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懋生是个舀定了主意就不后悔的人,自然觉得没什么,顾夕颜却非常的不自在。
他们结婚后,还从来没有外人在这屋子里过夜。
她就趁着梳洗的机会就叫了端娘到耳房说话。
“姑姑,您别孩子气了。懋生对我有多好,您还不知道,他怎么会伤害我。再说了,他可是为了我才退让地,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做得过份……”
“可是……”端娘就有了几份犹豫。
顾夕颜就特意板了脸:“让我对懋生使手段的是您,现在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要跑到我们屋里来值夜的也是您。你说,到底要我怎样?”
端娘还要说什么,顾夕颜眼睛一瞪:“要是我怀孕的时候懋生收了屋里人。我也不要活了……”
“知道了,知道了!”端娘心里虽然不信顾夕颜这话,可她怕万一齐懋生要是真的忍不住……还是忍不住道:“你可千万别让他近你地身,你这胎还没有坐稳呢,最少也在到五、六个月的时候……”
见端娘退让了,顾夕颜哪里还听得那些唠叨,立刻笑颜如花对服伺她梳洗的杏雨道:“把炕的卷铺给舀走,这大冷天地,等会陪了姑姑去喝杯酒。”说着,就把端娘推搡着出了门。
歪在里间地床上看书齐懋生看见端娘舀了外面炕上的卷铺走了。不由一惊,刚坐直了身子准备问一声,就看见梳洗完了地顾夕颜披着一件貂毛大麾穿着一身单衣小褂地跑了进来。
齐懋生忙掀开被角把顾夕颜搂在了怀里:“这是怎么了……象孩子似的!”
顾夕颜笑道滚进了齐懋生怀里,得意地笑着:“我把端娘给劝走了!”
齐懋生把顾夕颜微凉的手捂在手里:“还说让我放心。平时就是这样穿着单衣乱跑地!”
有齐懋生的被窝,要比平时暖和很多。
顾夕颜嘻嘻地笑了两声,把头扎进了齐懋生的怀里。
齐懋生吹了灯,两个人依偎在了一起。只有外室炕几上一盏小小的瓜型玻璃灯透着黄氏地光,把这屋子照得温馨又安谧。
齐懋生的怀抱,总让顾夕颜觉得温暖又安全。
她和齐懋生聊天:“懋生,你上次去江沙,谈得怎么样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齐懋生的手习惯性地伸进了顾夕颜地衣襟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细腻的手感,不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沈郑两家早就联手。晋国公府的胡夫人怕自己受渔池之遭殃,所以约了在江沙谈互相支援的事……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因为我连攻三州,所以他们就临时邀了我……只是单方面的提出来让我不参与战事,却没有许什么好处,还不如跟着熙照合作。一来是练了兵,二来扬了名,三来粮草军饷省了一大笔……”他说着,耳边就有轻盈而均匀的呼吸声。
齐懋生低头一看,顾夕颜竟然就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是因为怀孕地原因吗?
三平也曾经说过,她自从怀孕以后,非常的嗜睡。
想到这里,他不由失笑的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嘴里暧昧不明地嘟呶了一声,脸在他的肩头蹭了蹭。然后又沉沉睡去。
齐懋生望着怀里那安祥静谧如花般的容颜。嘴角不由地翘了起来,手也滑到了她的腹部。细细地摩挲起来……
这是他地妻子,还有即将出世的孩子……
刚刚抬头的欲念渐渐消去,心里涌起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满足!
齐懋生原来只准备在家里待两天,看看夕颜和孩子就走的,最后却待了五天才走。在这期间,不管他的情绪有多激动,他都没有动顾夕颜一下。
齐懋生对夫妻生活的热衷,没有人比顾夕颜更清楚,他这个样子,顾夕颜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傻姑娘!”齐懋生刮着她的鼻子笑道,“我们这样不好吗?”
当然好!
顾夕颜就泪眼婆娑地搂住了齐懋生。
除了第一天和顾夕颜去看了看方少芹,其他的时间两个人都腻在一起。
早上起来,顾夕颜会拉了齐懋生和自己一起到玻璃大棚里去摘菜,然后告诉他什么是萝卜,什么是白菜,什么是包菜;下午,齐懋生会拉了顾夕颜在袭芳馆散步,给她讲自己征战各地地所见所闻,民俗风情,还有小时候他地顽皮,长大后的憧憬……顾夕颜做针线活地时候,齐懋生会调侃她的女红;齐懋生在给孩子做木刻的时候,顾夕颜会挑三拣四地揄挪他的手艺……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感觉象谈恋爱一样。
那一刻,她真希望齐懋生别走,陪着她……
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踏在阴间,一脚踏在阳间,她也会害怕。可她心里更明白,在几家国公府都蠢蠢欲动的敏感时刻,齐懋生是不能离开战争最前沿的。
人生从来都不是完美的,如果这是她要付出来的代价,那她愿意用这样的分离换来夫妻的和美,子女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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