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化,化为灰,
夕阳一点已西垂,
相思泪,心已碎。
空听马蹄归,
秋叶残红萤火飞!”李泰拿着纸条小声嘀咕,这个时代都是繁体字,想猜出来还真是不容易,不由的在门口蹲下,捡个树枝开始在地上画!
远处迎亲的队伍不禁一愣,大人这是干什么?怎么还蹲在门口了,要耍赖不成,邓建和大庆连忙下马过去,看到李泰拿着纸条嘀嘀咕咕,邓建一笑:“怕是出什么谜语了吧!”
只听李泰小声嘀咕:“花中化,化为灰,嗯,这应该是个草字头,夕阳一点已西垂!……相思泪,心已碎。剩个田字,空听马蹄归,嗯,应该是四点水!看到写出一部分,李泰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手走到门前喊道:“苏姐姐,苏姐姐。麻烦您给开开门!”
里面一声惊呼:“呀,大人猜出来了!”
“是啊,他猜出来了,真厉害。”
“呵呵,就算厉害又能如何?难不成真让苏姐姐给他开门?”
话音一起,里面嬉笑一片,李泰纳闷:“本官猜对了,怎么不给开门。”
里面的人嬉笑道:“大人,今日休要拿大人的身份欺压我们姐妹,不是不给你开,实在是这苏姐姐太小了,才两个月,开不动啊。哈哈”
李泰在外面一跺脚,回头对大庆邓建言道:“我靠,他们玩我!”
众人也是大笑,邓建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公子。公子,玩就玩吧,再问问,怎么样才能让咱们进去!”
李泰拍门言道:“诸位姐姐啊,还有什么招数只管使出来吧。小弟在外面接着!”这次他学乖了,再也不敢称本官了。
里面窃窃私语,良久有人问道:“大人,咱们没什么学识。却也想难一难大人,诺,给你一个纸条,要是能对上便可!”
“哦。这个容易,拿来吧。”李泰从门缝儿接过纸条,与邓建大庆打开一看,只见这上面是一个对联:“国兴旺,家兴旺,国家兴旺!”
邓建笑道:“此联甚易,公子大才,自可答复!”
李泰一叹:“现在都快被人玩死了。哪有心思对联!”
“莫非公子对不上了吗?”
李泰言道“倒是有一联,就是不敢说!”
邓建笑道:“有何不敢,来,说说,咱们听听。林雷”
李泰拿着纸条看了一眼,狠狠的握在手里言道:“你妈的,***,你他妈地。”
“哈哈……哈哈……”众人听到李泰对联哈哈大笑,大庆更是夸张,笑声布满了整条街道。何大叔乐的直咳嗽,后面的鼓乐队早就没了力气,邓建捂着肚子良久言道:“不行了,不行了,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来。公子,我给你写上吧。哎呀。这手都不好使唤了。”
李泰拿着纸条来到门口小声言道:“诸位姐姐,小弟对上来了,上联是国兴旺,家兴旺,国家兴旺,小弟的下联是,你……天恢弘,地恢弘,天地恢弘!”
“好!”里面响起一片掌声,良久门被开了一个小逢,伸出一只玉手勾了勾手指:“我们姐妹十人,大人看着办!”
话音刚落,何大叔马上送来十个红包笑道:“大人赏赐了,快快开门吧。这红包可不少啊。”
里面接过红包,一片惊呼:“呀,十两银子啊……”
众人将门打开,李泰眼睛一亮,嗯,这河州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女子,这院子里不下几十人啊,看着手拿红包的女子嬉笑,李泰心里也是高兴,女子见到李泰到来,齐齐拜礼:“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嘿嘿,同喜,同喜!还望诸位姐姐告诉小弟岳父现在何处?”
“唐老爷子在大堂等候公子呢。”
李泰整理好衣衫而入,见到唐坤坐在正位之上,上前磕头:“小婿拜见岳父!愿岳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坤笑了笑:“嗯,起来吧,凝儿在绣楼等着你呢,去吧。呵呵。”李泰领命而下,来到绣楼处,见到十多位女子手持棍棒怒目而立,见到李泰到来喊道:“何方贼子,敢上绣楼!”
李泰一愣,怎么着,要开打?转头见到何大叔赶来忙道:“这怎么回事?”
何大叔笑道:“公子莫慌,这是吓唬你呢,以防以后欺负唐姑娘,她们喊地是联,公子要好好对才是。”
“哦!”李泰嘿嘿一笑,对着女子言道“座下童男,来请玉女!”
那些女子问道:“女貌倾城,君可怜惜?”
“怜惜,怜惜,我一定怜惜。”忽觉背后有人一推,连忙言道:“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那些女子闻听,彼此一笑,中间走出一女子言道:“大人,可不是咱们为难你,凝儿姐姐说了大人要是能答上来她的话,姐姐自会下楼!”
“哦,请讲!”
那女子笑道:“凝儿姐姐问,古来都说美色误国,您是希望娘子美呢,还是不美?”
李泰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凡事世间美的事物必然有人眷顾,美色误国罪不在美,而在得美之人,玩物丧志,不思进取,就算没有美色在旁也是如此,小弟还是喜欢娘子貌美,毕竟小弟乃是凡人,也羡慕那鸳鸯交颈,也喜欢看连理花开。”
“嗯,大人答的甚好。也确是实在。那敢问,大人觉着女子何谓德呢?”
“只要心底淳朴便是德。”
“何谓贤惠?”
“持家有道,相夫教子、爱敬公婆、不挑是非便是贤惠!”
“如有朝一日姐姐犯错,你会把她休了吗?”
李泰正色道:“不会,本是夫妻,有难我当,有错我抗!”
几个女子激动不已,对着李泰盈盈下拜:“姑爷真乃真性男儿,姐姐真是要福气啊。”说完,走到绣楼下喊道:“姐姐,姑爷来啦……”
此时,凝儿身穿大红色绣凤纱裙,腰系红色绸带、脚穿红色鸳鸯鞋、秀轻盘,留海轻漂、耳垂下一弯鬓,脑后插着一凤头金钗。头上带着金凤展翅冠,肩膀上披着紫霞漫天披风,此时她眼黛含春、嘴角含笑,低头不语,看着凝儿肌肤如雪、玉手轻扶楼梯,被月娘牵着大红缎子款款而下,当真是水做地荷花,雨打的芭蕉,凝儿走到李泰身边笑而不语,月娘上前将红缎交在李泰之手笑道:“公子,瞧傻了吧?呵呵,快去拜见岳父吧。”
“哎!哎!”李泰连忙应道,将凝儿的红绸子牢牢抓在手上,路过身边小声嘀咕:“老大,你可算下来了。”
凝儿扑哧一笑,没有言语,两人便向大堂走去。
此时,唐坤虎目含泪的看着他们进屋,说实话,自己养这么多年地姑娘给了李泰,虽说是高兴,却也实在是舍不得,凝儿走上前去跪在唐坤跟前哭泣不语,李泰跪下言道:“回岳父,凝儿接下来了。”
唐坤叹了口气:“凝儿,你入得李家就要苛守妇道,凡事自问己过。莫谈它人之非,过府后,你要相夫教子,孝敬公婆,万事当亲为,莫让夫家为难,切忌,为女子者,当守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工,以夫为天,以子为地、你娘去世的早,这些年咱们爷俩相依为命,按说,这些话都是应该她说啊。”唐坤说完,已经是虎泪滚滚。
凝儿悲戚不已,扑到唐坤身前哭道:“月亮弯弯照华堂,女儿开言叫爹娘。父母养儿空指望,如似南柯梦一场。一尺五寸把儿养,移干就湿苦非常。劳心费力成虚恍,枉自爹娘苦一场。爹……”
此时李泰跪在地上,鼻子酸。这人世间亲情最是感人,看着他们父女相拥,李泰言道:“岳父大人,小婿定会好好的照顾凝儿的,您放心吧。”
唐坤擦了擦眼泪笑道:“你看,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还哭上了,凝儿,乖,来。让爹在看看你。”摸着凝儿的脸颊,唐坤叹道:“唉,日子真快啊,这一晃凝儿都嫁人了。呵呵,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泰儿,你可要好好的对他,要不老夫抽死你。”说完,轻轻将凝儿推开:“走吧,走吧!”
“爹……”凝儿一声悲戚扑在唐坤的怀里:“爹爹,您在河州安家吧。凝儿不想让爹爹一个人。”
“呵呵,爹想想。你先去吧。月娘,麻烦你给凝儿梳妆!”
月娘上前给凝儿重新打扮一下,盖上红盖头,把红绸子交给李泰,随手每人塞进一个苹果言道:“新娘子出阁!”
李泰将凝儿带出房门,来到门口,大庆一挥手,轿夫连忙赶上,打开轿门,凝儿回头看了一眼,被月娘轻轻搀扶进去,随后大庆一挥手,鼓乐齐鸣,狮子开道。众人掉头离去,只留下了住处地一些女子含泪唱到:“
黑漆茶盘乌木头,姐姐离娘弟不留。
留到姐姐吃你饭,留到姐姐穿你绸。
兄弟当家挣家忙,嫁了姐姐买地方。
上头买齐潼川府,下头买齐遂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