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长公主和陆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她们喜欢我,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窦昭笑道,“你是不是从小就很得宁德长公主和陆老夫人的欢心?”说这话的时候,她骤然间意识到,蒋家势微,陆家就成了在道义上唯一能压制宋宜春的人!
她顿时眼睛一亮,压着心中的兴奋道:“世子,不知道宁德长公主和陆老夫人都喜欢些什么?我们去陆家做客,应该挑几件两位老人家喜欢的东西做礼物才是!这次宁德长公主给我的见面是一对宝钏,陆老夫人给我的见面礼是一对镶宝项圈,都十分的贵重。我们也不可轻怠了两位老人家才是!”
宋墨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所处的地位都让他明白,庙堂之争才会影响生死。对于父亲那些小动作,他并没有放在眼中,偶尔觉得不胜其扰。却也懒得和他计较,因而从来不曾想过要和父亲过多地计较,更不要说用宁德公主和孙老夫人去压制父亲——他若想压制父亲,也只会去请陆复礼出面。
他还以为窦昭是因为新嫁入宋家,想和宋家的亲戚们交好。
宋墨不由如释重负。
窦昭应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才是!
“你如果想知道,可以让严先生帮你查一查。”他很快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没有注意两位老夫人都喜欢些什么。特别是宁德长公主,从小生长在内庭。很难知道其喜好。”
窦昭就问宋墨:“听说皇上吃饭的时候,不管喜不喜欢吃,每样菜都只夹三筷子,为的就是防止别人下毒,有这回事吗?”
她望着窦昭。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宋墨失笑,心里却又觉得无比的温暖:“你听谁说的?简直是胡八说道!皇上和内庭有份位的贵妃们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大家平时都吃小厨房,御膳房的那些菜,大家都只当摆设。”
“我在本野史上看到的。”窦昭像和素心她们说话一样,觉得惬意的时候就趴在大迎枕上。“也就是说,不全是杜撰的了?因为书主说,皇上通常都吃不饱,就私下的吃小厨房。”
歪着脑袋趴在枕头上。一边的脸被压得红红的,这样的窦昭,少了几分平日的飒爽,却多了几分他从不曾见过的俏皮。让宋墨觉得非常的有意思。
他侧身枕臂,望着窦昭。笑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说过。”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窦昭笑着和他打趣,“难道就没有失言的时候?”
屋里的气氛变得非常的温馨。
宋墨的心也跟着变得非常柔软。
“嗯……”他故作沉吟地道,“我不知道自己说不说梦话……”
窦昭忍俊不禁。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窦昭吓了一大跳。
宋墨已一跃而起,身手十分矫健。
两人都屏息倾听。
窗外呼啦啦一阵风声,伴随着哐当当风吹着窗户的响动。
两人不禁相视而笑。
“是起风了!”宋墨披了外衣,“我去看看。”
“你小心点。”窦昭道,“这么大的风,明天恐怕要变天了,让他们注意一下,小心树断了压塌了屋顶。”
英国公府遍植大树。
“好!”宋墨笑着,出门喊了当值的素心过来陪着窦昭,自己叫了陈核,不知道去哪里了。
窦昭趴在床上,听着外面一阵紧似一阵的狂风,觉得自己好躲在结实的大船,任它风吹雨打,都会有人在沉船的时候把自己叫醒,不用害怕随着船一起沉下去。
迷迷瞪瞪的,她睡着了。
半梦半醒中,好像有人在她的身边道:“……别把她吵醒了,让她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醒来,外面果然风狂雨骤。
宋墨已经醒了,正坐在炕上看着什么,见她醒过来,笑道:“还好你昨天提醒,花厅那边一株百年的梧桐树断了。”他啧啧道,“树中间全都空了。”
窦昭笑道:“最怕这种百年的大树了,看上去粗粗壮壮的,中间却全都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来。”她说着,叹道,“可惜今天要回门,也不知道路上好不好走?”
“我已经让人去探路去了。”宋墨笑道,“你快点梳洗,我们去给父亲问了,就去静安寺胡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