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谭骥炎夹过来的菜,童瞳原本是没有什么食欲的,不过此刻,突然感觉胃口大开,嘴角染着笑,大快朵颐的吃起了这美味可口的饭菜,顺手一激动也给谭骥炎夹了一筷子菜,童瞳是怔了一下,然后低着头猛扒着饭。
对于寻常人而言,吃饭给身边人夹菜是一种友好的体贴和照顾,可是对很多有身份的人而言,这样的夹菜却会让人感觉到反感,毕竟是吃过的筷子啊,这一夹菜就意味着要吃别人的口水,不卫生,所以也会被人嫌弃。
当然童瞳在某些方面的确还算是呆的,她就想到谭骥炎会嫌弃她给他夹菜,却完全没有想起之前谭骥炎夹过菜时,自己吃的正欢,甚至还无意识的笑了起来。
其实还真的没有人给谭骥炎夹过菜,小时候,谭骥炎一直都是在谭老爷子身边长大,完全军事化的教养和训练,吃饭做事都是一板一眼,有条有理,谭骥炎和父母并不太亲,他也算是被谭老爷子完全带大的,所以即使每年父母也都会回来北京,也不会给谭骥炎夹菜。
而长大之后,谭骥炎愈加的冷沉威严,即使还是年轻,可是不管在外面如何的应酬交际,所有人都不敢小觑这个谭家的后辈,恭敬有佳,自然不会有人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谭骥炎看了一眼放在自己碗里的菜,幽沉的目光侧过打量着低着头,几乎要将脸给埋到碗里的童瞳,冷硬的脸庞柔软下来。
饭后,谭骥炎开着车向着军部开了过去,出了市区就不堵车了,副驾驶位置上童瞳这几天没怎么睡好,再加上谭骥炎的车开的开但是非常稳,就这么头一歪靠着座椅睡着了。
虽然车子里开了空调,可是谭骥炎还是脱下了风衣,微微侧过身,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衣服盖在了童瞳身上。
凑得近,谭骥炎这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童瞳,小巧精致的一张脸,看起来只有自己的巴掌大,纤细的眉下一双眼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出一排阴影。童瞳的鼻子不算挺,鼻头有些圆润,而她一旦不满时就习惯皱皱鼻尖,小小的一张唇,因为睡的舒服,嘴角微扬,像个孩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低头吻上那粉色的唇瓣。
嘀的一声,后面的车按起了尖锐的喇叭声,谭骥炎猛然回过神来,快速的坐直了身体双手重新的控制了方向盘,心头猛然的怔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复杂的激荡在胸口。
到达军部时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刚好军区十来个营团级的指挥员正凑在一间屋子里分析上个星期进行的军事演习的数据,满屋子的烟味都能呛死人,不时传来砸桌子的咚咚声,伴随着冒出口的粗话,看起来倒像是黑社会的大哥在争抢地盘。
"谁他妈的不知道敲门就进来,欺负老子输了是不是?"突然门被推开,背对着门口坐的一个副团长被门外的冷风吹的一个颤抖,不由火大的一拍桌子爆出脏话。
刚刚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屋子在瞬间安静下来,十来个大老爷们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站在门口的冷峻身影上,在军区都是统一的军装,偶然也有穿休闲装的,但是绝对没有人会一身笔挺的西装出现在军区,这效果丝毫不比大夏天看个穿棉袄来的小。
屋子里烟太大,门窗都紧闭着,谭骥炎倒也不在意,眯着眼快速的扫过众人,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而屋子里的人也是雾里看花,模糊的看着门口的谭骥炎。
"找谁?"一个营长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谭骥炎,怎么看有点眼熟啊,不过能进入军区,身份肯定是安全的。
"贺政委。"谭骥炎之前打了电话,贺刚说下午在军区,有个战术分析会,所以谭骥炎在门口核对了身份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政委,找你的。"一听是贺刚的,靠近屋子里间的男人直接一抬脚踹开门,里面只有一张床,原本该开会的贺刚此刻正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呼呼大睡着,猛然被提闷声惊醒。
"我靠,你小子无法无天了啊,是不是这一次演习胜利了,连老子的门都敢踹了!"贺刚眼一瞪,威严冷骇的强大气场,踹门的男人嘿嘿一笑,早就狡猾的将自己闪身到了群众之中,任凭贺刚瞪大一双牛眼也没有发现是谁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