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放过童瞳这样细微的动作,谭骥炎只感觉勃然的怒火控制不住的从胸口迸发而出,可是却又被强大的自制力生生的压抑下来,就如同火山要喷发时,那喷发口却被堵住,那种骇人的气势比真正的发火更让人恐惧。
"谭副市长,小瞳没有误杀柳康,我想杀了柳康的是其他凶手。"沐放何其精明,一眼看出有谭骥炎在,关曜这个刑侦处处长也等于是摆设,所以直截了当的对着谭骥炎开口,"谭副市长,如果需要的走相关的程序,我会找律师过来。"
"我没有杀柳康,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童瞳这才发现谭骥炎的声音冰冷刺骨,那熟悉的黑眸此刻却宛若冰霜一般,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谭骥炎不是因为之前自己被柳康挟持而生气,而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杀了柳康所以才生气的,他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吗?
童瞳眼神黯淡下来,心头有着失落落的难受,童瞳虽然不清楚柳康被杀的现场,可是程天南如果真的要陷害自己,一切的证据肯定都是指向自己,可是沐哥相信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凶手,可是谭骥炎却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所以他才这么生气、震怒。
"证据呢?柳康死亡时间正好是你离开的时候,凶杀现场没有第三人到场的证据,有目击者看到你开车离开柳康的院子,医院监控显示你被柳康挟持离开,所以唯一杀死柳康的凶手只有你!"谭骥炎冷然的嗓音,态度严肃,冰冷冷的将目前的情况言简意赅的告知童瞳。
脸色苍白的一变,他果真认为自己是凶手!童瞳手不由的攥紧,这才察觉到沐放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无形之中似乎给自己支持和鼓励。
至少还有沐哥相信自己!童瞳虽然感觉有一点安慰,可是谭骥炎的眼神太过于狠厉,让童瞳宛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既然程天南是有心陷害,童瞳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惘然,因为她没有证据。
"谭副市长,就算你们认定柳康是小瞳杀的,那也是自卫杀人,当时医院监控应该清楚的显示小瞳被柳康挟持了,我想即使上了法庭,也会判小瞳无罪。"沐放恢复了笑容璀璨,虽然并不清楚谭骥炎为什么如此神色冰冷的诬陷童瞳,可是沐放却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欺负童瞳,即使眼前这个男人是北京市副市长,是军区谭家。
"沐总监,这些不是由你开口说了算,还有法律法规!"一句话堵住了沐放的借口,谭骥炎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关曜,"这件事牵扯到柳家,柳康的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给任何人留下把柄泼你一身的脏水。"
话一说完,谭骥炎看都不曾看童瞳一眼,峻挺的黑色身影直接向着门口走了过去,和等候在门外的于靖直接离开。
童瞳该学会知道什么是危险,这一次,如果柳康真的在挟持了她之后伤害她,谭骥炎大手猛然的攥紧,神色紧绷,脑海里浮现出童瞳受伤的血腥画面,峻脸再次阴霾下来,带着发泄不出的冷怒大步离开了刑侦处。
"沐总监你请个律师过来,我相信小瞳没有杀人,可是证据都摆在那里,所以有些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关曜温和一笑,目光瞄了一眼已经离开谭骥炎,这一次骥炎可算是气的不轻,竟然直接甩手离开,这醋劲可不小。
虽然说现场有很多证据对童瞳不利,可是都是些间接证据,并不能直接指明童瞳是凶手,而且医院的视频也证实是柳康持刀威胁童瞳在先,虽然手续有些的麻烦,不过在两个多小时之后,在律师的帮助之下,童瞳终于离开了刑侦处,只是依旧被叮嘱在案情查清楚之前,不能离开北京。
"走吧,我请客,吃一顿好的去去晦气。"谭景御笑着一手搭向沐放的肩膀,自始至终,谭景御都没有开口,可是事实却看得清楚透彻,二哥嘴上说的法律法规,如果真的将小丫头给关进看守所,估计二哥第一个发火。
"不要动手动脚,我和你不熟,谭三少!"沐放嫌恶的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不过却也知道今天事情这么顺利,不仅仅是因为律师到场,更因为是谭景御和谭骥炎还有关曜的面子在这里摆着,而柳家如今已经垮台了,所以童瞳才不用被关在看守所。
"哇,小放放,你这是迁怒,我二哥身为市长肯定要秉公执法,你不可以将怒火发到我身上。"谭景御无赖至极的笑着,一手按着胸口,一脸我受伤的模样,让沐放嘴角抽了抽,终于决定不理会身边间歇性不正常的谭景御。
失落着低着头,童瞳知道不能怪谭骥炎,第一,程天南摆明了要陷害自己,第二,谭骥炎的身份在这里,他必须公正无私,可是知道归知道,心头却还是失落落的难受着,让童瞳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