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天下父母没有不爱子女的,为孩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忍受,但又有多少子女能够理解父母的一片良苦用心呢。”武平顺低头叹口气,伤心失落地自言自语道。
武效军忙道,“爹,你的也太严重了,清华大学培养出来还有渣滓生,不能一概而论。还是好的人家多,咱村的钟二爷家四个孩子人心多齐,从不分彼此,妯娌之间相处的如同亲生姐妹,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一个比一个好。本三爷家、瓦块叔家、愣子九家都是很和睦,很少听到他们家出现磕磕碰碰,你长我短的揪心事。想来想去,在咱村只有咱家和狗剩爷家比较出格,附近村张庄聚德家的大儿子、孙桥的马老师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马老爷子临终前特意立下遗嘱,后事一律不让马老师插手,象征长子的招魂幡就不让他打,最后马老师送殡队伍都没脸进入,只好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一时成为十里八村的笑柄和唾骂的对象。效福表面上在前后村人五人六的就不考虑一点这方面的事吗,难道他就不讲一点脸面吗,长此下去,只能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低人一等的印象。”
武效梅乐观地,“其实效福以前并不是这样,主要是我和大姐出嫁后才发生明显变化,这里面起主要因素的是乔娜,心里想的,眼里望的,嘴里的念念不忘的是你现在种的几亩耕地。一时没到手,心里着急发痒,故意接二连三的找事。效起就是那种只知道向里迷,总考虑别人对不起他,不考虑他是否对得起别人的人。”
武平顺听着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只是低头眯着眼睛像是昏昏欲睡的不停地抽着烟,也不接话。
武效军看出老爷子低头想心事,要是再多了,又该心里不高兴,不定哪一天看你不顺眼发阵大火,没必要,就岔开话题道,“咱们在这里谈论他们没有意思,对我来,原则问题决不让步,鸡毛蒜皮的小事从不放在心上,谁自己想折腾就让他折腾去吧,理会干吗。”
“效军得对,管他们的事干啥,他们怎么不考虑别人是啥感受呢。”
腊月二十八早上,武效军骑着自行车来到县里置办买年货,从元真大市场出来,当走到县委家属院门前,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大脑飞快地想起冰雪夜和秦梅香激吻被秦省五夫妇撞见的尴尬场面,转瞬间又好像看到秦梅香斜挎着黑色皮包,身穿米黄色带黑色细条波纹的连衣裙笑容满面地从大门里向自己走来,以及在两人在秦梅香家里的点点滴滴。要是秦家没有发生突然变故,也许今年就是一个十分开心愉快的春节,自己也可以从容自若地从此门中进出,然而大门依旧,却不知伊人身处何方,触景生情,一时黯然神伤。
“效军,买了这么多年货,都准备齐了吧?”突然身旁有人用手晃动着自行车问道。
武效军听到有人问话,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定睛一看,笑道,“康卫东,怎么是你,现在干么呢,咱俩可是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康卫东是武效军高中时的同学同桌,两人关系一直特别好,小伙子人不但长得帅气,而且待人真诚,相当温和,为人特别低调,虽然他父亲是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但没有一点官宦家子弟的优越感和习气,就是学习成绩平常稀松,连续考了两年大学也没有考上。他们家就在县委家属院,以前武效军曾经到他家里去过几次,对康卫东在此出现也不感到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