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下,残尸遍地。
孙坚自从吃了败仗后,就引兵后撤二十里下寨,收拢残兵败卒,以待来日再战。
约三日,败兵收拢后,仅得五千众,与西凉军数场厮杀下来折了近三千众。
八千精兵乃是孙坚好不容易招募的部曲,数战下来折损三千众,孙坚心疼万分,恨不得立刻打破汜水关,以血心头之恨。
胡轸胜了一场,意气风发,整日聚将饮酒,十分开怀。
罗征有心提醒胡轸整军备战,奈何位卑职低,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军议,更没有机会向胡轸进言,只能在心里暗骂胡轸饭桶。
董卓是没有好下场的,记得好像是被王允设计诛杀。
罗征不在意董卓的死活,问题是他既然在董卓手下混饭吃,就不能再让董卓过早地败亡被杀,怎么也要想办法打退关东联军,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董卓死后,手下一帮将领互相攻伐,关中大地可是持续了十多年的战乱局面。
罗征现在才是个军侯,自然不希望董卓现在就死。要死,好歹也要等他混个将军,手里拥有足够保命的力量,能够应付关中军阀混战的混乱局面再死。
军营里枯燥乏味,憋的人发慌。
士兵们不堪忍受,纷纷跑出去虏掠钱财,或者入室**,发泄兽欲。
西凉军虽然战斗力彪悍,但军纪却散漫地令人发指。究其原因,还是董卓及其麾下大将的强盗作风,让整个西凉军也变成了一支强盗军团。
华雄带着亲兵巡视军营,发现麾下的骑兵营空了大半,顿时勃然大怒。
“给老子击鼓点兵。”
华雄站在营门口厉声大喝,杀气腾腾。
密集的战鼓声很快在营中炸响,震的骑兵营里沸反盈天。
“快,集合。”
罗征奔出营帐大喝一声,手下两百卒立刻奔了出来列队,前往校场集合。
华雄手按剑柄,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地站在点将台上,冷冽的目光冷冷扫视着乱哄哄冲进校场的士兵,怒意更盛了几分,气的直欲拔剑杀人。
校场外,一队两百人的士兵列队开了进来,在点将台下整队站好。
华雄扫了一眼,见是罗征,暗自点了点头。这小子兵带的不错,手下两百骑兵是自己麾下军纪最好的一支队伍,就是人少了点。
外出寻乐子的士兵听到集结的鼓声,也纷纷回营集合。
足足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华雄眼看着手下三千骑兵全部集合,脸上非但没有悦色,反而更加阴沉,等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才猛地大喝一声,“来呀,把这些饭桶给我拉出帐外,重打三十军棍。”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
数十名将校吓的嚎哭起来,连忙伏地求饶。
三十军棍,虽然打不死人,但也绝对不轻。即便这些将校身强体壮,但挨上三十军棍也得脱一层皮,现在正是兵危战时,受伤就意味着死亡。
“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华雄咆哮一声,立时就有数十名亲兵上前,将十余员将校拉了出去。
罗征看的心头凛然,暗忖幸好没让手下的士兵跑出去寻乐子,不然三十军棍打下来怕是上不了战场,就算勉强带伤杀敌,多半也会小命不保。
很快,凄厉地惨叫声响彻校场。
逃过一劫的底层军官们都在暗自抹冷汗,暗叫侥幸。
三十多名军官被打的皮开肉绽,面无人色,打完了军棍,却还得咬着牙列队。
华雄扫视着台下的兵将,咆哮声在校场上空回荡不休,“本将军巡视营防,你们这群酒囊饭蛋竟敢跑出去找女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数千人凛然噤声,无人敢答话,校场上静的落针可闻。
挨了军棍的军官们敢怒不敢言,心里却在咬牙切齿,“他妈的,你自己府里藏了不下十个女人,居然不准老子找女人,老子哪知道你要来巡营。”
罗征也在暗自腹诽,这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将为兵之魂。
什么样的将,就带什么样的兵。
华雄只是猛将,并非良将,带的兵自也是一群兵痞。
这样的军队固然战斗力彪悍,但却算不得百战精锐。
眼看华雄训斥完将校就要离开,罗征抓住机会进言,“将军,小人有事禀报。”
华雄扫了一眼,冷然喝道:“讲。”
罗征忙道:“将军武勇无双,阵斩孙坚麾下首席大将祖茂,今孙坚叛军新败,我军三日不曾出战,孙坚必不曾防备,可趁夜袭营,必能一战而胜。”
华雄听的连连颔首,心下大悦,暗忖这小子不但带兵有一手,马屁拍的也叫人心里十分舒坦。面上却不动声色,训斥道:“竖子安敢言军事,退下。”
罗征忙道:“将军,此乃立功的大好时机,孙坚乃关东叛军先锋,若将军能一举击溃孙坚先锋大军,必挫联军锐气,实乃大功一件,将军安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