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两个人相谈甚欢,俨然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
付清欢旁敲侧击地问着王家的事情,她问得委婉,红玉倒是答得很痛快,当红玉说起过两天就是王瑾的生辰时,付清欢拿着筷子的动作稍稍一顿。
“我也备份礼吧,红玉姐姐到时候替我一起送过去。”
红玉以为付清欢和封隐一样都跟王家有过节,所以听到她这么说诧异又惊喜,当场就答应了下来。
付清欢回到房就让明月准备了一个精致的香木盒,在里头衬了一块精细地缎帕,随后将蒋玉清给她的那个玉镯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装在了盒子里,还拿了红绳在盒子上绑了个结,等到了第二日让红玉一块送去。
而封隐果真如江氏所说的那样,过了两天还是没有回来。
付清欢用过午饭便找了个僻静的茶馆,坐在二楼细细地品着茗。她喜欢刺激,但是不喜欢一切口味偏重的饮食,所以她从前就不爱咖啡爱清茶。只有拥有最佳的身体状态,才能保证最高的工作效率。
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雅间的门被人推了开来。王瑾披着个月白色的斗篷,病容不掩绝色。
“王小姐。”付清欢起身,对着王瑾友好地笑了笑。
阴天的风有些大,王瑾一进门就咳嗽了几声,随后轻轻叫了声“王妃。”
这是付清欢头一回听到王瑾说话,娇滴滴的美人,说起话来都分外动人。
“我把丫鬟支开浪费了点时间,让王妃久等了。”王瑾捧起温热的茶盏,也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付清欢。在她收到那个镯子,看到那帕子上的字之前,她的的确确被付清欢的深藏不露惊住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小事,”付清欢看她捧着茶盏,那原本白皙的指尖被冻得有些发红,“我让伙计给你端个暖炉来?”
王瑾点点头,没有拒绝。
“你这么怕冷,也是因为用了他的药?”付清欢等到那伙计出去,方才重新对捧着暖炉的王瑾说了话。
王瑾轻轻颔首,“这样会让我的身子更偏寒性些,病态也更加明显。”
“那你可是要吃不少苦头。”付清欢感慨了一句。
王瑾却又摇了摇头,“比起他做的,我实在是轻松太多了。只要每日待在屋里装病,其余什么都不用做。”
“眼下有一件能够帮助到他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做?”付清欢认真地看着她。
王瑾没有立即答应,只是用眼神示意付清欢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对我存有疑虑,毕竟我是隐王府的人,而王家最大的对头便是隐王府。”付清欢循循善诱。
王瑾却仍是摇头,“这些政事,我不懂。”
“那你直接告诉我,这些年,王兆对你们母女怎么样?”
“谈不上多好,但至少让我们母女衣食无忧。”
“可是他想着把你送入宫中求荣。”付清欢毫不留情地点穿。
王瑾的眼神一滞,随即幽幽地说了一句,“虽然他不是慈父,但是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王妃若是想让我做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哪怕是为了玉清。”
“我并没有让你去害你的父亲,”付清欢浅浅一笑,“蒋玉清临走之前交代过我,如果王家出事,我务必要保你周全。”
王瑾默了默,转头看向栏外的阴郁的天空,“真的是要变天了么?”
“我想就算我不说,你的母亲也跟你提起过,”付清欢对这话有十成把握,毕竟宋氏是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隐王都没能出现,朝中的局势一定紧张非常,而你也应该能够猜到,隐王入狱,跟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外祖父脱不了关系。不如我们把话挑明了说,你觉得两党之争,谁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王小姐,既然你的心上人愿意把你们之间的信物寄放在我这里,那就代表我是可以让你信任的,所以请不要对我的问题虚与委蛇。”
“隐王会赢的。”王瑾从容道。“玉清的话从来都不会出错。王妃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了,纵然那听起来不义不孝。如果到时候王家出事,请您在保护我的同时,保护我的幼弟和母亲。”
付清欢刚要开口,却见王瑾起身,走到桌边,对着她屈了屈膝,“如果王妃能够答应我这件事,我愿意替王妃做一些事情,只要不有违孝道,伤及我的家人。”
付清欢这才满意地笑了,“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去害人,蒋玉清那么喜欢你,必定也是因为你知书达理,又心地善良。我需要你做的,只是帮一把隐王,让他能够更早离开大理寺。”
“王妃请直言。”
“很简单,去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