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前世大学毕业之后,被忽悠着卖了一年多的保险。对保险他说不上有多么精通,但是依照头脑中的记忆,依葫芦画瓢弄个七七八八还是没有问题的。
把和黄杏在房间中弄了三天的条陈拿出来,逐条向众人解释。
原始的保险,简单粗暴,没有太过复杂的东西。
一句话就可以概括,那就是你出海的次数越多,抢劫的次数越多,抢到的东西越值钱,保险中的钱就越多。那你将来出事了,家属分到的钱也就越多。
抢劫获得的收入分为十成,海盗八,尚海一,还有一成强制买保险,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诸位,你们每个人在我这里都有一个账户,账户中的钱财会逐渐积累。如果你们出事了,这笔钱会用在你们希望它出现的地方。
如果你们一直都平平安安,那么恭喜了,这笔钱会在你们年满六十的时候返还给你们,让你们安享晚年。
这就是我这份保险的所有内容,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会议室中安静了片刻,随后就立刻变得喧闹起来。这么简单的东西,没有人听不明白。只是他们以前没有想过,钱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海盗正如尚海所说,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今天还活着,明天说不定就会葬身鱼腹。
所以海盗最常见的生活,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抢劫得到的钱财,醺酒、**,很快就会被挥霍一空。
鲜有人有那种长远的眼光,将钱储存下来。
至于说安享晚年,抱歉!自从踏上海盗这条不归路后,安享晚年这个词语,只会出现在梦中。
可是尚海现在将所有的一切都规划好了,后勤补给不需要操心,退路也已经有了,和以前相比,只需要奋勇向前,努力抢劫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若是还做不好,那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海盗吗?
何况当初他们分成的心里底线是四六开,他们占六成,尚海占四成。毕竟船只、武器、补给都是尚海提供的,他还负责销赃,占得多一些谁也无可厚非。
可没想到尚海居然是难得的厚道人,二八开,他们占八成,尚海占一成,还有一成居然是为了他们的家眷和未来。这么算起来,实际上是一九开。
正规的商船开进港口,还要抽取两成的税收呢。比较起来,这位尚海世子……
服气了,所有人都服气了。从来没有感受到人间正能量的海盗们,这一刻对尚海彻底的服气了。
以往他们畏惧的,是尚海的手段;现在他们敬畏的,是尚海那高大光辉的人格。以德服人,尚海世子做到了。
就当海盗们热泪盈眶地看着尚海,频频点头的时候,尚海又轻轻咳嗽了两声,继续挥动着他的指挥棒。
“此次的收获,惜恩大叔已经清点出来了,总计是白银三十二万四千六百八十五两。这笔财富主要由香料、象牙、犀角和珍珠组成,我们台湾岛根本无法消化,所以这些货物会运到大明卖掉。
大家都知道,两成的贸易税,谁也逃不了。再刨除往返的消耗,人工,以及大明官场的上下打点,最后大家能够分到手里的,在二十万两白银上下……”
“不少了!不少了!能够有这么多,我们已经知足了!”
曾经以“穷困”闻名海盗界,被人黑吃黑过的郭氏兄弟频频点头,激动得无法自抑。有钱的感觉,似乎自打生下来就没感受过。这种感觉……真好啊!
其余海盗头目也是喜笑颜开,准备开始分享这难得的饕鬄盛宴。
黄杏站在尚海身后,眼睛都快笑眯了。这些人居然还想从少爷的手里分钱,他们难道不知道,只要钱进了少爷的口袋,就没有拿出去的道理吗?
想一想他们那个时候的表情,有些期待啊!
不得不说,黄杏被尚海带坏了,以往纯洁善良的黄杏消失不见,变得和尚海一样腹黑。
这个时候尚海却轻轻咳嗽了两声。
“那个……郭德、郭纲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对不起!对不起!世子,我们太激动了,您继续说,我们洗耳恭听!”
郭德和郭纲有些尴尬,连忙闭上嘴巴,端正坐姿,一副小学生等待老师发三好学生证书的模样。其余海盗头目也不敢造次,都乖乖闭上嘴巴坐好,等待尚海说话。
“咳咳!以上那些,是你们此次出海的收获,现在我们再来说一说费用。
四百料海盗船八艘,苍山铁五艘,鹰船十艘,渔船一十五艘,火炮二十五门,铠甲一百一十五副,刀枪三百六十八把,随船火器、火药若干,消耗掉的补给……
一项项数据从尚海的嘴里念出,郭氏兄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感到有些不妙。这些东西怎么听起来,有事后算账的感觉呢?
与郭氏兄弟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只是大家都静静听着,不敢随意插言。
念了好半天,尚海终于念到了关键的地方。
“以上军用物资,折银十二万三千四百两;为大家建造房屋,折银三千七百两;港口修缮费,折银一万八千七百两;家眷安置费,折银三万六千四百两;道路使用费……
综上所述,此次打劫后的结余,白银二万一千三百六十五两整。
郭德、郭纲,一会儿你们就去领钱。你们海盗内部怎么分配,我不管。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公平、公正、公开。
不要让人反应到我这里,说你们这些头目中饱私囊。否则,我不介意换一批人试试。
好了,这次的会就开到这里,还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疑问大了去了!二十万两白银变成了白银二万两,换了谁会没有疑问啊!
众多头目小心地捅了捅郭德和郭纲,示意他们上前询问。
郭德和郭纲也没有办法,他们是海盗团体的最高负责人,这个时候不顶上去,今后还有谁会听他们的。
郭德小心地站了起来,一通点头哈腰,随后赔笑道:“世子,我们都是粗人,太精细的东西都听不太懂。二十万两白银到底是怎么变成的二万两,您能不能再解释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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