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诚将手边的文件摆到一旁,淡淡的扫他一眼:“并没有人让你每天都过来做这些无聊的事!”
“无聊的事?”夏江东大受侮辱,“行行行,从今天起我不说话了,我现在就去医院,今晚在那里守夜,明天不回来,后天也不回来,拜拜!”
碰!
书房门从外面关上。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桌案边的夏子诚依然还在奋笔疾书!
下一秒!
房门再度被推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大哥,我真的走了!”
“不送!”
瞧他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夏江东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难道,他真的已经对诗雅死心了?
夏江东缓缓的合上书房门,无奈的下楼。
也不奇怪,在大哥求婚的当开,诗雅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另一个男人告白,把大哥的真心践踏在脚底,是个男人都会心灰意冷,更何况还是像大哥这么心高气傲的男人。
可是,诗雅的痴傻实在令他余心不忍,她被那个假雷钧洛害成这样,他实在不想看到她再度变得孤立无援,没人照顾。
此刻的书房里,夏子诚停下了笔,无力的抚额,心乱如麻。
深夜,病房里!
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滴、滴、滴’的仪器声。
床上的人儿已经撤去了氧气罩,生命迹象显示一切正常,可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不是她醒不过来,而是她不愿意醒。
在梦境之中,她不需要承受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痛苦,不需要去辛苦的分辨真假,不需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一切都可以回归单纯。
嗒、嗒、嗒……
一道脚步声由远至近,似乎有人来了。
会是谁呢?
又是来叫她醒过来的吗?
可是她不想醒,世间太复杂,前途太坎坷,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经历些什么,不要吧,不要叫她醒过来,让她就这样躺着,静静的躺着就好,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什么都不愿去做!
“你想要躺到什么时候?”
低沉的声音传来,很熟悉,熟悉的令她无法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想多听听他说话。
“为了一个男人要抛弃所有人吗?”
他的问话很犀利,这是她刻意躲避的问题。
夏子诚静静的盯着病床上一动不动女人,随即,他在她的床沿坐了下来,伸手理着她额间的发,因为受伤的缘故,她的头发被剪短了,将她整个形象改变,脸上的那条结痂的伤疤,更是毁去了她原本美丽的外表。
女人都是爱美的动物!
如果她知道自己毁了容,会不会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
夏子诚伸手轻轻的抚过了她脸上的伤疤:“放心吧,就算毁了容,你依然还是美丽的!”
起身,他踱出病房,轻轻的将房门带上,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而此刻,病床上的女人正紧皱着眉,努力动着手指,试图抓住些什么。
第二天清早!
护士们一片忙碌,在通道里跑来跑去,过好半晌,一切才归回平静,主治医生一脸笑意的走出病房,在病人家属的着急等待下娓娓道来:“病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体机能也都恢复了正常动作,这次她能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不过伤口方面还是要注意,不能感染!”
“谢谢医生,谢谢!”
“不客气!”
送走了医生,齐安列走回病房,看着床上已然坐起身的诗雅,着实松了口气:“你总算肯醒过来了!”
诗雅微微一笑,她的头上还包着纱布,脸上的疤痕也很明显,脸颊消瘦了许多。
一旁的小米盛好了鸡汤走上前,一调羹一调羹的喂着她。
“你再好好感觉一下,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安列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诗雅看了看他们两人,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悠悠呢?”
“放心吧,她没事,伯母和少君都来了,现在住在我那里,悠悠暂时由他们照顾。”齐安列不由得吐了口气,“幸好你跟悠悠都没事,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伯母交待。”
都没事?
诗雅淡淡的一笑,随即,想起了另一个人,脸色微变:“陆褀,他怎么样了?”
“他……”齐安列有些不安的扫向一旁的夏小米。
小米简明扼要的开口:“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