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踏玄门了?”钱老头儿也不急,一边拧墨水瓶盖,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我脱……我脱!”张山考虑再三,只得又脱下了毛衣和秋衣。
纵使这家伙身体再棒,此刻也要抱着膀子直哆嗦。
“站直了!背对着我!”老头儿此时已经用毛笔蘸好了墨汁,举起来说道。
待张山站定,只见老爷子用蘸过墨汁的笔尖在无为印的“地圆”上轻轻一点,就一笔准确地落在张山身上。
“您这是?……”我好奇不已,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人体彩绘?
“我在给她改脉。”钱老头儿手下毫不停顿,边画边说道:“所谓改脉,就是通过特殊手段,掩盖一个人体内真实的阴阳起比例。”
“那……我一会也要改?”我一听这个,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光是看张山这样子,我就已经很冷了。
“你不用。咱爷俩是掌印人,本来就属阴。山子一身舍利血,那是极阳的体质。如果不给他改一下,这狗娃子是踏不进玄门的!”张老头说着,已经画完了背后的内容。
我凑上去看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都是顺着张山的血管和筋肉在走,并不觉得别扭。这应该就是改后的“脉”了。
画完后面,老头儿又让张山转过身来,开始画前面,依然还是每落笔前,都要点一下无为印上的“地圆”。只不过令我奇怪的是,每次点在手腕上的那一粒黑,总是在两秒内迅速消失。
前面可比后面难画多了,足足有将近十分钟,直到我快要误认为眼前站着的是一匹斑马时,老爷子这才收笔道:“好了!”
张山早已冻得受不了,闻言赶忙从我手中抢过衣服,就要穿上。
“唉!这会儿不能穿!得等干了才行,你这么一穿,不全花了?”老爷子赶忙阻止道。
“啊……那得……还得……等多狗(久)啊?”这家伙连舌头都快冻上了。
“嗯……前面比较多,你再等五分钟吧!”老头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他。
“啊!……”
直到又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反复检查后,发现已经基本上全干了,这才批准张山穿衣服。这家伙从一脸幸灾乐祸表情的我手中接过衣服时,感觉他的皮肤都快要接近冰点了。
老头看了看天,说道:“好了!我开始布玄门,你俩看好了,别让人过来打岔!”
我瞅了一下手机,此时十一点三刻。
我和张山分别守在这座横跨金水河的小桥的两头,而老爷子则俯身在桥中心的地面上,开始写一些东西。
慢慢地,老头儿开始转着圈写,而且越写,面积越大。
好在此时已是深夜,小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倒省去我们不少麻烦。
终于,在11:58分的时候,钱老头儿完成了所有工作,把笔一丢,墨水瓶倒是盖上了盖,又揣回兜里。
我向桥中央看去,发现老爷子竟是画了一个大约三米见方的图案。有点像八卦的轮廓,却又不是那个内容。
这个图案明显是由许多个蝌蚪状的文字组成,虽然我一个也不认识,却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