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长阴森着脸皱着眉头看了看两人的《就业协议书》,冷冰冰地说,“区里进人需人事局打报告,经区长办公会统一讨论安排。”然后低下头批阅文件什么也不说。
两人被冷脸从区长办公室推了出来,失望和渺茫充斥心头,顿时陷入一筹莫展之中。
路建民发牢骚骂道,“怪不得老百姓办事流行说政府衙门门难进脸难看,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谁知他娘的人事局什么时候打报告,区长办公会什么时候召开?别说等个年把半年,就是两个月召开,省里最后改派期也过了,黄花菜都凉了。我们可没有时间和功夫陪着这帮官老爷打太极。”
武效军沉吟半晌不甘心地说,“问问车区长,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路建民失望地说,“死马就当活马医,试试吧。”
车区长是卫生局给两人盖章后的第二天见到张局长,已经知道卫生局通过的事,一见两人便说,“张局长那里我已经和他说过,章已经盖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在卫生局那边他一作用都没起,故意在两人面前卖个人情,最主要的是卖葛文玲夫妇一个人情。
武效军感激地说,“多谢区长,卫生局是已经通过了。下来就是人事局,我们见到田局长,他说必须经过区长批准,区长说要由人事局打报告,经区长办公会统一研究安排。我们也不知道区里是什么程序,请领导给指一下。”
车区长不紧不慢地说,“区里进人先由人事局把当年要进的人员统一汇总,向区政府递交安置意见,然后区长办公会讨论批准后实施。一般在每年三月进行。”
路建民不禁寒脸,看着车区长不安地问道,“有没有可能特事特办,例外的情况?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经过的环节和部门很多,哪一个被卡住,后面就无法进行。”
“关键是人事局,当然区长头最好。我不分管这一块,具体细节上的事不太清楚,说话未必好使,你们还是多和田局长沟通。”
车区长等于什么也没说。
两人从车区长办公室出来,像泄了气的皮球。
人事局这块硬骨头比卫生局还她妈的难啃。卫生局那边折腾快一个月,这人事局谁知她妈的什么时候能攻破,有没有攻破的可能实属难料。武效军想着感到希望很渺茫,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便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白领燕也感到事情要比想象中难办的多,更担心武效军没有耐心坚持下去愤然离开,这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可怕结果,把她急的团团转。随把情况和葛文玲说了一遍,“姑,这可咋办啊?”
葛文玲说,“燕子,别着急,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让效军盯紧那个人事局长,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有啥情况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嗯。”
武效军和路建民正常上班时间每隔三天去见一次田局长,田局长除了反复说“领导忙,没研究”这句话外,没有一新意和进展。
两人做足面上工作的同时,私下里一直悄悄打听田局长的住址。
田局长的住址打听起来可没有张局长家那么轻松顺利,把全区的家属院跑了个遍,隐隐发现里面问及的人对他家特别敏感,好像有什么秘密,要么不知道,要么躲躲闪闪谁也不愿说。
这天晚上八多,在四号家属院门前,两人向一位面目慈祥,五十多岁的阿姨打听,“阿姨,请问人事局田局长家是否在这里?”
阿姨用十分惊异的眼神看了看两人,闷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武效军觉得面前这位阿姨像知道田局长的情况,赶忙笑着说,“我们是外地来平西旅游的,和田局长多次打交道是熟人,白天和他通过电话,他说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到时往他家里打电话。由于来时比较仓促,往带他家的电话号码,只好打听一下。”
阿姨有些半信半疑,沉吟一会儿,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说,“你们没有电话就不好说了,他有两个家,一个真正的家,还有一个是情人的家。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晚还是不见他为好,免得走错门,说错话,到时候很尴尬,明天到单位直接去找他吧。”说完匆匆地走了。
两人一阵诧异,没想到这位局长大人还有养情人这种嗜好,这可是一个意外重大收获。
田局长养情人在区里圈内人士之间已不再是什么秘密,他老婆当然也知道,两人闹离婚将近半年。
田局长生长在河西国有大厂一个工人家庭,人不但长的很英俊,自幼比较聪明,考入象州大学,成了不少靓女崇拜追求的对象。身处校园那片花丛之中,最终他选择了同系的平西老乡,更重要的她是当时平西市下面浔阳县县长的女儿。毕业后两人都被分配到河西区,成为机关公务人员。
田三的老婆生长在官宦人家,自由养成娇生惯养的习性,脾气比较暴躁,动不动对他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田三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和她犯犟,县长夫妇也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也替田三感到同情和委屈。就通过自己的关系帮助田三在仕途上给予帮助,弥补自己女儿给他精神上造成的亏欠。基于此,田三在仕途上可谓一帆风顺,不到三十五岁,便从一般科员就被提携到人事局局长这个重要的位置。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好的脾气也有发飙的时候。田三随着官阶的步步高升和位置的变化,面临的诱惑逐渐多起来。后来他老婆发现,那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温顺的“小脚媳妇”发生了变化,不但长了脾气,还经常夜不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