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万事总会有个说法。我们来长沙主要目的是学习医学知识,现在我们学成毕业了,这个目的实现了,就是说我们已经完成了主要任务,还能说我们收获不大吗?还能不感谢长沙吗?感谢长沙!感谢长沙!衷心地感谢长沙!怎么说长沙?只能说长沙好,是长沙让我们成了同学,是长沙使我们成了朋友,如果我们不是在长沙相会,我们谁会认识谁呢?”闻天语激动地说。
“班长你真会说话,你这样说让我很开心,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主要任务都完成了,而且完成的非常好。正像你说的,我们成了同学,我们成了朋友,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收获真的很大。如果没有长沙的这次经历,我们谁认识谁呢?做梦也做不到大家呀!我也感谢长沙!感谢学院的老师和同学们,还有班长你的鼓励!”天娇开心起来。
“别感谢我呀!我们是同学,是战友,是朋友,我们有缘聚会长沙,这真是三生有幸,我是非常珍惜的。”闻天语笑着说。
“我也非常珍惜这次经历,如果将来再有缘,我希望和同学们再相会。”“会有的,会有的。同学之间的友谊是最真挚的了,只要真诚,石头也会开出花来。”闻天语说。
“班长你就是诗人,你说的话总带有诗意。”天娇看着闻天语说完,她被闻天语这一段推心置腹的谈话所打动,心理恢复了正常,闻天语听着尹天娇夸赞的话语,心里也很满足,但嘴里却说:
“什么诗人,我就是胡诌,想到哪写到哪,成了成,成不了算了,反正也不给它饭吃。”他俩说着话已走到3楼楼口,两人站在那里,觉得话犹未尽。突然,楼下的大队人马的脚步声、喧闹声传上楼来,提示着毕业典礼大会已经结束,同学们都回来了,闻天语说:
“他们回来了,你回去洗把脸,不要让他们看出来。小尹,开心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我们一起北上!”“好的,谢谢班长,我上去了,明天我们一起上路!”尹天娇一边向4楼走去,一边回头对闻天语摆摆手。
长沙火车站广场,钟楼上的冲天火炬日夜“燃烧着”。闻天语尹天娇一行已经来到车站月台上。来送行的何艺芳又穿上了那身新娘装,她妹妹艺婷穿着一身蔚蓝色小翻领短袖的确良套裙,黑色皮鞋,姐妹俩正在和闻天语说着话。
这时,一个男人从候车室走过来,尹天娇正在与张小娜说着话,她一眼认出是王金龙。昨天听了校长的讲话,天娇自尊心受了极大伤害,她一夜没睡着,决心不再理他,她盼着他别来,但他还是出现了。
此刻,天娇她有些担心,由担心到害怕,她来到闻天语跟前,向他示意王金龙来了,闻天语看了一眼王金龙说:“他是好意来送你,也没拿什么凶器,你紧张什么!看看他要说啥再说。”
王金龙走到跟前,看见闻天语也在场,两年前就认识的。离几步远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想与天娇单独在一边去说说话,天娇听了闻天语的话,就跟着王金龙走到一边,没等他开口,尹天娇说:
“昨天我在毕业典礼时校长讲话中,终于知道了你的全部情况,原来你竟然是个伪君子,小人!竟然在乘车时拿走卧铺车厢的毛毯。还有,哎呀!让我都难以启齿。你一个堂堂五尺男儿,一个共产党员,竟然做如此不可理喻之事!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让我感到羞耻!永远不要见到你!”
这时候火车已经进站,闻天语何艺芳他们只见天娇激动地对着王金龙说着什么,说完转身快步走了过来,情绪仍然激动地喘着粗气,脸色涨得绯红,也不和大家招呼,匆匆上了火车。王金龙仍然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似的耷拉着脑袋,眼见着北去的列车徐徐启动加速,一瞬间的功夫就消失在前方。
王金龙是怎么样来得到湘江五一大桥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步行回学校吗?也许吧,他正低着头向西慢慢走着,那是必由之路。可是当他走到大桥中间橘子洲时,他停下了脚步,几秒钟后他转身回走。怎么?他要回家吗?也许是,他家就在东边。
王金龙在湘江主干流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站在大桥栏杆旁,怎么?他还有心思观赏湘江风景吗?这次猜错了!他望着奔腾北去的湘江水,他感到生活对他已失去了意义。他在想中国的大江大河都一流的向东而去,为什么你湘江水要倔强地向北流去呢?这就是我王金龙八年的努力汗水白流,正如这北去的湘江流水一样,付之北流了吗?中国只有那长江黄河奔向东方才会有到达大海的希望,你湘江进入的是那个小小的洞庭湖,你还能有哪家子希望。就连尹天娇都说自己是小人,是伪君子,都为我感到羞耻!希望我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还能有谁会在乎我王金龙呢?妈妈,只有妈妈,可是哪有脸再去见妈妈!妈妈她哪里知道我的事情,她如果知道了,也会为我感到羞愧的。
我怎么了?我当初怎么了?想到这里,他胸闷如铅,全身无力;头脑发晕,眼前发黑,冲着那奔腾北去的湘江水纵身一跳……
正是:
情来如蜜似漆胶,
来去如云随风飘;
情退如潮似山倒,
往事成仇爱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