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海微微一点头,道:“原来阁下是金陵第一才子,久仰久仰,不知刘小弟可曾取得进士及弟?”
刘逸诚摇头道:“不曾,但正待明秋,金榜题名!”
张清海温尔一笑,又道:“若他ri入朝为官,yu为何官?”
刘逸诚略微沉吟,才道:“阁老!”
张清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出一联道:“未老思阁老。”
未老思阁老,意思是暗讽刘逸诚年纪轻轻,尚未长大便想着当大官,嘲讽之意,不由言表。
敢以对圣自居,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一个楹联,是临时即兴对出,可谓惊艳至极。
这一联,要对仗出来,不是太难,但要回讽张清海,却是不简单。
刘逸诚一时不知作何回答,脸se涨红成了紫青,呆在原地,不知所措,但见睽睽众目,失望和叹息,一阵不甘和颓然满上心头。
妙云茜和安如烟思索了一会,却都是无果,但见场中针落可闻,鸦雀无声,无人应对,不由一阵发凉,这便要输了?
众女焦急万分,见张清海一脸自得的模样,很想拉出去海扁一顿,又瞟了夏宇一眼,不由又暴汗起来,接着响起一阵磨牙齿的尖锐声。
那厮竟坐到一边的桌子上,又去祸害桌子上的美食,还一搭没一搭的跟身后的小侍女攀谈起来,引得侍女时不时咯咯直笑。
叶慕枫暗喜,没想到张清海这般给力,轻而易举就拿下一城,方要说话了,却听见一人开口道:“张公子可曾及弟?”
叶慕枫和张清海一愣,见说话之人是夏宇,不由略略失神,怎地将正主给忘了。张清海号称楹联天下第一,但却屡考屡败,这几乎是他一生中,最大痛和耻辱。
夏宇的问话,正好击在他的伤口上,他咬牙道:“不曾。”
夏宇先是怔一下,叹息了一声,听得张清海,心头一颤,差点没暴走,你丫的在失望什么?
见到夏宇对张清海,发出那样的叹息,就像父母怒子不争一般,众女都逗乐了,美眸波光泛起,笑颜如花。
夏宇敛去失望之se,又偏头问道:“张公子可是秀才?”
张清海觉得自己又内伤了,胸口一阵窒闷,不由深吸一口气,道:“正是。”
夏宇站起身来,嘿嘿一笑,对出一联:“无才做秀才。”
未老思阁老,无才做秀才,可谓jing妙无匹。王落凯和廖峰率先鼓掌,随后掌声如雷,场下的更是叫好声连连,如惊雷海啸,排山倒海,连一旁的刘逸诚,不知地拍起掌来,全然忘了方才的意图。
张清海一时大意,吃了亏,却不放在心上,好运而已,忍不住哼一声道:“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靠,叠字联,这么多叠字,看样子是发大招了,夏宇啪地一声,摇起了折扇,微微抬起头,深嗅一口气,一副享受的样子道:“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这前后两句,都是叠字,不但极其的押韵,且描绘的意象,自然唯美,当下又是一阵叫好声,掌声如chao,对场中的二人佩服至极。
张清海愣一下,微微蹙起了眉头,见他有些本事,心里逐渐平静下来,敛去轻视之意,朝玄武湖望去,,便指着水中倒影的皎月道:“今晚月se大好,湖光月se甚美,我出联,水底月为天上月。”
这一联一出,船中又是一静,妙云茜和安如烟,轻抿朱唇,锁眉深思起来。连一旁的张元宗,也挤着眉毛苦苦思索。
我ri,又来这一套,这句话,表面的意思浅显易懂,就像白描一样,但实际上却饱含至理,不由嘿嘿一笑道:“眼中人是面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