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隐第二日一大早便神清气爽地出了门,付清欢却还在床上睡得沉。更衣时他瞥见床角一点红,拿来一看才发现是枚玛瑙耳环,又见付清欢换上了对新的,便索性把那枚耳环收了。
付清欢在肖鹏家的后院歇息了几日,封隐食髓知味,一入夜便将她压倒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索取着,却又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她的伤。
到了第四天,付清欢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下来,胸口的疼痛也不太明显了。
费良让人带了口信来说要见面,付清欢用过午饭就出了门,先去了药馆买了上次的药,想着反正蒙着面,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等她拿了药到了先前的那家茶馆,费良又在那儿等着了。
“老先生最近怎么样?”
“整日都是作画,要不就是在自己的腿上扎针。但昨天进了一趟城,去了一户人家。”
“知不知道那户人家主人是什么身份?”
“听邻居说是个女人,但是从来没见她出来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过那女人有个丫鬟,每天清晨出门浣衣买菜,午后出门,卖一些自制的绣品。”
“带我去看看。”
付清欢跟着费良一路来到了集市边上的一条巷子,这里的房子都造得大同小异,独门独户,但不少人家都共用着一堵院墙。
费良状若无意地跟她说着话,经过一户人家时朝她使了个眼色,随后敲了敲隔壁那户人家的门。
很快一个中年妇女便走过来开了门,见到费良后露出了满脸的笑容,“年轻人又是你啊,你天天来帮我翻谷子,真是太难为你了,你旁边这位是?”
“这是我家里的小妹,”费良带着付清欢走了进去,院子里铺着一地金灿灿的稻谷。“她这几天脸上起了疹子,只好蒙了脸,我们刚搬到丰城来,她出来买个药便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只好让她在你这儿歇会脚。这疹子不传人,汪婶你别见怪。”
“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妹子看着便娇贵,赶紧进屋来坐着。”汪婶热情地把两人往屋子里带,走到一半忽然冲着墙头吼,“你个死小子怎么又爬上去了,摔断了腿我就把你丢护城河旁边的田地里去!”
付清欢闻言抬头,便看到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子坐在墙头,手里还牵着一根线,线的另一头绑了一只蜻蜓之类的虫子。
墙头边放着一排树墩子,那孩子估计就是这么爬上去的,汪婶一边骂一边站上树墩,伸出两手把男孩拽了下来,在他屁。股蛋子上狠狠拍了两下。
那孩子不哭也不闹,只是牵着蜻蜓被撵回了屋里。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汪婶笑着替两人倒了凉茶。
“小孩子好动很正常。”费良也客气地笑了笑,“我去给您翻谷子。”
“那就麻烦你了。”汪婶感激地说道,随后转头跟付清欢说道,“你家大哥真是好人,帮我割了稻不说,还天天来帮我翻谷子。这年头像他这样热心肠的年轻人可不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和哪家的姑娘定亲?”
付清欢有些想笑,心想别到时候要真给费良找了媳妇,颜玉卿会不会给她一份媒人礼。
“这您得问他自己,大哥的事情向来都是他自个儿做主的。”付清欢一边说,一边看着蹲在地上玩蜻蜓的男孩子。
男孩子还是安静得很,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蜻蜓身上。
“要是我们家虎子长大也能跟阿良一样懂事就好了。”汪婶轻轻叹了口气,“他爹参军去了,三年才回得来一趟,家里的大小事都得我一个人做,地里的收成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只盼着虎子再大些能下地给我帮忙。”
“要不了多久了,”付清欢面纱后的脸微微一笑,把手里的药放在了桌上,“我这药得餐后一个时辰内服了,不知道大婶这儿方不方便我熬药。”
“这点儿小事就让汪婶来做吧,一看姑娘的手就知道在家是不干活的。”汪婶主动地拿起了那些药。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我还要多谢你家大哥呢。”汪婶说着便帮付清欢熬药去了,屋里顿时只剩下付清欢和虎子,付清欢站起身,走到虎子面前蹲下。
“想不想给你娘亲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