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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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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

2015-08-15 作者: 绮年锦上

第二十二章 意想不到

苏思曼惊愕地张着嘴,半天合不拢,面色更苍白了几分。

原先她也猜测过渊四娘可能同鸢祭家族有所关联,却万万没料到她竟是鸢祭家的人。

如此说来,渊四娘同自己该算有仇吧?虽然下令将鸢祭家族满门抄斩的是她那已经入了土的皇帝老爹,同她没直接关系,可古人向来讲究父债子还,难保渊四娘不会将仇恨都转移到她身上。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怎么就这么巧合。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哪里知晓,却总如水上浮萍被风吹雨打去,事事不由己地被牵扯进来。苏思曼苦着一张脸,暗暗叹气,自己才是惹了一身无头债。

极短的时间内,苏思曼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从前诸多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恍然间便模模糊糊有了答案。

难怪渊四娘当初会以替她医治蛊毒为交换,让她助她逃离梁国皇宫,出宫后却自食其言,不肯医治嗜血蛊毒,大约便是因为过往之事迁怒到了她身上。

苏思曼轻轻咬着下唇,低下了头,这回大约又要当炮灰了……她有些无力地想,只是不知渊四娘将她带到江南来又是所为何事,该不是旧情未忘,又要去找皇甫崇他爹皇甫钺叙旧吧?

“在想什么?”在船头划船的渊四娘注意到苏思曼半天没言语,扭头冷声发问。

“没什么。只是在猜测,你打算怎么折磨我。”苏思曼蔫蔫地答道。

“怎么,你觉得这一路上受了我的折磨了?”渊四娘扬眉,唇角撇出一抹冷笑。

苏思曼一时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索性闭了嘴。

静默了好一阵,耳畔唯有江风弄舷的呜咽以及船桨划水的细微唏哗声。

渊四娘微微俯首,肩膀舒展着,似已沉浸在回忆里,摇桨的手慢了许多。舱内的苏思曼也在想心事,许久之后抬头时,看见江风吹鼓着渊四娘深色的衣袍,她素日里佝偻的肩背不知何时已经笔直如杉木,朗然立于船头,寒风拂起她从发髻里散落的黑白交杂的发丝猎猎起舞。单看背影,渊四娘风姿宛然,可以想见年轻时定然是个绝世惊华的美人。

想到此处,苏思曼心中有了丝疑惑,若真如渊四娘所说,年轻时曾同她母亲是情敌,那么渊四娘的年纪应该同她母亲差不多,就算比她娘大些,年岁也不会差的太多。再怎么推算,如今顶多也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怎么看起来却少说也五十开外了。再想到她脸上那道丑陋的疤,苏思曼起了身鸡皮疙瘩。使劲摇了摇头,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如今前途未卜生死难料,竟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苏思曼简直对自己无语。

终于到了对岸,两人都下了船。

苏思曼踩着脚下瓷实的土地,心里暗暗感叹,辛苦跋山涉水数月,终于到江南了。

下午时到了舒湾镇。

虽说是镇,规模却比北地一些小城还大些,客栈赌坊酒肆勾栏一应俱全。过往江南的旅客骚人几乎都要在此地歇脚,加上河运发达,商旅颇多,是以小镇颇为繁华。

这里原先是楚国的属地,历来都是富庶之地。如今划归了文中郡,文中郡是楚国被分割后最大的一个郡国,紧邻桓水,境内运河纵横,渔业农业都很发达。据说分封此地的文中郡王乃是第九代楚王的曾孙,上代楚王的远房侄儿,虽说也是根正苗红的王室后裔,可同其他几位或为这一代楚王兄弟或为皇子的郡王相比,他的身份显然极不起眼且十分卑微。也不知当初讨伐楚国的梁国太子是怎么想的,竟封了他做郡王,而且还是分封了这样一块肥沃的土地给他。

关于这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举砸中的郡王,市井里有各种传说。

文中郡王很善待自己的子民,自他掌管了文中郡以来,在他权限以内已经进行了过一次税制改革,废黜了从前一些苛税,鼓励生产,积极建立水利工程。虽说如今江山易主,百姓却没因此而遭受更严酷的苛捐杂税剥削,日子反而比从前过得好些。

他勤政亲善,常常从王宫里出来微服私访,也正因如此,有见过他的百姓将他传得甚为神奇。据说他自小脸上被利器所伤,一直带着黄金面具,从不以真实面容示人。每次出行都只带少数随从,文中郡大大小小的郡县他都去过,因而很多人都亲眼见过他。民众都说他丰姿卓绝,即便忽略掉脸,也依然是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子。他当政才不过半年多,其圣德宽厚在每一条大街小巷被广为颂扬,深受百姓爱戴。

这不,苏思曼和渊四娘才踏入舒湾镇不到两个时辰,耳朵里已经灌满了各种各样关于那位传奇郡王的传说。

当地方领导人能当到这一步,也算是出政绩了吧。没想到梁少钧倒是很有眼光,给此地挑了个如此了得的郡王。不过,他当初将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提升至郡王,怕最终考虑的还是牵制楚国王室的势力。苏思曼边听着店小二念叨,一边暗想着,梁少钧果然是极有政治手腕和政治目光的。当初自己被他们一步步算计利用,最后被逼的绝望心死,实非自己太脆弱。无论是玩阴的,还是来明的,自己都不是对手。留在宫里,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死,要么虽生犹死。想来她还是颇幸运的,有个虽然一贯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帮忙的神仙助她一臂之力,所以她才能从那两个结局中取了个折中——籍籍无名地离开皇宫。

想到这些,她情绪有些低落。晚上吃饭时也只吃了一点点,她近来胃口一直不大好。

她捏着筷子半晌没动,突然听到坐在对面的渊四娘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苏思曼可以肯定,她这声叹,绝不是对自己的同情。渊四娘面色诡谲,目光矍铄,一定也是在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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