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畏惧官府,是因为他们还不想死。只要有条活路,百姓还是很能忍耐的。
然而,如果有人不给他们活路,这些温顺的百姓就会在瞬间变成凶残的野狼。
“狗日的,老子和你拼了!”
涌进城门洞的百姓中,一条三十多岁地汉子眼睁睁地看着妻儿被砍倒在血泊中,顿时头皮都炸了,狂吼一声,劈手夺了口钢刀,刷刷两刀就砍翻了两名兵卒。
“不让我们活,狗种都去死!”
百姓们冲不过去,立刻红了眼睛,和企图关上城门的官兵拼起命来。
“完了,这下全完了。”
眼看下面引发了血案,城门小校刹时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绵长的牛号角声在南乡上空响起时,八千西凉铁骑已经如飞般杀到。
胡轸一马当先,引着一彪西凉骑兵杀进城门,砍瓜切菜般地将早被百姓冲的七零八落的数十名城门守卒杀了个干净,随即厉声大喝道:“速去攻占四门,肃清敌军。”
“得令。”
罗征、牛金、胡茂三将大声领命,随即各引一支兵马,分赴东、南、北三门。
半个时辰后,尘埃落定。
南乡的八百县卒除了被杀掉的两百多人,余者尽皆被俘。
连县令和县尉等一众官员,措手不及之下也全被生擒,一个都没有跑掉。
罗征安排好城门防卫,就匆匆来见胡轸。
不想一路寻到县衙内院,还隔着老远,就听到一阵极不协调地声音。
地面、墙上、窗户上还留着斑驳血迹,显然这里曾发生过厮杀,却是没看到尸体。
坐北朝南的一间正房里,门窗紧闭,但里面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雪雪地**声却是清晰地传了出来,守在门口的两个亲兵邪火上脸,正在撩起衣袍狂打飞机。
看到罗征进来,两亲兵嘿嘿干笑了两声,继续转过身去撸管子。
“妈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罗征暗骂了一声,对胡轸可谓是失望透顶。
眼下关东诸侯毫无防备,可是趁势出兵的最好时机。
要是等消息传开,再想偷袭可就难了。
本来匆匆赶来,是想建议尽快出兵偷袭宛城。西凉军皆是骑兵,急行军的话应该可以在消息传开之前杀到宛城,不想胡轸这厮居然又在白日宣淫。
见过色急的,没见过这么急色的。
罗征气的骂娘,却毫无办法,只好悻悻离开。
本想去找胡茂和牛金商量一下,然而没走几步,却看到到处都是士兵在**妇女,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的士兵都在满大街追女人,甚至当街**。
罗征看的勃然大怒,狠狠教训了几个当街**妇女的士兵一顿。
祸害一下那些士族门阀也就罢了,连百姓都不放过,这也太不像话了。
话又说回来,西凉军虽然彪悍善战,但军纪实在不敢恭维。
上至统兵将领,下至普通士兵,全都作风散漫,私下里干些杀人放火、**虏掠的勾当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甚至有将领带着手下军队屠灭村庄的。
这样虽然能够激起士兵们的血性,但终非正途。
一支没有严格军纪约束的军队,就算再怎么骁勇善战,也算不上铁血之师。
在四门转了一圈,再次来到县衙内院的时候,胡轸已经交完公粮出来了。
罗征忙道:“将军,末将有要事禀报。”
胡轸红光满面,漫不经心地道:“所禀何事?”
罗征道:“方才末将巡视,见我军士兵多有**妇女、虏劫百姓财物者,若不严加约束恐会影响我军征伐关东诸地的计划,请将军下令严加约束。”
胡轸不以为然地道:“这里是袁术的地盘,死再多人跟本将军何干?再说弟兄们出来当兵都不容易,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丢了小命,而且平时哪有机会干女人。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要让弟兄们好好放松一下,你就不用再杞天忧人了!”
罗征急道:“将军,所谓明法审令,以治为胜……”
“够了!”
胡轸断喝一声,“本将军还用不着你来教,退下!”
“这,末将告退。”
罗征不敢再劝,连忙退下。
等到转过身,脸色才瞬间阴沉了下来。
出门的时候,又碰上了胡茂和牛金,就随口打了声招呼。
不料二将却是脸色十分不善,重重冷哼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进了县衙内院。
“妈的,两个蠢货。”
罗征极其不爽,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
多半是方才整治了二将手下当街**妇女的士兵,这两人才不给他好脸色。
罗征冷笑一声,并不放在心上,大步去了前院衙门。
县衙大堂。
胡轸大马金刀地坐在本属于县令地位子上,其余诸将则分坐两旁。
“来呀,把人给本将军押上来。”
胡轸把手一挥,向堂下大喝一声。
“得令。”
早有亲兵奔了出去,将十余名面无人色,狼狈万分地官员押上堂来。
“谁是县令?”
胡轸扫视着一众南乡官员,冷然喝问。
“下官,下官便是。”
一个四十多岁,胖胖地男人抖抖索索地走了出来。
“你就是县令?”
胡轸上下打量着胖男人,面色不善。
“正是。”
胖县令抖的更厉害了,随时都有可能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