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朝着左侧倾斜了,只能死死地揪住缰绳不放手,不然的话她就要坠马了。
“该死的……”风九歌朝着身下一看,这密林之外的地面上布满了石子,她如果现在摔下去一定是重伤。
紧紧地咬着牙,风九歌浑身一用力,想要侧身翻上马背上去,但是她越是勒的紧,那白马就越是慌张。
攥住缰绳的手中火辣辣的疼,伴随着白马的狂奔颠簸,风九歌的身体已经在渐渐地向下滑落了,缰绳上手掌经过之处已经被染成了红色的。
见到此景,楚凌桀拧着眉,不顾容秋月阻拦追了上来。
楚凌桀狠狠地抽了一下马背,身下那一匹原本就性情暴烈的红鬃烈马当下就跟得到了指令似的如红色闪电一般窜了出去,没几下就追上了风九歌的白马。
“坚持不住了……”风九歌低低的骂道,难道说这次她真的就这么认命了?
若是被她知道是谁在暗地里动手脚的话,她定然要将那人碎尸万段也不解恨,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她处处小心日日提防却还是出现这等差错。
坠马的一瞬间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便她不招惹别人,别人也是同样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从今以后为了目的,她必须不择手段。
预想中的疼并没有来,凭空而来的一个大掌将她拦腰抱住,一个用力她便被人从地面上捞了起来。
等到风九歌清醒过来之后,她已经坐在了楚凌桀的怀中,刚刚在她坠马的一瞬间,是他救了她,动作是如此连贯而一气呵成,只要他再晚一小步,她就会被摔成重伤,甚至是粉身碎骨。
“这么想不开?想从本王身边逃跑也不至于自杀吧?”楚凌桀挑起好看的眉,审视着怀中的风九歌。
风九歌却是完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只是冷冷的道:“有人在我的马上动了手脚,我的脚蹬断掉了。”
楚凌桀拧眉,若是换做平素里他绝对不相信风九歌的这话,可是如今他却是莫名其妙的就打心底里相信了她的话。
“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你刚刚救了我。”风九歌软下声音来说道。
楚凌桀轻笑道:“现在我们扯平了,以后倒是谁也不欠谁的,刚刚好。”
见到风九歌被楚凌桀所救,容秋月虽说心底眼里恨死了风九歌。
但是为了摆脱嫌疑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安慰风九歌,驱马上前,假仁假义的道:“姐姐你没事吧?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妹妹都快被吓死了呢。”
风九歌语气冷淡,“我没事了,多谢容侧妃关心。”
难道是容秋月干的?或者是太子的人干的?目前风九歌可以想到就只有这两个人了。
“王爷果然是对王妃疼爱有加,见到王妃要坠马了奋不顾身的来营救,恩爱的真是羡煞旁人。”
容秋月心里咬着牙,面上却笑得满面桃花的模样,旁人看了还以为她是真心的祝福他们呢。
风九歌没死,这成了容秋月的一块巨大的心病,按照风九歌的聪明才智她很有可能会调查出来正是她容秋月割断了脚蹬,这才导致她险些坠马。
倘若此事被发现了,那么她在离王府的地位会瞬间一落千丈,更有甚者会失去楚凌桀的宠爱,容秋月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坐立不安。
落雁阁,灵芸收拾好了一些等待着狩猎的王妃回来,却不曾想远远地就见到楚凌桀打横抱着风九歌走来。
灵芸下意识的觉得是出事了,因为楚凌桀面色阴沉,透着一股嗜血的杀气,风九歌的脸色也有些淡淡的苍白。
灵芸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果然,风九歌身上的青色斗篷已经沾染了尘土,纤纤玉手更是伤痕累累的,令人心疼。
“王妃,这是怎么了?”灵芸的眼睛被水雾给挡住了,模模糊糊的却仍旧看到她手掌的伤痕。
风九歌扯动了一下嘴角道:“没事,一会儿上点药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楚凌桀眼神一冷道:“待会儿我会命人送最好的金疮药来,最近你哪里也不要去,好好的养伤吧。”
推开落雁阁的门,一股子淡淡的草药味和霉味扑鼻而来。
这里果然是破旧的紧,楚凌桀却从未留心,如今看来的确是不适合一个王妃居住。
“来人!”楚凌桀小心翼翼将风九歌放在床榻之上,转头冲着门口喊道。
“是!”
“马上对王妃的马进行勘察,一定要找出那个暗地里动手脚的人!”一声令下,侍卫们丝毫不敢懈怠,踩着金靴,迈着齐刷刷的脚步走出了落雁阁。
风九歌抬眸道:“王爷怎么今日对本宫的事如此关心,刚刚不是还说扯平了吗,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又欠了王爷一个人情?”
楚凌桀起身,背对着风九歌道:“你不要误会,本王只是不喜欢府中有人做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下手的对象是谁,本王都一概一视同仁,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
甩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落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