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越来越多的丫环婆子上前求饶,但是冬青却还是岿然不动,只是拿着竹筒不断的摇动着。
这些求饶的人里虽然也有那三个人,可是她们脸上的不屑与顽的神色是怎样也掩饰不住的,看得冬青是心头火起。
“好了,不要吵,吵到小姐休息,无罪的也要变成有罪。”冬青忽然扬声,将所有的求饶声都静了下来,仰起头看着冬青。
“我手里的这个竹筒里有个小东西可是个通灵的,它知道谁说假话,谁说真话,只要轻轻的让它闻一下,如果它不咬的话就证明了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说假话的怕是就只有被咬的下场的了。怎样?谁先来?”冬青声音冷冷,带着一股冷洌的肃杀,听得众人心底发毛。
冬青一双冷眼扫过众人,来到其中一个怀疑对象面前,正是那个厨房里打下手的丫头。
“你先来吧。将手指放到里面去。”冬青不由分说的便将竹筒往那丫头的手边递去,示意她将手指放到里面去。
那丫头愕然,看着递到面前的竹筒,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个幽深的黑洞在她的面前似一个野兽张开了巨大的血盆大口。
“快点吧,时间不早了,早点证明了自己无罪,好得回个清白,莫不是你就是那个背主的?不敢放进去了?”冬青挑衅的看着她,嘲讽的话是刺得所有人心里都突突的跳得飞快。
那丫头一咬牙,看了看周围的丫环婆子,闭上眼睛,将自己纤细的手指伸了进去。
她的手指在发抖,却还是慢慢的往前伸进去,而经过之前冬青的那阵摇晃,里面的东西早已是焦躁不安,来回的在那竹筒里爬来爬去,忽然间有一股新鲜的人气从筒口传来,这下可是高兴坏了它,于是便回忆速度的冲出来,对着那伸进来的手指就狠狠的一口咬下去,用力的猛吸了一口那新鲜的肉里的鲜血,才满足的松开口,退了回去。
“啊!”一声惨叫在那个丫头的嘴里发出,她感觉自己才伸进去一小截手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被一个什么东西给刺进手指,那种尖锐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的大叫出来。
所有人都看着她,惊愕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开一块空地,而那小丫头则是捧着自己手,又怕又痛的大叫起来。
大家这才看清她的手指,整个食指此时已经由原来的纤纤细细肿成了一个萝卜般,而且还是一个青黑色的萝卜,手指里的根根血管竟都被挤得在表面上,就象一根根蜿蜒的小蛇般可怖。
手指上的毒素却是顺着她身上的血液不断的流向全身,毒素所过之处竟莫名的产生一种躁热,让她感觉到皮肤发痒,无法发痒,只有不断的去挠去摩擦,只有摩擦得皮肤发红了,才会稍稍的减少那让人难受的痒。
那丫头知道自己是中毒了,可是这种毒与她平时在主子手里所试用的毒素不一样,它虽然只是痒,但在皮肤发红后止住的痒不到一息,便会开始痛,那种痛仿佛是身上的皮肤被一点点剥离的那种痛,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冬青则是静静的站在所有人的外面,看着这些丫环大叫着,退闪着,眼底闪烁着残忍的冷洌光芒,嘴角那肃杀的弧度根本就不曾缓和过。就在丫头沉浸在自己的痛楚,以为身上的皮肤剥离的感觉只是痛得的错觉而已时忽然间一个个尖叫声响起:“啊,啊,她,她的皮,她的皮掉下来了,啊……”尖叫声此起彼落,整个院子都乱糟糟一团。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关注着另外那两个怀疑的对象,在看到她们的脸上同样的现出害怕恐惧到极点的神情时,眼里闪过一抹讽刺,这就怕了?后面还有更可怕的,如果她们还继续的不肯开口的话,她倒是不介意让她们也享受一下那种滋味。
这样可怕的场景看得所有的人都头皮发麻,呕吐不止,可那个被剥离皮肤的丫头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因为她早已被那痒和痛折磨得神智失常了,双手无意识的在挠,在摩擦,却是一边摩擦一边掉皮肤,吓得周围的人更加的害怕的逃开。
这时冬青上前一步,伸手将那两个怀疑的对象给抓住,低声的在她们的耳边说:“怎样了?这就害怕了?不急,不急啊,后面还有很精彩的,只要你们不说,那她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她的话阴恻恻的听得人心惊胆战,而面前又是那活生生的恐怖场景,更加的令人心生恐惧。
“我说,我说,冬青姑娘你饶过奴婢吧,我什么都说。”倒夜香的婆子吓得整个人扑通的瘫倒在地,浑身瑟瑟发抖,双眼翻白,明显的受惊过度的样子。
另一个浆洗房的丫头却是狠狠的瞪着那婆子,还有冬青,咬紧牙关,虽然害怕得全身没有一个毛孔不颤抖,但是她还是强忍着不发一言,不求饶,只是一双眼睛突突的瞪起,样子比起那个一直在掉皮的女子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