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张飞为了阻拦追兵,将那片林子也给一把火点着了。
阎行刚刚牵着战马从一条沟里爬上来,看到远处冲天而起的大火,顿时脸都绿了。
等到绕了几十里路,重新走到官道上,已经过去了大半日。
八千骑兵人困马乏,已无力再追。
阎行无奈,只得命大军就地歇息了一个时辰,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后,后续骑兵赶上了上来,合兵一处继续追击。然而浪费了大半天时间,张飞大军早就跑出了四五十里。
等阎行率三万骑兵追上楚军时,张飞大军距离樊城已只剩下二十里。
张飞果断地留下五千兵马亲自断后,命其余大军扔掉所有辎重器械,撤入樊城。
“杀,一个不留!”
骑兵阵前,阎行铁枪一摆,一纵马缰,厉声大喝。
三万骑兵前后拉开数里远,战马高速奔跑的蹄声犹若天鼓擂动,天地之间除了闷雷般的蹄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滚滚而进的乾军骑兵宛若一道黑色的洪流,向在一里之外列阵以待的五千楚军席卷了过去,只是冲锋时的那股声势便已令人心惊。
“怎么这么多骑兵!”
五千步卒在地高之处列阵,此刻全都大吃一惊。
这哪是八千骑兵,只怕不下三万。
张飞也吃了一惊,随即环眼一瞪,厉声道:“儿郎们。拼了!”
然而,应者寥寥。五千步卒全都被三万骑兵冲锋时的阵势给惊住了。
近了,更近了。正在滚滚而近的骑兵开始向中间靠拢。
官道两侧并不平坦,到处都是大坑,骑兵根本就没法向两翼展开。
如此一来,就给子楚军机会。
三万骑兵如果能向两翼开展,一涌而上,五千楚军步兵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
而现在三万骑兵无法向两翼展开,只能挤在狭窄的官道上冲锋。根本就无法发挥出兵力的优势和骑兵本身的冲击力,而步兵却是阵型越密集。就越能发挥优势,五千步卒用所剩不多的辎重在官道上列成防御阵型自守,并没有被一击而溃。
前阵虽然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但中军却是将冲杀过来的西乾骑兵挡住了。并没有被直接凿穿,这就是个好现象,张飞也暗暗松了口气。
步兵对骑兵,最怕的就是挡不住第一波的冲锋,被直接凿穿军阵。
只要能挡住骑兵的第一波冲锋,等骑兵的冲锋速度降下来,就会陷入混乱。
混战虽然对楚军不利,但对于骑兵来说,最怕的恰恰也是混战。
“阎行匹夫。吃某一矛!”
军阵没有被一直凿穿,张飞精神大振,大吼一声。拍马直取阎行。
“怕你不成!”
阎行挺枪跃马迎了上去,厉声道:“张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狂妄!”
张飞怒喝道:“无胆匹夫,看爷爷取你狗命!”
乱军之中,两人枪矛相击,杀了个不亦乐乎。随后冲过来的骑兵过不去,不得不催马奔下官道。放缓了马速,一脚高一脚低的冲到阵前,和楚军步卒短兵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