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通贯,现在在祸害嘉兴,嘉兴的百姓,已经快被祸害遍了,估计,他也有些腻了,所以,江浙行省让他继续北上,祸害松江府的人,而且,现在在嘉兴,他还不能完全无法无天,但是,到了松江府,他成了府尹,那整个松江府,还能有百姓安宁吗?
反正松江府现在是自己的地盘,所以,江浙行省才有此想法吧?不让杨通贯去打平江,只打松江府,难度就小很多了。
有这个馅饼,杨通贯还真的会同意。
作为一个政治家,必须权衡各方面的利益,这达识贴睦迩,才算是真的老道,到时候,要是自己没有打赢杨通贯,让杨通贯占了松江,这江浙行省,也就有了收复失地的功劳了。
想到这里,陈风不由得下了决心,刚刚还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现在,不开也不行了。
杨乘哪里懂得这些,他还在侃侃而谈:“这样,杨通贯会进攻松江府,只要陈大人的兵马,在金山的横潦泾渡口设伏,就能够将杨通贯的人马,全部歼灭,彻底铲除这颗毒瘤。”
杨乘说得很轻松,仿佛,杨通贯的苗军,就是案板上待宰的羔羊。
杨乘说完,望了陈大人一眼,说道:“只要我们密切配合,杨通贯,作恶多端的苗军,那里就是他们的坟墓。”
杨乘相信,陈大人对于歼灭这股苗人,也是非常热心的。
“那么,江浙行省打算给我出多少粮饷啊?”陈风笑呵呵地问道。
粮饷?听到这话,杨乘一楞,平江等地的赋税,又没有给江浙行省上交,江浙行省吃亏吃大了,现在,怎么还和江浙行省来要军费?
这话立刻把杨乘问得愣住了。来的时候,可没有提到这一条啊。
“陈大人,我们江浙行省,现在粮饷也比较紧张。”杨乘说道:“陈大人一心为国,这粮饷,是否可以自筹?”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来,我在平望驻军,粮饷就有些短缺,这再转战金山,就无法填空缺了啊。”陈风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保卫平江和松江,我可是耗费无数,连我自己的家产都用上了,而且,为了让这里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开垦周围的农田,兴修水利,我可是花费了大笔的银子,你应该知道,我的军队战斗力有多强,杨通贯作恶多端,我早就想把他除掉了,你可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有动手?”
“没有钱?”杨乘问道。
“是啊。”陈风说道:“这一打仗,就会死人,死了人,就得有抚恤,我的军队为何作战那么勇敢?因为我的抚恤金是最高的,现在,要是我为了保卫江浙行省,打了杨通贯,多了不说,上千的伤亡总会有的,就按照两千人的伤亡来说,每人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这可就是二十万两银子啊!再加上粮饷,再加上鼓励士气,每人至少得在打仗前,多发二十两银子做鼓励。我现在,如果要对杨通贯用兵的话,至少要多花费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一百五十万两!
杨乘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数字代表什么意思?江浙行省现在的府库里,能够有十万两银子,就不错的了。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对于江南的大户来说,倾其所有,是能够拿出这么一笔来的,但是,对于行省的官方来说,这笔钱,就是足够的大数目了。可以说,江浙行省上驻扎的所有军队,一年也耗费不了这么多银子。
不过,陈风说得也没错,他的军队战斗力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饷银丰厚啊。
没有钱,谁给卖命啊。
陈风继续说道:“本来,为了我们江浙行省,我们受点委屈也是可以的,自己能想办法,但是现在,为了恢复农业生产,我们免除了一年的赋税,在这一年内,我们是没有任何收入的,所以,现在根本就无法从其他方面,凑出这笔银子来,所以,我的军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通贯作乱啊。”
看着陈风痛心疾首的样子,杨乘说道:“陈大人,您一片丹心,在下都知道了,待在下回去之后,禀明达识贴睦迩大人,一定会想办法,给您凑出这笔银子的。”
看着杨乘匆匆离去的背影,罗贯中有些不解,说道:“陈大人,现在,我们正好需要解决杨通贯的问题,现在,既然江浙行省肯配合我们,全歼杨通贯的军队,不是难题,现在,为何要这样给江浙行省压力?万一他拿不出这笔银子,取消了这项计划呢?”
一百五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江浙行省愿意割肉吗?
陈风笑了笑:“本,如果不是杨通贯把达识贴睦迩逼上了绝路,你认为,他们会这么急匆匆地来跟我们合作吗?既然他来了,那么,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让我们乖乖地帮助他们,为了消灭杨通贯,江浙行省,是愿意出这笔钱的。现在,能否谈成,不在于我们向江浙行省要多少钱,而在于这群苗人有多无耻。”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消灭了杨通贯?想要让自己免费出兵,替他们消灭了杨通贯,哪里有那么轻松的事情!陈风又不是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