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少钱?”
“有熟人打招呼一到两千,没熟人至少五千。”
“和效森说了吗?”
“说了!他不管。”
“见朱春燕没有?”
“见了!让我去找刘心宽,我不认识他还没去。”
效军娘很是为难地说,“效军啊!前段时间给白玲燕跑工作花了五六千,全是借的还没有还人家,要是再花这么多,可真的没法还了,我和你爹这把老骨头也承担不起。”
武效军看爹娘担心的事,安慰道,“爹,娘,钱的事你俩不用操心,我已经做好花一万块的准备。”
武平顺猛抽一口烟,连续咳嗽几声,瞪着眼睛说,“你小子烧得不轻,耍的不小,再花一万块,你上哪弄去,借钱你都找不到地方。即使借到了,就凭你那撒核桃俩枣多长时间才能还人家。咱不去平西,孬好县里也会给咱指个地方,何必非赖在一棵树上吊死。”
效军娘见武平顺来了脾气,轻声说,“他爹,话不能说恁难听,效军在哪无所谓。何况那边已经办成这样,舍弃也不忍心。还是想想办法,找找人能少掏一是一吧。”
武平顺沉吟好大一会儿,沉着脸问道,“你都打听清楚了,心宽打招呼能少交钱。”
武效军了头说,“他要肯出面,两千块能办成事。”
“县里通过,市里会不会还卡?”
“一般不会,平西那边直接都给办了。”
“嗨,整天为你有操不完的心,走,找心宽去!”说着起身就往外走,还没走两步突然又站住了,回身问武效军道,“咱现在兜里没钱,空着手去也不行,还是想办法再借钱再去吧!”
武效军说,“上次我去的时候,到象州向汪素贞借了五千块钱,还能应付一阵。”
武平顺气得一跺脚,“要知道背债比坐牢都难受,你就作吧,看你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人家。”
刘心宽是武效军舅妈的亲侄子,又和武效森是多年的同班同学,对武平顺也比较熟悉。和董万春局长同一级别,相互熟识。他拿着装有一千块钱的信封和武效军的就业协议书不到二十分钟就办完了。
武效军暗骂,现在老百姓办事真他***难,关系和钱两者一样都不能少。
接下来,一切很顺利。
十二月中旬,武效军和路建民终于将一切手续办完,正式成为河东区人民医院的新进职工。
武效军费尽心机,几乎跑细了腿,愁怀了心肠,终于大功告成,真正回到自己身边,白玲燕欣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头扑到武效军的怀里,激动的失声痛哭,“效军,咱俩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总算盼来了这一天。”
武效军哽咽着说,“太难了,太难了!无论怎么说,这个坎咱又迈了过来,我想咱们的日子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经过这场跑手续,也让我见识了很多,现在社会太复杂,人的功利思想太浓厚,正值为老百姓办事的人太少了。有权不用,雁过拔毛在有些人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非常的露骨。咱们当医生的,一定不能像那帮混蛋官老爷那样,尽心尽力给患者治病,坏坏乐乐过自己的日子,图个心里踏实,对得起良心。”
白玲燕慢慢抬起头,抹了几把眼泪,了头说,“嗯,就得这样。别人不仁,咱不能不义,毕竟还是好人居多,只要以后你踏踏实实做人,老老实做事,我全力支持你,决不拉你的后腿。”
武效军噗哧一笑,在她脸上猛亲一口,“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两人由于兴奋过度,不知不觉已经夜里十二多,武效军说,“你现在回去太晚了,恐怕看门的老师傅早就睡了,今晚就住这吧。”
武效军来了之后,两人虽然一直在一起吃饭,散步,聊天,碍于不引起同宿舍姐们和单位职工的非议,落下不好名声。白玲燕从来没有在这里过过夜,几乎每天晚上武效军都要把她招待所宿舍门前才回。
白玲燕想了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就这么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于是就留了下来。
两人一阵丝毫没有任何负担的恣意放纵寻欢之后,全身无力地进入甜甜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白玲燕朦胧中听到外面有噪杂的人群声和哭声,一下子惊醒,用力一推沉睡的武效军,“效军,快醒醒,快醒醒,外面出事了。”
武效军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一骨碌爬了起来,急问道,“怎么回事?”
“你听,外面这么大的动静,不知发生了啥事,快起来出去看看吧。”
武效军匆忙拉开灯,穿上衣服,刚要伸手开门,就听门外有人说,“科长,这间屋内还有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门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