参树、凡人女子三位一体的悍妞。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她说过的兄长吧?”宗珩说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知道。”常凯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她叫宁采君,她哥哥不会就叫宁采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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