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锡尚有一下没一下的吮着她的唇瓣,低沉的问。“那年夏天,你偷偷回来过,对吗?”
话一出口,怀里的女人身子骤然一僵,叶锡尚就觉得自己的手臂被她的指甲剜出尖锐的疼。“因为想他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
叶锡尚继续:“如果他肯要你,你宁愿不去在乎他娶的是别人,你不在乎,只要他肯像以前那样爱你,是么?”
“不,我——”
顾淮南唇上一痛,叶锡尚不等她说完便咬了她一下,让顾淮南觉得此时此刻伏自己面对的男人是一只野兽。
叶锡尚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跟我做的时候,也把我当成他了?”
顾淮南倒吸一口气,理智被撕扯。在她张口之际,叶锡尚擭住她的下巴扭过来唇再度压下,一直到她几近窒息才放开。
顾淮南手指缠上了自己的长发,绞着床单,抓紧床头栏杆,骨节因用力变得近乎狰狞的青白,仿佛那是救生浮木,别无选择任由他攻池掠地。
“你就那么怨恨嫁的人不是他……”叶锡尚抓住她的发向后拉,逼得她扬起头痛苦的喘,他则在附在她耳边,嗓音冷似寒冰的低语:“……怨恨到想要我死,嗯?”
顾淮南无力反驳,静静的潮(湿)了眼底。那晶莹映着昏暗的灯光投射着冰凉入心的光芒,直达叶锡尚内心那高涨的火焰,他微微敛下情绪,松开她的发。
低头看着手上的小红本本,顾淮南好一阵儿才回过神儿来——她结婚了。
而另一个小红本的持有人,此刻正撑着车门极有耐心的等她接受这个事实。或许是叶锡尚脸上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顾淮南抬头看他时竟有片刻的胆怯,或者说是……后悔。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交谈都没有,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压抑气氛。顾淮南从后视镜偷偷瞄着这个让她的身份变成已婚少妇的男人,心里面怪怪的。
路口红灯,车子停下来,叶锡尚曲着一只手臂搭在车窗上,视线落在前方,专心的注视红绿灯倒计时牌上不断变化的数字。
“是不是后悔了?”
他忽然开口,这是今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顾淮南半真半假的调侃。“我后悔的话,你会同意离婚吗?”
叶锡尚偏头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做声。他不说话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顾淮南识相的抿抿嘴唇,继续拿着手机打游戏。
一三八团驻地离市区较远,顾淮南是不可能愿意和他住在那里的,所以叶锡尚另外在城区购置了一套房子作为新房。
叶锡尚拿出一叠小卡片。“这是附近几家饭店的订餐电话,叫东西吃的时候不用付钱,账单我会处理。”
“我会做饭。”顾淮南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
“我知道,但你爱吃宵夜,我不能每天晚上都回来陪你,而且最近很忙大部分时间会在部队住,你一个女人最好不要在半夜出门。”叶锡尚看看腕表。“还有一件事。”
“我也有事想和你商量。”顾淮南打断他。“你爸和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等两个月。”
顾淮南顿时松了口气。“那个……”
“放心,等他们回来我会说结婚是我的意思,顾叔不会打你,老叶也不会难为你。”
“那老叶会不会打你?”顾淮南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叶家父子的关系向来紧张,叶锦然是个典型的笑面虎,难保不借机收拾叶锡尚,毕竟结婚在长辈眼里是轻率不得的。
叶锡尚对她这个问题恍若未闻,在便签纸上写下一串号码往前一推。“等见着老叶,记得改口叫爸爸,另外这个号码你存一下,我手机打不通的时候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
顾淮南把便签纸拿在手里,暗自做着深呼吸。“我想说如果可以,婚礼婚宴能不能不办?”
叶锡尚倏地抬眼,锐利的视线在她年轻的脸上扫过,然后对上她莹亮的眸子。他再度沉默,巨大的压迫感向顾淮南扑面而来。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结婚了,我连金金都没告诉。”
“理由。”半晌过后,叶锡尚终于开口,脸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似乎他们谈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非婚姻大事。
“理由很多啊,比如万一日后你后悔了,我们再去离婚,那多——”
“你想太多了。”
这个时节的夜晚,即便无风也冻人的很。
叶锡尚在阳台上撑着单手撑着栏杆连抽两根烟。团驻地在郊区夜景自然不比市区,唯一可看的便是星空。没有了城市灯火,星辰显得异常夺目美丽。
“哥们,来根烟。”
叶锡尚回头,只见薛辰裹着大衣悠哉独坐自家阳台的椅子上,托着下巴和他同样仰望着低垂夜幕。
薛辰家与叶锡尚只一墙之隔,阳台并着,一步就能跨过去。
叶锡尚把那半盒烟丢给薛辰,“还没睡?”
薛辰点了烟吸了一口,坏坏的冲他扬眉。“我倒是想睡,也得睡得着才行,你那么大动静,不怕把这老房子折腾塌了?”
“……”叶锡尚一滞,随后淡定自若的勾勾嘴角。“没控制住,抱歉。”
“你这一个控制不住,倒霉的可不止顾淮南一个人,这层楼单身的大老爷们不知道有多少半夜里起来冲澡呢。”薛辰哼了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叶锡尚随他挖苦,不做任何反驳。“金金有消息了吗?”
提起余金金,薛辰眸里瞬间黯了几分。“我爸派人去了,还没回话。”
“陈南浔呢?”
薛辰缓缓吐出烟雾,半晌才阴狠的开口:“若金金有事,我会亲手拿崩了这个人渣。”
“早劝过你,早些回头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叶锡尚也没想到余金金是个性子这么烈的女人,回想这两人从交往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竟已经陷得这么深,就如——他对顾淮南。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薛辰掐了烟,隔着半身栏杆勾过叶锡尚的脖子。“我说,你是有多难满足?顾淮南怕是都被你做了个半死,你还摆着这副欲求不满的死人脸给谁看呢?”
“很明显?”叶锡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