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军哽咽着说,“燕子,要是你妈发痛脾气对你和我痛斥一番,臭骂一顿,或许我心里更好受些,也心安些。她柔中带刚的话隐藏着较深的涵义,她表面的淡然有违她的脾气和秉性,不得不令我觉得很反常,显然她不会轻易答应咱俩的结合,更不会再放你走。我感到很可怕,很可怕!”
白玲燕的眼泪也流了出来,“效军,无论明天怎样,咱俩的这段感情都不会就此终结,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会到来,请你相信我,不要气馁。”说着将头贴到武效军的肩上,很快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衫。
两人紧紧拥抱着,默默地在微弱的月光下注视着,留恋着,直到远山深处鸡鸣狗叫,晨霭升起。
武平顺这段时间装着心事,也是心力憔悴,寝食难安,折腾的够呛,效军和玲燕的事一天没有结果,一天不得释怀,不惦记不去想。他身处陌生的外地,躺在席上仰望星空直觉长夜漫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玲燕虽好,虽然不舍,但她家人执意阻拦也和自己无缘,只能说效军没有这个命。即使她家人勉强同意答应,要是俩人千里相隔,也不是正事,只能说是权宜之计,最后难免不是分手的结局。长痛不如短痛,晚分不如早分。明天自己再和她妈认真谈一次,实在不行就此结束,两人各奔东西各取前程,也算有一个结果。
武平顺想到这些,心里坦然了很多,迷迷糊糊一觉醒来,村中时不时的传来赶牛羊声,天快要亮了。看武效军不在身边,他慢慢坐了起来,点燃了一支烟,环顾四周看了看,附近高高低低的山岭愈加清晰。他站起身轻轻走下楼,推开门,向前走了几步,发现下面二十三米深是一片空地,不禁吓了一跳,好悬啊!这么深一不小心掉去还不摔个半死。别说效军和玲燕不成,即使成了将来有了孩子也不敢让他到这儿来。
他心惊肉跳地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抬头向前面看了看,雾蒙蒙的一片深不见底,心说这种环境太不适应了,真不知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是咋过来的。
由于时间还早,武平顺便沿着村路在附近转了转,在挂有思远坡村委会牌子的院子前,看有一家炸油条卖稀饭的,听摊主说话的口音很熟悉,不是本地人便停了下来,要了几根油条和一碗八宝粥,边吃边问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女摊主编炸油条边说,“说对了,淮都的,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武平顺说,“咱们比较近,我是元真的,你们在这有多长时间了,生意咋样?”
男的说,“来两年了,这里的都是山地,又加上建大坝,丢被征用占了,农村人收入少的很,生意很难做,勉强能顾住。”
武平顺问道,“你们怎么到了这里,没去经济条件好一些的地方做生意?”
女的说,“孩子多,家里不能呆,城市和条件好的地方房子难找,这费那费收得多,辛辛苦苦干一月,还不够上缴的,再说计划生育抓的紧,管的严,逮住不把你罚个底朝天不会放过你,也不敢去。只好经在工地上干活的同乡介绍来到这儿,慢慢等小孩子大一点再到别处去。”
武平顺接着问道,“这里整天爬高上低太不方便了,你们就不觉得不适应?”
女的说,“刚来时肯定不适应,连吃水都得掏钱买,能有点门路谁愿意在这穷乡僻壤待啊!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武平顺简单了解些当地的情况,见陆陆续续买油条的人多起来,这才起身低头往家走。没走多远,迎面正碰到孙慧英,开口问道,“玲燕妈,到哪去啊?”
孙慧英通常起的都很早,这夜睡的很晚,直到太阳高高升起,时针指向起点才起床,打扫过院子,不想再麻烦生火做饭,便端着一口小锅到村委会门口买早餐。见武平顺问她,连脚步都没停,不冷不热地说了句,“没心情做饭,买点早餐打发几口人吃饭。”然后走向油条摊。
武平顺听着她的话极不顺耳,这不是在暗中奚落人吗,暗骂你这老婆子牛气个啥,老子也不欠你的,更不是来要饭的,想准备饭就准备,不想准备拉到。要不是为了俩孩子,谁认识你是哪根葱啊,求着老子还未必愿意吃你的。他气归气,骂归骂,反正过不了大会儿,自己就要走人,不值得和她这种人争个高下。
孙慧英沉着脸坐在武平顺的对面,看武效军和白玲燕吃完早饭,面色难堪地开口说道,“他大伯,你能亲自把燕子给我送回来,我很感激你。有些话我必须说开,效军做了对不起燕子的事,本该得到应有的报应,可年轻的事说不清道不明,我也不再说啥。鉴于效军的轻浮行为,我不得不对他的人品产生怀疑,更不能不为燕子的前途和幸福着想,让燕子到你们那边去我绝对不同意,除非效军能到这里来,否则一切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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