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娇一边去卫士间,一边看着同学们走了。她进去装模作样一会儿出来,远远地看见王金龙果然还站在那里,她走过去说:“下班了,你去哪儿吃饭呢?你下次别来了,我们的老师同学看的很紧,就怕出这种事儿,你的心意我领了,以后有空了我会去看你的。”完了又说:“让你饿着走也是没办法,好吧。”
“那我说一句话就走,你知道藏头诗吗?那次给你家里那首诗是藏头诗。”“我知道了,你一生都爱我,可是目前的情况我也没办法。还是,你回去吧!我回去晚了,他们又嚼舌根了。”天娇为难地说。
王金龙没想到尹天娇早就看懂了他写的藏头诗,这让他心里更喜欢这姑娘了,她竟然还懂藏头诗,还是个才女,多难得呀!于是忙说:“娇娇,我听你的,你回去吧,我一会儿在街上随便吃点。”
尹天娇转身微微一笑,右手在胸前轻轻地摆动了两下:“拜拜!”“再见!”王金龙看着尹天娇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王金龙那天没等到尹天娇,而是回到了家,闫雪梅一眼就看出了儿子异样的神情,猜想就是上去了:“怎么样?梦想成真了?”“梦想成真啦!”王金龙说完,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这几天虽然心里高兴,可是没地方可以开怀地大笑啊!
“儿子,妈妈没说错吧?‘有福之人不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我儿子福大命大造化大!”闫雪梅说。
“妈妈,你知道这次是谁起了主要作用吗?”王金龙问。
“还能是谁,你张叔叔嘛!”闫雪梅在自我表功呢!
“难说,昨天我就去看张叔叔了,也去看赵主任了。看他们的样子很难说是谁起了主要作用,都像是在说自己起了作用,我听着好像都对。”王金龙说。
“他们是怎样说的?”“张叔叔说:‘金龙呀,你是如愿以偿了,我要恭喜你呀!张叔我尽了最大努力,以后你要好好地干,可别给张叔丢脸啊!’”王金龙学着张洪的样子说。
“赵主任又是怎样说的呢?”“赵主任说了这样的话,‘小王呀,你现在走上领导岗位了,我要祝贺你呀!我们老一辈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了你,是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呀!’”王金龙又学着老主任说。
“没啦?”闫雪梅问。“没啦!”王金龙说。
“这些老滑头儿,都是外交辞令,政治术语。但比较起来,还是你张叔说的话像是真的。”金龙妈妈相信自己的直觉,更相信自己努力的效果。
王金龙在饭馆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回忆着大前天在家时与妈妈的对话。他觉得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一本糊涂账,除了当事人清楚外,别人全是凭直觉,经常猜错。所以遇事不要轻信传言,要不有人说人生三大陷阱,就是‘大意,轻信,贪婪’。前两个说的不要轻信传言粗心大意,我是深信不疑的,要胆大心细,处变不惊,向毛主席那样遇事儿胜似闲庭信步。可是后一项贪婪就很难说了,什么叫贪婪?多高为标准呢?有些人还没怎么贪,就倒下了。有些人越贪越高,反而无病无灾到公卿。我这次全力以赴而马到成功,是不是贪婪了呢?王金龙陷入了沉思。以致面条吃完了手里拿着碗筷还在那里发愣,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同志,你还要吃点啥?”“哦,吃好了吃好了,谢谢你!”他才回过神来。
最让同学们开心的事有希望了,王老师来信说黄河医学院同意接收一个班的学生来黄医附一院开门边学。黄医那边是同意了,湘医这边还没有消息。闻天语是在收到王老师的来信才知道这个消息的,王老师让他们先不要去打听,黄河医学院会给湘江医学院去函联系的,公对公的事儿,估计差不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春节后下学期就要北上郑州了。不说外面的世界更精彩,至少比市二院强点,尤其是他们更希望见到王老师。如果学校不让去,那就要求全班都回附一院,同学们这样筹划着。
晚上自习的时候,闻天语来到甲2班窗前,看见何艺芳的暗室隐隐的有点红光,他回到了自己教室看了一眼就去了办公楼。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大楼里咚咚直响,何艺芳知道他来了,出来给他开门:“来了。”虽说从来没有亲近过,可心里感觉像是亲近了的。“嗯,你在忙啥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没事儿,等你呢!进来吧。”何艺芳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看你紧张的!”一边说着一边拉他的手进了屋,她随手关上门说:
“你的手这么凉?你多穿点,明天是冬至,长沙虽然是南方,可是冬天也很冷,说不定最近还会下雪呢!”“嗯,去年冬天我们就了解长沙的气候了。何姐,我是来给你说件事儿的。”闻天语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手也有些僵硬似的,何艺芳早感觉到了,于是放开了他的手说:“你这么胆小,我又不会吃了你的,坐下吧!”
“我们下学期可能要去郑州黄河医学院开门办学了,今天听我们以前的班主任王老师来信说的,学校还没有正式通知我们。还有一个月就放寒假了,我把买手表的钱给你吧,有了就给我买上。”“我跟艺婷说了,她说买上海牌19钻要表票,她正在给你弄表票,你先把钱准备好,下个星期天她要回来,如果回来了,你就把钱送到这儿来,你直接交给她,好吧?”何艺芳说。
“好吧,谢谢何姐!”“不用谢,你说真话,我漂亮吗?”何艺芳突然问。“那当然,何姐绝对是大美人儿。”闻天语笑着回答。
“听你说过你在老家有过一个女孩儿,我和她比谁更漂亮?”何艺芳继续开着玩笑。“何姐更漂亮。”闻天语红着脸说。
“撒谎!看你脸都红了。”“我没撒谎,确实何姐更漂亮,不过。”还没等闻天语说完,何艺芳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我那个女朋友也很漂亮,是我在街上看上了,我妈妈才托人去说的。”“哦,看来你家在当地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呢!看得出,就是说她离开了你, 你还是感到有失落的。”“嗯,不过。”闻天语没说完,何艺芳又打断了他的话:“怎么又不过了呢?”
“不过,我总也回不去,人家姑娘等不及了,没办法,只要她高兴,就行了,我以后再找也不晚。”闻天语说。“你倒挺大公无私的呀!”停了一下她又接着说:
“娶媳妇还有像你这样的?想当年我家那口子,就是在抢我,哪会为我考虑过,你们男人怎么这么不一样呢?”“何姐,那是你家大哥太爱你了,你家大哥他认为你是最漂亮的了,除了你,他找不到比你更美的女人了,他才会这样对待你的。”闻天语说。
“这么说你认为你的那个姑娘不是最美的,离了她你自信还能找到比她更美的女人,是吗?”何艺芳问。“有这种可能性,她没等我,离了她,也没啥了不起,我认为也许还能找到比她更理想的女人的。”闻天语很自信地说。
何艺芳话音一转:“我堂妹比我还漂亮,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闻天语心里装着天娇:“何姐,我要回去了,久了他们会找我的。”何艺芳发现这个兵弟弟对说妹妹不感兴趣,看看手表说:“才8点多,陪姐说会儿话,姐不会吃你的。”
经过这一会儿聊天,闻天语察觉何姐在暗示想将妹妹介绍给自己,除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他心情平静了下来,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