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空军出动,把紫禁城给本军帅炸平!”在离北京城不远的天津卫,刘致远看着不远处一片炮火的废墟,咬牙切齿地对部下下令。
刘致远非常生气,一是因为刺杀事件,二是因为眼前这一切。朝廷方面显然是吃饱了撑着,在天津卫一带设置了数条防线,每条防线上设置了数十门火炮,这明摆着是要阻止定海军西进北京城的。
明朝既然已经成了华夏帝国的属国,还安排这样的防御,明摆着是想造反翻身。阳奉阴违吃里扒外的家伙,刘致远最痛恨了。不给这些后脑有反骨的家伙一些颜色瞧瞧,他们就会瞪鼻子上眼。必须再来一次空袭北京城,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害怕。
秋雨之后的天空特别蓝,鲜红似血的晚霞照亮了半边天。定海军的战舰上,一个个顶棚缓缓地开启,随后,载满了炸药的热气球缓缓地升空。就在这时,一队骑兵飞驰而来,领头的将领扛着一面白旗,由此看来,他们是来投降的。
“砰!”定海军中传出一声枪响,子弹飞出,正中那人的战马。马失前蹄,来将反应不及,被甩飞出数丈之外。当他忍着腰痛从地上爬起来时,只见对面一队骑兵出现,骑手们都带着家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这里是定海军的地界,放下所有武器,然后下马抱头蹲下。”来人正是定海军的特战队员,对于私自闯入战区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一律都要先当他们的俘虏。
在数十支枪口的面前,来将很识时务,马上带头把身上所有铁制物品放下,乖乖地照办。
“本官是奉林大人的命令,来送信的。”来将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
“老子管你是不是官!”特战队的小队长一脚将来将踹倒在地,在开生骄横的特战队面前,除了他们的上级之外,谁敢当他们的面说自己是官,那是找打。
“老子没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地给老子闭嘴,谁再敢乱叫,我一枪打爆他的头。”小队长扬了扬手中的枪,显然,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这些年来,死在定海军手上的世界各地的王公贵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特战队打死的。在定海军,杀死一个王爷,那跟杀死一只鸡没多少差别,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军官。
很快,来人就被捆成了粽子,头上还被蒙上了一个麻袋。他们只剩下脚能动,被一路拉着上了一艘战舰。
“军帅,人已经带回来了。”来人被摁跪在地上。
“谁是头?来这里干什么?”刘致远冷冷地问道。
“本官...”
来将这话刚一出口,刘致远脸色顿时转阴。他身边的侍卫队长马上会意,还没等主帅下令,就一脚将那个自称本官的人踢翻在地。
“什么东西?敢在我们军帅面前自称本官?!来人啊,把他拉下去,剁碎了喂鱼。”
“饶命啊,大爷。本,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来将被吓得不行,连连跪地求饶。
“说,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本...”来将差点又说顺了口,在侍卫队长的一脚提醒之下,终于意识到遇到了横人了,马上改口说道:“小的奉林大人命令,来送信的。”
“什么狗屁林大人?!在我们军帅面前,没有大人,只有下官。”侍卫队长又给了来将一脚,喝问道:“信呢?在哪里?”
“在,在小的的衣兜里。”被踢了几脚,来将终于彻底地老实了,也终于见识到什么才叫霸道了。
侍卫队长从那人的衣兜里搜出信函,呈到了刘致远的面前。刘致远连看都没看,说道:“把这个人的衣服扒光,然后在他的背上写上‘自作孽,不可活’六个字,然后把他放回去报信。”
主帅已经下令,侍卫们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可怜蛋的衣服扒光,然后用红笔在他的背上写下了那六字战书。就在这个时候,热气球已经升空,顺着晚风,缓缓地向北京城的方向而去。
“你小子最好跑快点,要是回去得晚了,你们的朱皇帝的猪头就没有了。”侍卫队长把那个倒霉蛋绑到一匹马上,最后还不忘好心地提醒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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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林润一直呆在紫禁城里,跟保定帝一起焦急地等消息。林润说服保定帝跟台岛的开平王府和亲之后,就派人去给定海军送求和书。现在人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眼见这天就要黑了,林润已经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因为他知道,天黑之后,驻扎在天津卫的定海军就会发动夜袭,整个北京城都有可能被攻击。
晚上九点左右,宫门突然大开,一人一骑急速奔入紫禁城,口中还高呼着:“不好了,定海军就要攻到了。”
“什么?”林润大惊,马上迎上前来问道。因为他知道如果那封求和信没有让定海军停止进攻的脚步,那就等于求和之举失败,和平已然无望。
“天上,大人,大人快看天上。”报信的人一指东边的天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天上,林润看到一百多个光点缓缓地靠近。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冲回保定帝所在的大殿,急道:“陛下,快走,定海军的空军杀来了。”
“啊!不会吧,你不是说求和有望吗?”保定一边跑,一边质问道。
“臣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臣没有亲自前往,对方觉得咱们没有诚意。”林润脑子转得飞快,马上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光点已经驾临紫禁城上空,轰地一声巨响,空袭正式开始。紧接着,又是数声巨响,承天门至大明门之间的千步廊传来阵阵惨叫声,那一带可是六部、五府等朝廷重要部门的办公地!按文东武西的格局,文官在东千步廊,武官在西千步廊。由于近期战事频繁,文武百官多在那里值班。可谁想,定海军最先炸的地方,就那里。
这下,官不聊生了。
保定帝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爆炸声,还有一些碎石乱飞砸来,他寸步都不敢停,在宫廷侍卫的拱卫下,狼狈出逃。
皇帝都跑了,那些宫女太监们自然也要跑,整个紫禁城乱成了一团,数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在这个宫城中上演。上一次,是嘉靖皇帝主政,现在是保定帝,虽然这几年里,紫禁城换了三个主子,但是,都还是没能逃脱被炸毁的命运。
这个时候,天上那一百来个光点,已经连成了一片,那些要人命的东西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天而降,很快,整个紫禁城就笼罩在一片火海当中。保定帝被侍卫们送到了宫外,劫后余生的他看着熊熊燃烧的帝宫,气得脸都紫了。
炸完紫禁城之后,天上那一百多个光点结成一个燕行阵,向东而去。它们只炸皇宫,并没有对北京城的民居下狠手,不过,在它们路过之处,还是散下了雪花一般的传单。
一个宫廷侍卫从地上捡起一张,呈到了保定帝的面前。
“尔等明朝小邦,本已尊我华夏帝国为天朝上国,就当尽守臣子之道;然,保定帝身为圣皇之儿皇帝,不忠不义,苟怀不臣之心,私出武士行刺圣皇陛下,此大逆不道之徒,天下人可共诛之。今圣皇陛下有令:凡献保定之人头于军前者,封王,与地千里,黄金万两。”
保定帝看完这张传单,立马觉得后背冷飕飕的。封王,封地,赏黄金,如此重赏之下,只怕整个北京城没有一个人不动心。保定帝马上扫视了几眼身边那些侍卫,他总是觉得自己这些亲信似乎也蠢蠢欲动了。
“身为人子,切不可犯上作乱!”林润一声大喝,震住了那些贼心已起的人。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已然意识到整个北京城马上就会陷入疯狂,只怕当今皇帝会像往昔乌江被围的西楚霸王一样,成为天下人争相抢夺的对象。他没有时间感叹定海军出的这一招够狠够黑,马上一拉还不知如何是好的保定帝,说道:“陛下,此地不可久留,宜早做计划。”
“那个人不把朕逼死,是不会罢休的。”保定帝已然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皇宫被烧了,诺大的北京城,他连一个避难的地方也找不到。皇帝的人头已经成了一个奇货可居的商品,很快,整个北京城的官民就会发动暴乱,争杀皇帝。而最可悲的是,保定帝现在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敢相信。
“陛下,解铃还须系铃人,唯今之计,陛下只有亲自前去请罪,或许还可保住江山社稷。”林润不愧是才子,临危不乱,马上想出解围的一招。
“前去请罪?这跟前去送死何异?”保定帝不敢,因为他对定海军对一种天生的畏惧感。
“陛下,现在去搏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再拖下去,动乱一起,恐怕陛下的圣驾难保。”林润提醒了一句。
“可是,现在还出得了城吗?”保定帝有些扭捏。
“只要陛下想出城,臣就有办法。”林润眼睛一转,就想到了办法。
“哎,诚如爱卿所言,眼下北京城已经不能呆了,朕要出城。”保定闭目沉思了一会,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请陛下脱去龙袍,换上侍卫的衣装。”林润的主意,就是偷龙转凤。
保定帝马上会意,脱下龙袍与一位侍卫换装。接着,保定一个侍卫也没带,只是与林润一道,上马就向东门的方向狂奔。还别说,这一计还真管用,沿途来来往往的人群,居然没发现马上的人是皇帝。
很快,保定帝与林润一行就到了朝阳门前。由于此时已经是深夜,北京城九门紧闭。不过,这难不倒林润,他从保定帝那里讨到了一块通行令牌,说自己有皇命在身,命令守将开门。守将也中敢怠慢,验过通行令牌地确是真的之后,马上开门放行。
好不容易冲出乱糟糟的北京城,保定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拉马缰,不走了。林润跑出数十米,发现皇帝没跟上来,马上回头护驾。
“陛下,怎么不走了?”
“朕现在得脱虎穴,爱卿居功至伟,朕日后还朝,定当重重赏赐爱卿。”
“陛下,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还是快快前去天津卫吧。”
“朕现在已经得脱虎穴,不用再投狼窝了吧?”保定帝还是不想去。
林润看着像个扭捏的大姑娘一般的皇帝陛下,不禁有些丧气,说道:“陛下,如果不能取得定海军的谅解,陛下就算是逃得一时,可是能逃得过一世吗?只要这一项封赏令一天不取消,陛下逃到哪里,追杀的乱臣贼子就会跟到哪里,陛下永远都不得安定。”
“啊!”保定不禁一呆,他这时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小命并没有因为逃出北京城而保住,如果定海军满天下发布这样的通缉令,只怕天下再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更别说什么回朝复位了。
去天津卫,九死一生;不去,肯定是十死无生。保定帝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在林润的拱卫下,向天津卫而去。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幸好没有碰上拦路打劫的强人,要不然,这黑灯瞎火的,君臣二人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些人的手里了。临近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跑到了天津卫附近。
“什么人,马上站住。”路边传来一声喝问声,与此同时,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我是林润,前来求见圣皇陛下。”这些人有枪,八成是定海军的人,不过林润没敢冒险把保定帝的身份暴露出去,只好先把自己的名头摆出来。
“老子不管你们是谁,凡是到了我们定海军的地界,都得按规矩来。你们马上把身上的武器放下,然后下马抱头蹲下。”定海军对待战俘的标准程序就是如此,凡是还不想死的,都要按这一套规矩来。
林润看了看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一拉身边的保定帝,小声地说道:“陛下,这些是定海军的狼兵,是不讲道理的,咱们只能先受委屈了。”
保定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心里早就气炸了。不过,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只能忍了。
按照对待俘虏的标准程序,保定帝和林润都被绑成了粽子,套上头套,然后拉到了一艘战舰上关到了牢房里。
“这位军爷,我们有急事,要见圣皇陛下。”林润和保定帝被人拉到一个牢房里,关了半天也没人来问话,林润忍不住高声向牢房的守卫叫道。
“乱嚷嚷什么,你以后你自己是谁,我们军帅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们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军帅要休息。你们有什么事,等中午再说。”守卫没好气地说道。
林润知道再叫也是无用,只得扶着保定帝一起坐到牢房的木板床上。话说,定海军对俘虏的待遇也是蛮不错的,牢房内还有床有被褥,这里的条件比明朝的天牢诏狱之类的模范监狱要好无数倍。不过,保定好歹也是个皇帝,锦衣玉食惯了的,一下子沦落到阶下囚的境地,他难免多有怨言。林润只得哄着这位大爷,让他先坐着等一等。
这一等,就等了四五个小时。没办法,超人也是人,也是要睡觉的。昨夜前半夜,刘致远要指挥空军炸北京城,忙到后半夜的时候,空军全部安全返航之后,他才能安心睡觉。
而这一夜,刘致远要陪最不安份的那个老婆——维纳斯,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禁欲时间太长,自从初尝男女性事滋味,就一发不可收拾,每次都弄到筋疲力尽才肯罢休。所以,刘致远一直耕耘到鸡鸣时分,才能闭眼睡觉。
哎,不要羡慕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他们干的都是体力活。
草草吃过早(午)饭,刘致远照例召开军事晨会,部署这一天的军事计划。由于昨夜空军已经把悬赏令的传单发出去了,定海军也没必要出兵进攻北京城,刘致远觉得只要在天津卫等上几天,说保定帝的猪头一准会被人送来。所以,晨会早早地就散了。
“敢派人刺杀老子,老子让你也尝尝被无数人惦记的滋味。”刘致远坐在书房内喝茶,不过他还是灰常生气,心中一通乱骂。
“今天的天气不错啊,反正也没什么事,咱们出海去看看蓬莱仙山吧。”岑慧君发现丈夫的心情似乎还是没有好转,就建议一家人出海散散心。
“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去过了吗?这才几天啊,你又要去?”刘致远放下茶杯,问道。
所谓的蓬莱仙山,其实就是地处胶东半岛最北端的一系列小岛,这些小岛濒临渤、黄二海,与朝鲜半岛隔海相望。虽然传为道教的仙山,不过,除了海景美一点,偶尔能看到海市蜃楼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刘致远对那个地方也是兴趣缺缺,除了安排一个连的兵力在那里驻守之外,也没在战略上过分重视这个弹丸之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出去散散心不好吗?”
“既然你这么有空,我就给你一万兵力,你把北京城攻下来,我封你当明朝女王如何?”刘致远笑道。
“切,明朝不是兵荒就是天灾,内有叛乱不止,外有强敌环视,我才不要当这个倒霉女王呢。”岑慧君一撇嘴,明朝的万里江山根本就没看在她的眼中。
“是啊,明朝这个大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刘致远叹了一口气,他也为如何收拾明朝这个烂摊子而头痛不已。
如果定海军入主明朝,内部的叛乱和外族的入侵可以把人折腾死,定海军的军力就算是扩充到百万,也无济于事,因为中原从来就不缺叛党,而外族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美丽中原的觊觎。如果自己真的入主明朝,以后天天平叛,日日出征,所有精力都会被放到这个烂摊子上,海外的领土会因为鞭长莫及而出现离心甚至分裂。
为了一个小小的明朝,而乱了一统全世界的大局,刘致远不会犯这样的傻,他宁愿不要中原这一块地方,只要保得住四大洋三大洲,华夏帝国的前途就不可限量。
主意已定,刘致远打算收到保定帝的人头之后,就随便封一个人当明朝的新皇帝,至于它乱不乱,就不管了。如果它还乱,那就把明朝分割开来,北方随便它怎么乱都不管了,只要在江南建立一个南明就好,毕竟明朝的经济中心在江南,南明稳定了,世界工厂的生产也就稳定了。
“军帅,您现在有空吗?”一个侍卫小声地问道,因为上午时间刘致远一般不办公,除非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否则他都会在书房内陪妻儿。
“什么事?”
“今天早上巡逻队捉到两个人,有一个自称自己叫林润,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军帅。”
“林润?”刘致远眉头一皱,说道:“把他带到这里来吧,我倒想听听他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润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被松了绑。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如果他敢有什么异动,他会死得非常非常难看。自从侍卫队的编制成立之后,但凡敢行刺刘致远的,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通常的结果都是被剁碎了喂鱼。
“好久不见,林阁老看起来越来越精神了。”刘致远抢先揶揄道。
“罪臣见过圣皇陛下。”林润趴地跪下了。
“起来吧,你别把我看成明朝的昏君是一路货,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礼数都不要再出现了。”刘致远的话音刚落,侍卫们就主动上前把林润架了起来,因为在定海军,没有下跪这种礼仪,也不应该出现这种礼仪。
“陛下,还有一个人非常想见陛下,万望陛下见到之后,不要动怒。”
ps:这个十一假期,过得很不爽,七天就有五天停电,郁闷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