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显然的荣卫军对战象并不熟悉,那巨大的身影给前线的士兵们带来了很大的心里压力,很多士兵没等战象冲到近前就转身逃跑了,整条防线瞬间崩溃。
少数胆大的士兵勇敢地迎向了战象,他们顶着大象上面射下的箭矢,冲到大象身边,用兵器向大象挥砍过去,可惜他们手中的兵器没有对战象形成有效的杀伤,反倒是激怒了战象,这些勇敢的士兵不是被大象的脚掌踏成了肉泥就是被长鼻子卷起来甩飞了,很明显他们并没有找到正确对付战象的方法。
兀鹭身上裹着一张兽皮,手里拿着一根大棒,骑在马上,他四周的头人们都呼喝着发出怪叫,骑马追逐着溃散的荣卫军。兀鹭哈哈大笑,露出不屑的神情:“过了这么多年,汉人还是没有长进啊。”
“让定南军也出动吧,击垮了敌人这条防线,徐州就向我们敞开大门了,我看许泓还有什么招可出。”看到荣卫军大败而逃,荣仕信心里充满了快感,只待拿下徐州,上京便遥遥在望了。
朝廷的军队从进攻,到防守,再变成溃败,明王一系的文武官员心中对今天的大胜也是充满喜悦,没想到蛮兵居然能起到奇效,这么一来,那些臭烘烘的蛮子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荣仕信和薛轶翔兵合一处,以蛮族兵为先锋,对着荣卫军和禁卫军发起了全面进攻。士气低落的荣卫军连败七阵,许泓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法再组织起稳固的防线,被定南军逼得节节败退,一向沉稳的他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有些无计可施。
许泓和万麓笙是接替作战不利的南文广负责南线的战事,本来俩人配合得不错,好歹把南文广留下的烂摊子给稳定住了,谁知道被蛮兵打得落花流水。
在十天的时间里,定南军急速推进了四百多里,几乎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眼瞅着再退徐州也要丢掉了,要让定南军推进到冀州边界线,那皇城便岌岌可危了。许泓和万麓笙负不起这个的责任,俩人上书朝廷请辞定南军和禁卫军的副帅之位,以退为进不等朝廷处罚自己先求朝廷降罪。
南文广已经被荣仕信吊打过一次了,他气势汹汹地打到荆州去平乱却让人灰头土脸的打了回来,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明王的对手,这次朝廷再次挑选南征的主帅他是说什么也不去了。
小皇帝和韦后对军国大事都是没有主意的人,基本上都是韦应之说了算,可韦应之只会弄权不会治国,军事上的问题几乎靠南文广给他拿主意,但这次南文广也没辙了,他再去只是能让自己本来就很不高的风评更低,而他手下最厉害的许泓也到了求罪自保的地步,他能有什么办法。
“夏尚书,你看让李老将军重新出山如何?”既然南文广当了缩头乌龟一直不做声,韦应之只能向兵部尚书夏严请教。
韦应之口中的李老将军指的是讲武堂大学士李进生,本来汉军也说得上是名将如云,但随着定南军作乱、外营反出、袁沐公归隐、西北军衰落,上京朝廷能拿得出手独当一面的将领也什么人了。
“李大学士都七十多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而且他远离军中也有十多年了。韦相,您真的要把这样的重任交给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吗?”夏严没有正面作答,而是反问韦应之,但他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了。
“韦相,其实禁卫军还有一位名将可用,无须去烦扰大学士安宁的晚年生活。”一边的苏安昌也赞同夏严的看法。
“谁?禁卫军还有我不知道的名将?”韦应之实在想不出禁卫军里还能找出哪位称得上是名将的将领。
“外营的新任统领,袁沐春。”
袁沐春现在只是西北军的代元帅,不过他之前一直是西北军的人,也没在京中待多长时间,所以大家都把他看成是西北军的主帅,而忘了他真正的身份是禁卫军的副帅。
“这个……”韦应之有些为难,他倒不是担心袁沐春不是明王的对手,而是袁沐春本身在西北军中威望够高了,再让他带兵打败了明王,自己还能完全掌控荣卫军和禁卫军吗?
“调走了袁沐春,又由谁来对付桓罗人呢?”韦应之随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苏安昌的提议。
“西北军不是还有两个副帅吗,让他们暂时负责起西北战事不就行了。西北军的战力很强,即使主将弱一点也没关系,而且可以让袁将军外营带回来抵抗明王。”苏安昌提议袁沐春不仅是因为他的统帅能力,更是因为他手上的外营,除此以外其他西北军部队应该没人愿意来对付明王,“当然,我们也需要再给袁沐春一点甜头,让他全心全意为朝廷所用。”
韦应之看了看夏严,看见对方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毫无表情也不出言反对的南文广,内心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