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奇景,霍沙不禁站起来,俯身去拣,若是真的,自是入手。但若是虚影,则他的手指一待靠近,便化为虚无。
最后,霍沙用手捧着自己那朵残破的菊花,跌坐在地,脑中一片混乱。怎会这样?这道泉怎地能做出此等事来?!
——————————
上清储祥宫中,徐守信正于蒲团之上打坐。自从得了先师余元吉传授这抱一功,他几十年来勤炼不缀,如今年逾七十却依然面色红润,身体健朗。
将将收功起身,便听守在外面的徒弟喊到:“恭迎道录!神翁尚在炼功,还请稍待片刻。”
哼!定是霍沙这奸佞!徐守信心中便是一阵厌恶。虽然自己也是蒙他和蔡京那奸相引荐,但实在看不惯两人狼狈为奸,糊弄官家。如今已是闹得势同水火了,不知今日来此又有何事?
终归还是有份香火情分,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纵然厌烦,徐守信还是冷着脸出门相见。
便见霍沙正扯着一道人的手,神态亲热,正在一边闲叙。见了他出来,那霍沙连忙过来作揖:“几日不见,神翁似乎又有大进啊!”
“这修道之事,总是循序渐进,哪有突然大进的道理。”徐守信却不吃这套。
“哈!今日来打搅神翁,却是要引见一位道友与神翁相识。”霍沙也不尴尬,侧身让出那同来的道人,说到:“这位龙空山道泉,乃是自然道掌教,已得了地仙之位,有**力大神通。”
听这霍沙胡吹,徐守信上下打量几眼这道泉,心中鄙夷:定是一个被拉拢的。可惜这道泉生得一副好模样,却与这霍沙勾搭成奸。”
“这位就是泰州徐神翁,先帝时曾专门遣人问及储君之事。神翁道破天机,料知了当今官家继承大统。如今深得官家信重!”
两人见过礼,那徐守信也不让人进屋,只在院中敷衍,心中却是巴不得这两人早些离开。
“呵呵,今日道泉道友刚到京中,本人便安排其在这上清储祥宫中暂住,却是与神翁作伴,因此带来结识一番。”霍沙也不在意这徐守信礼节怠慢,依然热络地说到。
“哦?”听了这话,徐守信略有惊异,这上清储祥宫可是京中地位最高的宫观,引入此处,必然就是要举荐给官家的了。莫非这道泉有甚特别法术,让这霍沙竟然如此大力引荐。
于是,便开口询问:“道友这自然道却是习何道法?”
翟南感受到这徐守信的敌意,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自也不会弱了自家气势:“贫道宗门不重道法,只重道行”
看了一眼两人,又继续说到:“只需以身合道,遵循道德,各种道法不过是随手拈来的小术罢了。”
“听来倒是颇为新鲜,却不知贵宗如何以身合道?”徐守信本是不喜以道术引人瞩目的,听得此话,倒是来了兴趣。
翟南回答到:“全于人道,则离大道不远!只须心中所思符合道德,并身行力践,素行道德,便是以身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