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森脸色难看地低着头往屋内走,没有回答朱春燕的问话。
倒是龙龙跑到武平顺床边,不停地喊着爷爷,把武平顺叫了起来,武平顺拿出一百块钱给龙龙,龙龙欢蹦着调皮地说,“谢谢爷爷,爷爷新年好。”
武平顺笑了笑,“龙龙真乖,出去玩。”龙龙跑着出去了。
武效森走了过来,看武平顺低头不停地抽烟,屋里呛得简直无法进人,悄悄坐在床边,“爹,抽烟对你的病不好,以后少抽点。”
武平顺知道武效森说话理不出头绪,往往是一时气愤,过后也不会放在心上,看他一家三口回来,心情好了许多,心疼地说,“天这么冷还回来干啥,龙龙的脸都快冻肿了。”
武效森说,“前几天,春燕接到赵河酒厂效军同学罗筱爸爸的电话,说初五要到县里与你和俺娘见个面聚一聚。春燕看人家很有诚意很热情就答应了。人家主要是冲效军来的,也不知效军初三能不能回来,他要是不在,会少很多。”
武平顺知道效军以前和罗家的关系和事,罗筱早就没了,她爸妈依然念着旧情说明人家很知感恩,去肯定要去。但转念一想,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时,朱春燕走了进来,武平顺眼前一亮,慢慢地说,“春燕,罗筱的爸妈要见我是吗?”
朱春燕说,“是啊,我接的电话,我想,大年下人家从镇上过来也不容易,我寻思着让他们先到俺家去,我联系个饭店大家在一起坐坐也是件好事。”
武平顺犹豫地叹口气说,“效军太不幸了,最早处了个秦梅香没想到她爸出了事,她和她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后来又和罗筱相处,结果罗筱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朱春燕首次听说罗筱死了,大为吃惊地问,“爹,不会,罗筱咋能死了,怎么回事?还有,效军啥时候和罗筱相处的,从来没听他说过啊?”
武平顺伤心地说,“效军都和我说了,都是真的。罗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和效军是同班同学,上次我和你娘去擦肩见过一次面,几乎和罗筱长的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来,罗文咋突然想起要见我,里面会不会有啥说是,我还真有点懵懂。”
朱春燕很是敏感,惊讶地说,“爹,效军不会和罗筱妹妹有啥瓜葛,听罗文的口气对效军很有好感,他要是专门为了效军和罗筱妹妹的事而来,效军和白玲燕不回来还好说,他俩要是真的回来不见面不合适,见了面咋说啊!”
武平顺为难地说,“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咱不见人家不礼貌,见了面又担心出现不愉快,这事还真的难办。”
朱春燕想了想说,“以我看,这事效军和白玲燕回来先不和他俩说,到时候你和我娘你们将近十一点多时直接去医院旁边的翠云饭店,我和效森在家里等着罗筱爸妈,尽量拖延到你们到了之后再过去,就让他们互相见见,看看他们四人有什么反应,观察一下形势,实在不行就让效军和白玲燕吹了。”
武平顺低头沉默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这么做有点损,为了效军将来,也只能如此。”
武效军百无聊赖地度过初一,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出发前往北盟县思远坡。快到三岔口的时候,远远看到白玲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孤人一人在寒风中立着,不停地向来车方向张望。
武效军下了车,心疼地问道,“你咋恁傻啊,天这么冷,来了多久,脸冻的快成红苹果了。”
白玲燕欣喜地一笑,“我还以为你变卦不来呢,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个多小时。”
武效军苦笑了一笑,“冻了一个多小时还不长,让我不知如何说你。”
白玲燕抿嘴笑笑,撒娇似的说,“不想在家里待,提前出来兜兜风还不行吗!”
武效军看她悠然的表情,郑重地问道,“我来今天,你家人是否知道?和她们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