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和冯玉笛正处于诚惶诚恐之时,突然手术室门大开,白玲燕身上挂着吊瓶和血袋,被几个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看到这些,两人悬着心立马放了下来,也顾不得问医生和护士情况,武效军上前接过推车,冯玉笛接过护士手中高高举起的吊瓶,将白玲燕和孩子送进病房。
手术医生边指导着武效军将白玲燕托到床上,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小伙子啊,今天我们可是遇到奇迹了,将你爱人的腹部切开之后一看,你家孩子竟然脐绕颈四圈半,羊水也出现中度污染,这么多年来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例,基本上对孩子不抱什么希望了,结果,奇迹出现了,孩子依然有呼吸,大人也挺过去了手术,你爱人和女儿真是福大命大啊!当然,手术成功仅仅是第一步,你爱人身体很虚弱,下来会不会出现异常情况不好说,你们要精神看护,一刻都不能离开人,随时观察大人和孩子的情况,有啥异常及时喊医生!”
只要手术成功,大人和孩子没有丢在手术室里,这就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武效军激动的流着眼泪对一群医生和护士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只差跪到地上碰碰磕一通响头。
医生和护士将白玲燕母子安顿好,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交代一番,方离开病房回办公室。
这时,武效军才到育儿室内去看自己刚出生的小女儿,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孩子,看着小家伙大大的眼睛,双眼皮,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那小脸,小手,嘴唇,感觉真的是无与伦比,内心有种无法言説的震撼,当感觉脸上有东西滚落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血缘的延续,让他瞬间感到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肩上开始背起一种沉甸甸的责任。
看完孩子回到病房,冯玉笛脸上露出一丝轻微的欣喜,悄声说,“医生说了,孩子生下来七斤四两,见了孩子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
“大姐,我是想高兴,可看着燕子躺在床上忍疼受苦,我心里特别的难受!”武效军说着忍不住鼻子一酸,流出眼泪来。
“效军兄弟,医生不是说了吗,小白的手术很成功,只是她现在身体虚弱,麻药劲还没有过去,女人生孩子做剖腹产都这样,心里不要难过,很快就会没事的!”冯玉笛温言轻语地安慰道。
武效军止住抽泣声,轻轻擦了擦眼泪,眼神悠悠地看着冯玉笛道,“大姐,你也紧张这么长时间了,以后麻烦你的时候还多着呢,我在这儿陪着燕子,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冯玉笛很认真地说,“今天夜里是特殊时期,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可放心,今夜我就不回去了,咱俩一块小白,即使有什么事,你也好有个帮手!这样吧,你还没有吃晚饭,我回家里简单给你整点,要不然一夜也撑不下去!”
武效军想了想冯玉笛说的在理,白玲燕和孩子真有个啥事,自己一个人还真的顾不过来,点点头道,“好吧,辛苦大姐了!路上要小心!”
冯玉笛走后,武效军坐在白玲燕身边,看着她静静地躺在病塌上,全身麻醉让她昏迷不醒,失血过多令她脸色苍白,呼吸轻微,不敢直面她那张被痛苦扭曲的脸,强压着把心疼的酸楚流在心里,不停地轻轻抚摸着她冰凉的手。
忽然,武效军听到背后有门响的声音,悄悄扭脸看去,只见宁萍萍轻轻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强忍着对她的不满站了起来,无精打采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宁萍萍见武效军看着自己不再像电话中那样怒气冲冲,走到白玲燕的病床前,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眼泪汪汪地说,“你那么急的走后,我有点不放心,就给你打了个传呼,听着你发怒的声音,我感觉出玲燕姐情况不太好,在家里待着心里不踏实,过来看看!玲燕姐是怎么啦,孩子呢?”
武效军长叹一声说,“都怪我啊,没能及时将燕子送医院,耽误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孩子脐绕颈四周半,严重缺氧差点窒息,燕子羊水污染差点没抢救过来,想着因自己的一时疏忽和麻痹大意,险些酿成悲剧,害的她们母女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我的心都碎了,连肠子都悔青了!”
宁萍萍是何等聪明之人,怎能听不出武效军言中之意,嘴上虽然没有埋怨自己,实际上心里在生自己的气,是自己不让他赶快回家,这才耽误了玲燕姐,无地自容地哭泣着说,“你什么也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玲燕姐和孩子!孩子在哪儿,让我看看他好吗?”
武效军声音低沉的说道,“医生说孩子缺氧严重,直接送到育儿室了,要看的话,我带你过去看看!”
宁萍萍看过孩子,心里不再紧张踏实了不少,自责地说,“效军,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拦着不让你走,对不起玲燕姐和孩子,你要是生我的气,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吧!”
武效军无奈地摇摇头,唉声叹气地税,“都已经过去了,还说这些干嘛,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现直盼着燕子赶快醒过来,能亲眼看一眼女儿!现在这里没有啥特殊的事,时候也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
“玲燕姐家里来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