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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9 买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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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陆子翊一直是露着温和的笑容,仍和之前一样,一点架子也没有,但老实农夫出身的林大柱,还是很不自然,拘谨得很。

林园坐在一旁笑了起来,“爹,您拘谨什么呢?他还是他啊,想说什么就说吧。”

唉,古时的人们怎么这么怕皇权呢?

林大娘子低声埋怨着她,“你这丫头,哪能没有规矩?这能和之前一样吗?”

林大柱则道,“托殿下福,娘娘赏了不少物品下来,家中日子好过多了。”

“那就好。”陆子翊点了点头,他望着大家,“我知道,大家心中一定在担心着我和阿园的婚事。我敢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会娶阿园,我和阿园的婚事,仍和以前一样,我娘也是这么想的。”

一直不说话的林恩,轻笑一声,“你活着就会娶她?说得多好听呢,你六十岁娶她,她这辈子早过完了。呵——”

“小恩?你哪能这么跟殿下说话?”林大柱横了大儿子一眼。

“大哥的意思是,殿下给个时间吧,他是话糙理不糙。”童从文也开了口。

林翠感激地看他一眼,感激他替林家说话,谁说书生胆小的?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会挺身而出的嘛!

陆子翊明白林家的担心,点头许诺,“时间不会超过明年夏天,最多春天,我一定会娶阿园。”

林恩站起身来,“那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过了明年的五月,你的八抬大喜轿仍然没有抬来我们林家,我就将阿园另许他人。听说,金禹行也没有娶妻,他人品也还过得去,长相也不差,年纪只比阿园大三岁。是个好妹夫人选。”

陆子翊:“……”

林园心中一乐,林恩这样一逼,陆子翊就更加谨慎了。

“小恩,这……这时间是不是太紧了?”林大柱生怕将陆子翊逼得急了,着慌起来,从而乱了手脚。

必竟,皇后那一关不过,林园和陆子翊的婚事,就得一直拖着。

林恩却说道,“爹,时间宽裕得很,您不了解时局,别瞎操心。”

林大柱一脸担心的看着陆子翊,“殿下,你看……”

陆子翊微微一笑,“林叔,时间来得及。”

林大柱不知说什么才好,只道,“那……那辛苦你了。”

到二更天,陆子翊才离去。

听着马车声不见了,林大柱冷着脸问林恩,“你这孩子,怎么将起太孙的军了?”

林恩哼一声,“不给他点压力,他一直拖拖拉拉!再拖拉下去,阿园成老姑娘了。”

林大柱:“……”

……

一宿无话。

次日上午时分,陆子翊正在书房看文书,这时,小太监福顺兴冲冲跑进了屋里来。

“殿下殿下,好消息。”

陆子翊抬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什么好消息?”

“明公公被皇后娘娘罚了,打了板子,丢慎型司当差去了。”福顺笑得一脸笑嘻嘻。

“哦?是吗?”陆子翊心中冷笑,那个喜欢监视人的老太监,终于监视不了他了。

慎刑司里关着的,都是宫中犯了错的人,在那儿当差,可没有什么油水捞,而且环境不好,天天看到犯人鬼哭狼嚎的,心情也不会好。

陆子翊头一回觉得,皇后是如此的深明大义。

“对了,金禹行呢?他在忙什么?”陆子翊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问着福顺。

他的手里头有了人,能够暗中打探消息了。

包括昨天游园里的人,也有他的人。

福顺说道,“他得了林姑娘的吩咐,去客常来对面的那家酒楼里去了,像是要买酒楼的样子。”

陆子翊敛眸,阿园还真的要买酒楼?

……

客常来对面的酒楼,名叫如意酒楼。

但却经营得客人寥寥无几,一定有什么原因。

林园好奇,次日一早便派了金禹行前来暗查情况。

金禹行装成一个食客的样子,在快吃午饭时,带着自己的小厮阿甲进了酒楼。

按说,到吃午饭的时间了,饭店里应该是最繁忙生意最红火才对,但是,酒楼里头却是冷清得很,只有三张桌子坐着人,站在大堂中间说话,居然有回音。

两人摇摇头,走到二楼的窗子边,寻了张桌子坐下。

二楼这里,只有一张桌子旁,坐着两个老者在品酒闲聊。

而这个时候,对面的客常来酒楼,却是宾客满棚,来往的人络绎不绝。

金禹行随意点了四个菜,并一壶酒,边吃边看情况。

四个菜,有酱烧鸭,爆炒猪肝,冷切牛肉片,外加一盘咸水花生米。

起初,金禹行以为是这家的菜做得不好,味道不及对面酒楼,才没有食客前来,但吃了四盘菜,不仅是不好,而且还是比对方酒楼做的菜要好吃。

“怪事呢,少爷,这家的菜,做得不错呀,酒楼的位置也不错,为什么客人这么少?”阿甲疑惑说道。

身后那桌的一个老者,这时接话道,“你们是外乡人吧?”

金禹行从小在丰谷县长大,虽然后来在四处游学,但那滁州府丰谷县的口音,仍是多多少少带了一些。

久居京城的人们,一听就知,他和京城人说话,口音是有区别的。

金禹行也知道,这方面瞒不过这两个老者,便笑着点头,“在下小时候是在滁州长大的,前些日子才回京城。”

“那便是了,你久不在京城,不知这城中的情况。”那老者摇摇头,“这酒楼生意不好,可是大有原因啊。当然了,不是因为这酒楼本身,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这件事啊,这条街的人,都知道呢。”

另一个老者说道,“我们是老街坊,见这酒楼东家可怜,才冒死前来捧捧生意,至于楼下的几桌客人,是这东家的亲戚呢,并不是客人。而其他人啊,怕死的全都不敢来了。”

“唉——”两个老者同时摇头一叹。

吃个饭,还能关乎生死?

难怪没人敢来了。

金禹行和阿甲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均生起疑惑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伯可否告知?”金禹行端着酒壶,走到对方的桌边坐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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