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大摞快看完了,正感到失望之时,忽然发现一封特别陈旧,上面还带着污渍的信封上面打印着自己的名字。赶忙拿在手中感觉里面硬硬的,仔细看了看,发件地的邮戳已经模糊不清,看不出是从哪里寄来的,收件时间倒还能够辨别出来,是春节之后不久。发信的详细地址也没有,邮编也没有,像是在医院科室里见到的广告宣传品。
武效军本想随手扔进身旁的垃圾桶,后来一想,管它哪来的是什么东西,打开看看再说,随将信封撕开看了一眼内容,不由得心里一颤,大脑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差点没把颤抖的手中纸信掉在地上。又抬起手仔细看了看信的内容,一张纸上和一张照片。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几行自己再熟悉不过秦梅香写的隽永小字:“效军,久违了!我现在一切都很好,生活很平静,看着我儿子特别可爱,特将照片一并寄过去,但愿你能看到。不希望我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更不忍心打扰你的生活,望你能按时完成学业,以优异的成绩走出校门。后会有期,再见!”
武效军又拿起照片,反复地看着:照片是冬天照的,小家伙看样子不到两岁,头上稀稀疏疏几根黄绒绒的胎毛,圆圆大大的眼睛很是精神帅气,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十分可爱,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灵气,右耳下方一颗红痣特别醒目,一只稚嫩的小手做出握拳的姿势,和秦梅香却有相似的地方,煞是讨人喜欢。
武效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和时间都已经说明了一切,梅香早已把自己彻底忘记,结婚有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自己所思所盼的竟是这样的结果,他心灰意冷的倚在墙角,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内心无比绝望痛楚的情绪让他毅然决然地走进白玲燕宿舍。
那晚白玲燕见到武效军和邵英英两人两人举止暧昧,态度亲昵的牵手相拥在校内行走,有种莫名的失落感、落寞感、孤独感和强烈的被欺骗感,一时感到武效军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骂了一句愤然走开。
白玲燕一连几天都沉侵在两人牵手的阴影之中,心里乱糟糟的,情绪变得特别低落,始终打不起精神,做什么事情都很疲倦,很无力,高兴不起来。恨不得一下子走到武效军的面前,质问个原委,扇他几巴掌,臭骂一番,解解心头之恨。理智告诉她要保持沉静,属于自己的跑不了,不属于自己的只会使情况更复杂,关系更僵化,后果更严重,还是找个合适的心情,合适的时机再作了解。
武效军突然主动到宿舍来找白玲燕,令她始料不及,又惊又喜又怨又恨,冷冰地问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武效军一脸忧郁地说,“玲燕,我现在心里特别难受,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白玲燕赌气说了声,“你心里难不难受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出去,没时间,还是找你的情人邵英英去吧!”说完伸手从床上拿起包向外就走。
武效军原本满腔热血反吃了个闭门羹,一时有些尴尬不知说些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怅然走出房门,这才回过神来,随身把门带上,紧走几步追了过去。
白玲燕头也不回阴沉着脸径直下了楼,走出生活区大门,回头一看武效军在身后跟着,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止住脚步,转身盯着他厉声道,“你这人咋恁不要脸,跟着我干嘛?”
武效军知道白玲燕还在生自己的气,像做贼似的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小声说,“我心里难受,就想让你陪我说话,只要你不和说话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白玲燕又气又急地说,“你这人啥时候学会死皮赖脸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陪你说话?我是你什么人要陪你说话?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臭流氓,赶快滚开!”
武效军不紧不慢地说,“说啥都行,今天我是铁了心要让你陪我说话!”
白玲燕看他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软,皱着眉头瞪着眼说,“没见过你这种人,真拿你没办法!说吧,为啥心里难受?”
武效军把手一伸,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白玲燕道,“你先看看这个!”
白玲燕接过看了看,没看出什么,“谁知这是什么东西,看不懂不看。”随手扔到了地上。
武效军有点委屈地说,“这是秦梅香的信,照片上的小家伙是她儿子。”
白玲燕翻了翻眼皮,突然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呸,没出息的混蛋,看着人家结婚有了孩子你吃醋心里难受,不是滋味,这是报应,活该如此!还是早点醒醒吧!”说完扭头就走。
武效军从地上把信捡起来,失神地看着白玲燕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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