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用力托住花冠,想一鼓作气把它给弄下来,可是任我如何挣扎,花冠都不肯脱离我的脑袋。
没辙,我又朝丘陵求救,本来脸上还带着笑意的丘陵,突然,立刻就像刚出炉的铁水凝固住了。
我却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依然兀自的向丘陵求救。
丘陵朝我快步走来,低声:“别乱动。”
我看她面色肃穆,我当即冷静了些,不再动作。
‘咚咚咚咚’的声音布幕外面响着,像是有人在用手叩击桌子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感。
听着这敲桌子的声音,我居然忍不住咿呀咿呀的唱了起来。
我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丘陵瞪了我一眼。
‘咚,咚…’声音在这片寂静黑暗的空间里,空远悠荡的回响着,而我这边捂住嘴巴,都忍不住想要咿呀的想唱出声。
我紧紧的咬住牙齿,脸被憋的通红,但是最后破音的一声咿呀就像一首戏曲结尾时的落音。
我感觉我被敲桌子似的声音,给控制住了。
那声音还在响着,咚,咚…
我再次咬紧牙关,这种感受是极其的难受。喉咙上的青筋都被逼出来了。
“忍不了”,我嚷道,然后就撩开布幕冲了出去,出场的就像唱戏的女角登场一般,起个嗓子,准备破口大骂。
外面黑漆漆的一团,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我掏出自己的手电,当打开灯光的时候,这外面哪里有人,就连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
“小心…”丘陵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我急忙转身看去,一闪,一道黑影就立即消失了。
我完全没有看清楚,它的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阵风,吹了过去。
丘陵已经站到我身后了。
“那是什么?”我问道。
“只看到背影”,丘陵回道。
忽然,咚…咚的声音又响起,我忍不住咿呀一声,但是动作可没耽搁,手电筒已经移到声音出去了,可是却没有捕捉到踪影。
咿呀咿呀呀…调子起的很高,颇有点要唱戏的样式。
“你怎么还唱起来了”,丘陵忍不住的道。
我老脸一红差点被憋出内伤辩解:“不是我啊!”
我捉住手电筒四处的晃悠,想寻到元凶,以证我清白,可是整个二楼的戏楼子里都没有。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丘陵也是如此,我俩同时回身看去,手电筒的光线照到一个花影,不过转瞬即逝。
“似乎是一套完整的戏服”,我回味般说道,戴在脑袋上的花冠,颤抖了几下。
丘陵没有接我话。
它的速度太快了,如同黑夜里的鬼魅,无从寻迹。
咚…咚…又在某处响起。
从心底勾起我一股想要和声的**,咿…我赶忙用手堵住嘴巴。心里愤恨的骂着。
如此过了几分钟,咦!怎么没有声音了。我把捂住嘴巴的手放开:“你看着点,我得想办法把这个该死的花冠给弄下来。”
丘陵应了声。
我把自己的手电筒关上放进口袋里,把手扶在花冠,继续作着抗争,真不知道当时,我脑子搭错了那根弦,干出这种傻事。
我折腾了差不多有一刻钟的样子,一股无力感袭来,没望了,根本就不可能弄下来。
我坐倒在戏台子上,休息起来。
忽然,手电筒的光柱,被黑影遮挡了一下。
丘陵就像是一只敏锐的豹子,追了上去。我来了个鲤鱼打挺,紧跟在丘陵的后面。
黑影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却没有脱离戏楼子这个范围。
我急忙掏出手电筒,两道光柱在戏楼子里快速的交错变换着,时而能捕捉到黑影,但总归难以确定。
观其身外貌,这应该是个活人,我心里判定道。
如果是个活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我放开步子狂追着。
但是套在头上的花冠却成了负担,一路上颠簸不说,不时还要发出咿呀之声,“奶奶的”,我骂道。
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我发足狂奔,绕了一圈后,我和丘陵在楼梯口碰到了,互相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丘陵脸上沁出了汗珠。
“娘的,是条汉子,就给老子出来”,我套用马胖子的话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