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钰认真地想了想,正经道:“那我就把你放在这床里,倒时候我也死在这里,这样好不好?天天?”
舒锦天一向坚实的金钢心瞬间崩塌,倔强的眼泪松动,泪水便如决堤之江般涌出。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他快要窒息,最后终于隐忍地呜咽出声:“你怎么这么愣,不知道人死之后要入土为安啊?把一死人放在床上,你还怎么睡啊?”
“天天?”舒寒钰一惊,掰起雌性的脸一看,吓了一跳。
“你眼睛又在流水,是不是很痛?”
舒寒钰心慌意乱地抹去舒锦天眼下的水珠,雌性眼中却又涌出更多滚烫的水滴。舒寒钰心急如焚,只想要堵住那不停流水的眼睛。
舒锦天眼前一暗,视线顿时偏移,一只眼睛已被舒寒钰微凉的唇吻住。
猜测到舒寒钰的担心,舒锦天哽咽着扑哧一笑,心里暖融融的。
“傻蛇,你真笨!我没事!”
舒寒钰迟疑地松开舒锦天,狐疑地看着他。“天天你真的没事?”
见怀里的雌性脸上还糊着水迹,但眼睛总算不流水了,舒寒钰也放下心来。
舒寒钰舔舔嘴上残留的泪水,涩涩咸咸,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舒寒钰心有余悸,叮嘱道:“天天以后别流水了,我不喜欢。”
舒锦天还有些惯性的抽咽,心里却已经恢复过来。舒锦天随意地抹了把脸,不屑道:“以后你叫我流我还不流了呢,我饿了,我要吃肉!”
知道自己不是长胖,舒锦天就不再克制自己的食欲,从三天前就开始放开了吃。
“那就好!我现在就去抓食物,天天在家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舒寒钰犹有些心疼地舔舔舒锦天沾着泪水的脸,有些不舍的交代道。
“嗯!”舒锦天点点头,目送舒寒钰出洞。
没了舒寒钰在,舒锦天泄了气般倒在柔软的床上,看着黑黑白白的床顶,许久,才鼓起勇气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圆滚滚的弧度,像个西瓜,更像身怀六甲的孕妇。有时候舒锦天到希望自己真像舒寒钰说的那般,他只是怀孕了。可下一秒就会自嘲不已,舒寒钰不知道也就罢了,他怎么也跟着犯愣。老子一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只是不知道,他的病到底有多重,能活多久。想到会死,舒锦天感到好像挺舍不得大蛇的。
舒寒钰很快就回来,带回了一只体型不小的猎物,兽皮已经被他剥下,处理好,晾在了洞口附近的树冠上。
“天天,我回来了!”舒寒钰站在洞穴上叫道。
舒锦天听到声音,穿好衣服鞋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从床里钻了出来。
“我拉你,天天把手给我,”舒寒钰看见舒锦天出来,眼底不自觉的染上了笑意。
“嗯!”舒锦天乖顺地伸手握住舒寒钰微凉的大手。
舒锦天出了洞穴,就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 哆嗦。舒锦天搓了搓手,哆嗦着在一处大树根旁边找出早上放的火种。在树挡风的一面艰难地生火。
为了更方便,舒锦天几天前,就用河边的淤泥在洞穴边的树旁堆砌了一个高二十厘米的天井,把没烧完的柴火都放进去,再用一些干草青草混合着盖上,就可以燃烧很久。
有次晚上舒锦天为了让火种保留到第二天,在灶火堆上撒了一层碎石和泥土,没想到盖得太严实了,第二天起来那些草都没烧着,灶里的柴火却成了漆黑的棍子,看起来非常像炭。
舒锦天当时就惊愣了,捡起来研究了一番,又烧了一次试。这黑色的柴火燃烧起来通红,火焰不大,也没有青烟冒出,果然是炭。
舒锦天惊喜不已,就想再做一个专门制作炭的灶,更冷时也可以放在洞穴内取暖。只是这两天为了做床,暂时搁置了。
今天风大,舒锦天在树背后弄很久才生起火来。
“真冷,我都穿上兽皮了,出来都还有些冷。寒钰你什么都不穿,不冷吗?”舒锦天瑟缩着切肉,肉冷冰冰*,舒锦天切完肉爪子冻得通红。
舒寒钰摇摇头,见雌性低着头没看他,又开口道:“不冷,天天还是冷吗?那我们再盖个和洞里的床一样的小洞,专门用来做吃的。”
舒锦天闻言眼睛一亮,抬起头道:“对啊,我们在外面也搭个房子,就像河对岸的人一那样,弄个草屋行了。想来也不难,等以后有经验些了,再研究着用木头搭房子,草屋到底不太安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舒锦天一想起做草屋,就想起了被那坑人的草屋活埋的丢人画面。
舒锦天刚开始以为河对岸住过的人是舒寒钰忌惮的人,但经历被绑,舒锦天就认定河对岸住的另有其人,因为那个兽人那么野蛮,而且只吃生肉,不可能做出那些东西和那么细心的煮饭。
舒寒钰听雌性说起其他人,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天天只能是他的!
舒寒钰看向河对岸,眼神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洞中洞……(⊙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