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不是锁本身。”江澈说。
刚才不还是锁很奇怪嘛,现在又说奇怪的不是锁,那是什么?
梓薇承认自己没有江澈智商高,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盯着锁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来。
“这么多人都等着呢,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快说清楚!”梓薇都急了。
江澈指着锁扣盒,解释起来:“你看上面的血迹。”
奇怪的不是锁本身,难道江澈的意思,是说奇怪的是锁上面的血迹?
梓薇左看看又看看,从各个方位把锁上面的血迹看了个清清楚楚,血迹一目了然,梓薇看的够清楚了,却就是看不明白,没觉得血迹不对劲啊。
“难道说——”梓薇猜测起来,“这血不是吴纲的?”
“不,我说的奇怪不是指这方面。”
被否定了,果然这样的离谱的猜测是错误的。
梓薇猜不出来,“那你赶紧说,哪里奇怪了?不就是血点子嘛,这满屋都是血点子啊,吴纲捅了自己那么多刀,血溅的哪里都是,这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正常!我怎么就忽略了这点?!”王队长也凑在一边看了半天这门锁,被江澈一提醒,他恍然大悟,似乎也明白了江澈所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
可梓薇还是不明白。
她看看江澈,又看看王队长,他们是在打哑谜吗?
“你们能不能说明白点?”梓薇着急了,这样太吊胃口了。
“当时,这道锁没有上锁。先把这道锁称为一号锁,另一道可以从外面用钥匙上锁的是二号锁。这么说吧,当时我们从外面撞门的时候,只知道门是上了锁的,却并不知道当时锁着的是哪道所,只因为把门撞开后,看到两道门锁都被撞坏,才先入为主的认为两道门锁都锁着。其实一号锁,在我们撞门之前就已经坏成这样子了。也就是说,当时只有这二号锁是锁着的!那就不能确定二号锁是吴纲自己锁起来的,还是有人杀了他后,用钥匙从外面锁的!”王队长给出了解释,他话语间流露着激动,也表现出他对于真相的渴求。
按照王队长的说法,那这屋子,在命案发生时,就不能称之为密室了。
看江澈的反应,王队长的推测应该也是他心中所想到的。
可是为什么?
梓薇还是不能理解,他们是怎么断定当时只有二号锁锁着,而一号锁是早就坏掉的呢?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梓薇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秦孝睿也凑了过来,听了江澈和王队长的分析,他看了一眼,他这个不了解命案具体情况的人,也立即明白了其中蹊跷。
“小薇,是血迹,如果当时这一号锁是锁着的,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没可能沾上血迹的。”秦孝睿给梓薇指出了奇怪的地方,是锁舌和锁扣盒上的血迹。
梓薇再次观察起来,猛然间,明白是哪里奇怪了。
“对哦,没可能的!如果吴纲死的时候,这道锁锁着,那锁舌就应该紧紧扣在锁扣盒里,血溅不进去!”梓薇明白了蹊跷的地方,瞬间觉得心里通畅了。
“就是这样,可如果当时锁就是坏的,那锁舌和锁扣盒才可能是暴露在外面的,血才有可能飞溅上去。早就觉得不对劲,终于被我找到了证据。这是一场精心布置成自杀的他杀,吴纲是被人杀害的!”大家都明白了,江澈便顺着这些线索,把他的结论说了出来。
江澈这话说出的瞬间,梓薇又疑惑了,这就能断定是他杀吗?二号锁虽然是可以从外面用钥匙锁上,可并没证据证明如此啊,也可能是吴纲自杀前从屋里自己锁上的。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是他杀啊,别人又没有吴纲家的钥匙,也没办法从外面锁上那道锁。”一直不做声的小丽突然插了句嘴,否定了江澈的推论,她开始紧张了,话中透露出不安来。
她不能不紧张,如果他杀的结论成立,那毋庸置疑,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因为她可是自称目睹了吴纲自杀的全过程,而目睹这过程的也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是他杀,她之前的证词可就全被推翻了。说谎,总是为了掩盖什么,而在命案调查时说谎的人,就是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啊。
虽然听了江澈的这些推论,梓薇也觉得吴纲不是自杀,可理性来看,确实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个事实啊。
江澈却极其镇定,也极其自信,他冷笑一声,对小丽说:“单凭这两道锁,确实不能证明,但我没说只有这一条证据啊。”
这一刻,小丽更慌张了,急切询问:“还有什么证据?”
“吴纲身上的伤。我问过法医,法医说有一道刀伤,是死后造成的。当时王队长他们撞门进来后,就把尸体送到法医那里去了,这期间,可是没人桶吴纲刀子。小丽,这是你最大的失误,你不该加上那一刀的。”
“什么?”王队长讶异的看着江澈,江澈笃定的向王队长点了下头,他的眼神很认真。王队长把视线转到小丽身上,他拿出手铐,说:“张丽女士,请你到警局接受调查,你提供了伪证,我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你是杀人凶手!”
小丽连连后退,她摇着头,恐惧万分,她指着江澈说:“不是的,他冤枉我,他说谎!吴纲身上不可能有死后造成的刀伤,我是最后一刀结束他性命的!”
“承认了。”江澈嘴角微扬起来,“刀伤的事,确实是我乱说的。”
小丽愣住了,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已经承认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小丽蹲下抱头痛哭起来,“是他逼我的,谁让他总是缠着我,我才不可能和他那种没出息的小混混在一起!”
“不管理由是什么,杀人是事实,你被捕了。”王队长走了过去,用手铐铐住了小丽的双手,押送小丽往外面走去。
经过江澈身边时,王队长顿了下脚步,对江澈说:“是我小看你了,不愧是新城四公子之首啊。你胆子还真不小,事关命案,居然也敢说谎。”
“我确实有证据,只是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江澈给了王队长一个难以捉摸的眼神,他笑得高傲,压低声音,说,“我的证据,可是吴纲亲口所述的被杀过程。”
“什,什么?”
“不是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和鬼打交道的嘛。”江澈坦言不讳,在王队长诧异的目光下,他保持着那冷傲的笑,牵起身旁梓薇的手,潇洒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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