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凤仪山的钧旨,邵景阳等人也是大吃一惊,虽是想不明白灵虚山的重宝和大家的手心有何关系,却均是摊开手掌,任李秀申一一查验。
转眼就查完了整个飓风战队,只除了依旧冷冰冰杀气腾腾坐在位子上的展颜。
明显瞧出这女子心情不愉,李秀申心一下悬了起来——九皇子离开时虽是说的含糊,却特别提醒自己,飓风战队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是惹不得的,后来更听那迟岩的意思,对方根本就是神族强者的心上人。
“阁下——”等了半天,都不见展颜有摊开手掌让自己查验的打算,李秀申只得陪着笑脸道,“实在是职责所在,还请小姐莫要让下官为难才是……”
“大人莫怪——”方才就察觉到展颜情形不对,邵景阳忙替展颜掩饰,“展颜方才就有些不舒服,并非有意冲撞大人。”
嘴里说着,心里却是不住打鼓,甚至隐隐觉得有些不妙,给赵志恒等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起身站于李秀申旁边——
待会儿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怎么也要掩护展颜逃出去才好。
李秀申蹙了下眉头,实在是这女子也太古怪了吧——即便和神族之人有关系,却也委实太过傲慢了些!自己站了这半天,竟是理都不理。待偷眼瞄到邵景阳竟是手按剑柄站在自己身侧,更是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不成,灵虚山重宝遗失和这些人有关?
不自觉按了下怀里那块儿和凤仪山钧旨一块儿送达的据说可以让贼人显出破绽的琥珀色玉石,心下很快有了决断——瞧灵虚山和凤仪山来势汹汹的模样,即便这女子真是那个神族强者的心上人,盗了重宝的情况下,怕是也没人敢庇护她的。
脸色一寒,竟是冲着外面扬声道:
“来人——”
话音一落,登时就有两队武士冲了进来。手中武器直指依旧兀坐的展颜。
“李大人,你这是何意?”邵景阳一下抽出宝剑,连带着旁边的赵志恒等人也都拔出了武器,情形竟是一触即发。
旁边正笑眯眯暗自琢磨着怎么和邵景阳并展颜套近乎的司徒青简直要懵了——
方才李秀申还和自己一般诚惶诚恐,对邵景阳并那女子巴结不已呢,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忽然想到李秀申的来意,登时吓出了一脑门子的冷汗——飓风战队,不会和那盗宝贼有关吧?
忙偷偷扯了一把司徒雪,示意她快离开——看来要不要选邵景阳做女婿,自己还得看看再说。却被司徒雪一下避开,竟是也抽出一把剑,和邵景阳并肩站在了一起。
“孽女——”司徒青气的不轻,顺手抓起个茶杯朝着司徒雪就掷了过去,“还不回来!”
司徒雪头往旁边一偏,轻易就躲过了那茶杯,下一刻却是失声道:
“姑娘,小心——”
却是那个杯子竟是朝着兀坐在椅子上的展颜面门撞了过去。
直到那劲风袭面,展颜眼睛终于动了一下,忽然抬手,掌心处却是正对着李秀申的方向。
李秀申只看了一眼,忙挥手止住旁边想要冲上去的武士——
女子掌心白皙,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心形标志?
不由长出了一口气——隐隐间甚至有些庆幸,幸亏不是。
下一刻却是一跺脚——不是的话自己当才刀剑相向的举动无疑就太过唐突了些。
忙挤出一丝笑容,就想解释,不提防头顶上忽然有“嗡”的一声轻响传来,却是那茶杯又倒飞了回来。
李秀申忙往旁边一闪,下意识的双手一捧,脸色却一下痛苦至极——老天,怎么有这般寒入肺腑的冰寒内息?十根手指都好像被冰锥刺入一般,瞬间失去了知觉。
竟是眼睁睁的瞧着那杯子倏忽间化成无比均匀的碎屑,和着已经凉了的茶水浇了自己一头一脸都是。
包括司徒青在内,演武厅里所有人都瞬间石化——
大家可是亲眼所见,展颜分明身子都没动一下,便是那抬起的手掌也距离茶杯数寸有余,茶杯之所以成为碎末,完全是对方外放内息所致。
——天下人哪个不知?内息外放、以无形伤有形,根本就是武星级别强者的特权。而角度距离都把握的如此精准,怕是对方绝不是刚刚晋阶武星之列——
邵景阳收了剑,甚至趁人不注意握了下司徒雪的手——一则展颜手心上并无任何异状,二则亲眼见识了展颜如何逆天,怕是那李秀申也罢,司徒青也好,吓也要吓死了,绝对不敢再打对展颜不利的主意。
李秀申这会儿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以为对方也就是仗着有个神族人当靠山,才敢这么傲慢,这会儿才明白,这女子谁也不靠,照样可以在华元横着走——
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也就是个十级武士罢了,方才这女子内息外放时,自己根本就丝毫无法抗拒,而看对方内息之霸道程度,李秀申甚至怀疑,方才是不是女子正在晋阶,不然,何至于有这般凌厉气势。
而且,对方看着也就十几岁罢了,一个十几岁的武星,尼玛,不待这么吓人的。
当下垂手躬身侍立,战战兢兢道:
“阁下,方才下官冒犯,还望阁下大人大量,原谅秀申才是——”
那般期期艾艾的语气,与之前的横眉怒目真是天壤之别。
司徒青也终于回神,看看依旧和邵景阳并肩而立的司徒雪,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自己有个好女儿。
不说那虚无缥缈的神族人,便是因为这叫阿岳的小姑娘,邵景阳这个女婿自己也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