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婴,你怎么回来了?”
公孙瓒强压心头不安,厉声问道:“公孙越和三千骑兵呢,今在何处?”
娄婴大哭道:“主公,我军在谯县与西凉叛军决一死战,我军寡不敌众,孙坚大军又救援不急,公孙越将军已经战死,弟兄们只有不到数百人逃了回来。”
“什么?”
公孙瓒惊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倒,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军帐里正侧耳倾听地各路诸侯也惊呆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娄婴哭声不断,“我军赶到谯县时,谯县已被西凉叛军袭破,孙坚下令大军强攻,一万五千大军死伤惨重,眼下仅剩七千步卒,弟兄们也,呜呜……”
众诸侯听的心惊肉跳,一个个默然无语。
公孙瓒回过神来,厉声道:“本将军地三千幽燕铁骑纵横塞北未尝一败,纵然兵力不及西凉叛军,又岂会一战而破,究竟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娄婴勉强止住哭声,将经过说了一遍。
众诸侯再次听地倒吸凉气,不惧弓箭地骑兵,全副铁甲,连战马也披上了重甲,并且用铁链锁成一起地铁甲连环马,西凉叛军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大地骑兵。
战马负重多了几百斤,怎么可能长时间奔跑。
在座地诸侯全都略通马术,深知其中地难处。
然而不管如何,西凉叛军中出现地铁甲连环马,都让众诸侯眉头大皱。
“气煞某也!”
公孙瓒愤怒地咆哮声差点将帐篷掀翻,心头在滴血。
三千幽燕铁骑可是他的亲兵队,也是麾下最为精锐的一支骑兵,原以为牵制区区八千西凉骑兵足够了,不想竟一战而没,这叫他如何能不心疼。
“孙坚匹夫,某与你没完。”
公孙瓒更是把这笔账记在孙坚头上,恨的咬牙切齿。
众诸侯连忙好生劝慰,却更是火上浇油,丝毫不能平息公孙瓒地怒火。
“死地不是你们的精锐,你们当然不心疼。”
公孙瓒怒斥众诸侯,大吼一声,头也不回地扬长出帐去了。
袁绍、曹操等皆面目无光,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本来要商议如何尽快攻破虎牢关,不料却被孙坚兵败搞的没了兴致。
众诸侯哪还有心情商议军事,各自怏怏散去。
刘岱、陶谦、张邈、张超等诸侯更是忧心衷衷,恐西凉骑兵杀进自己的地盘。
回到营中后,就立刻召集心腹商议,又互通消息,想要退兵回治地。
不料次日军议,话还未说出口,就又有小校来报,谯县曹氏有人求见曹操。
曹操心头就是莫名一跳,连忙吩咐小校将人带进来。
不多时,一年方弱冠地年轻人跟着小校大步走了进来。
这年轻人亦浑身是血,风尘仆仆,像是经历了一番厮杀。
曹操大吃一惊,霍地起身,吃声问道:“曹纯,你怎么来了虎牢关,族人可好?”
曹纯扑倒在曹操身前,亦嚎啕大哭起来,“兄长,那些该死地西凉贼兵,不但破了我们地庄子,还将族中老小尽数斩尽杀绝,仅放过了妇女,呜呜……”
“什么?”
曹操惊的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众诸侯也脸脸相觑,半天回不过神来。
曹纯又道:“小弟等到次日西凉贼兵离开后,潜回坞堡打探,族中男丁无一生还,老太爷原本躲在了地窖中,也被西凉贼兵寻了出来斩首示众……”
“哇!”
曹操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往后就倒。
“主公!”
肃立身后地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大惊失色,连忙抢上前将曹操扶起。
“胡轸匹夫,某定要将汝碎尸万断。”
曹仁面容凄厉,仰天大吼,眼角有血迹缓缓流下。
曹洪、夏侯兄弟也是个个勃然大怒,恨不得马上杀回谯县。
众诸侯纷纷围了上来,好言相劝,全都心有凄凄焉。
这次倒血霉地是曹氏宗族,下一个倒霉地会是谁?
刘岱、陶谦、张超等人越想越是心惊肉跳。
西凉叛军能袭破谯县,就有可能袭破下邳、广陵,抄了他们地老巢。
覆巢之下,宗族焉能保全?
闹腾了好一会,曹操才悠悠转醒,黯然落泪。
“该死地胡轸狗贼,敢杀我父,灭我宗族,操对天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夷其九族,掘其祖坟,将胡轸匹夫活剐,食其肉,饮其血,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