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急促警报声划破了晨曦,刘致远打了一个激灵,从营帐内钻了出来。
“怎么回事?”
“军帅,敌人的骑兵队突然出现,正向这边而来。”哨兵跳下马,争报。
“有多少人?离此地多远?”
“骑兵队扬起的烟尘很大,属下没看清,不过估计不少于千人,离这里只有不到四里地。”
“军帅,敌人是骑兵,速度很快。您先后退,侍卫队能拦下他们。”韦中玉也冲了过来,劝道。
“既然敌人数量不明,咱们不能冒险与之正面对抗。你带五百侍卫队四散寻找有利地形埋伏起来,剩下的五百人保护河工向后撤。”刘致远一边下令,一边让部下把自己的强弓和长剑取来,见韦中玉还没有行动,喝令道:“还等什么?快去传令。”
“军帅,您不走吗?”
“本军帅去前线看看来敌究竟有多少,你们先埋伏好,没有本军帅的命令,不得率先发动攻击,免得暴露了目标。”说这话的时候,刘致远已经一跃上马,绝尘而去。
果然,来敌正是向着这边而来。那滚滚的烟尘,根本就看不出这支冲锋的骑兵队有多少人。不过,从那轰隆隆的地颤声中,就可以断定来敌不少。
驻马沙丘之上的刘致远可没有时间考虑自己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他从后背上抽弓搭箭,对着烟尘的中央就是一箭怒射。相比于火枪,刘致远更喜欢自己那架钢弓。它的使用,从来都不会受到环境的影响,而且射程可达七百米左右,跟一般的步枪有得一拼。
铁箭破开空气,带着呼呼的风声冲入敌阵,只听到一阵战马的嘶鸣,数匹倒霉的战马滚出敌阵,同时绊倒了后面近十匹战马。敌阵的冲锋之势一阻,就慢了下来。
这个时候,刘致远终于看清了来敌的模样,果不出他所料,来敌正是土耳其重装骑兵。刘致远二话不说,抽出三枚铁箭架上,也不用怎么瞄准,对着对面的骑兵阵地一放就是三箭。
三支铁箭分三个方向急取敌阵,只一睁眼的功夫,箭头就与立在前头的战马亲密接触,从它们的颈部飞钻而出。箭势不止,直窜入后面的另一个人的身上。
一射终结六骑,敌军将领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箭术,他抽出马刀一挥,下令部下分散之后对刘致远发起冲锋。刘致远的视力很好,当然看清了将领的模样,他又是弯弓搭箭一气呵成,目标直接锁定了敌军将领。
幸亏敌军将领早有提防,他见刘致远刚一搭箭就心知不妙,急忙一个闪身摔到马上。虽然提前做出了躲闪,那支长弓还是呼啸着从他的手臂边飞过,差一点就把把射成肉串。
敌军将领侥幸逃过了死亡之吻,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在地上打了几个驴打滚,躲进了骑兵阵中。当他回身看时,不禁吓了一条,这一箭连穿过两人的身体,最后没入了沙漠当中。那两人人的胸口,都被洞穿了一个大洞,已经倒地气绝。
可怕,太可怕了!
斩首战术没有成功,刘致远也不恋战,一提马缰就向北方狂奔。现在侍卫队在他的西面,他向北奔,目的是引开敌军,为侍卫队撤退和做好防御准备争取时间。
身后的重骑兵自然是紧追不舍,不过,重骑兵身上那身装备实在是太重,那里跑得过轻装上阵的刘致远?这不,追出了不到二里地,敌军的战马就气喘吁吁地立在原地,死活都不肯再走了,而刘致远,早就跑得没影了。
侍卫队这边,韦中玉一边指挥着部分侍卫保护那些河工后退,一边派人寻找有利地形,准备防御工事。由于骑兵的机动性较强,侍卫队与之正面对抗肯定占不到多少好处。所以,韦中玉中规中矩地按照军帅在军事理论课上所讲的制骑战术指挥部下分散开来打埋伏战。
韦中玉这边还正努力做着战前准备,就见一骑胡尘由远及近,定晴一看,不是军帅是谁?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刘致远一跃下马,战马自然不用他管,有人会打理好。
“侍卫队沿着这条沙丘设下了一个埋伏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样把敌人引到伏击圈中。”韦中玉指了指身后一个新月型沙丘,说道。
“这个不难,你让侍卫们做好准备,等下本军帅会去把他们引过来。”
“军帅,还是让属下去吧,属下好久没有亲上战阵了。”韦中玉跃跃欲试。
“好吧,多带些人去,要注意安全。”刘致远不能浇灭属下请战的各级性,让这些重要将领多参加实战,这才利于他们成长。
身为一军主帅,特别是数万大军的主帅,最重要不是个人勇武,而是知人善任。勇冠三军的西楚霸王,最后还不是败在知人善任的刘邦手下?
既然伏击圈已经布置妥当,刘致远也就乐得轻松。他现在只要坐镇后方支援,万一战局不利于定海军,他才出手力挽狂澜;如果定海军伏击成功,他也就不用出手了。
很快,韦中玉一行人就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过来了。这些土耳其骑兵真是傻二愣子,被韦中玉拉进了死亡的伏击圈还不自知,居然还是马不停蹄地狂追不舍。
可能是这些骑兵在这一带横冲直闯惯了,他们似乎没把定海军的特战队放在眼中。可能在他们的眼中,定海军只是海军利害,陆军就是面捏的。只要不靠近海,没有海军的支援,定海军就是定死军。
很不幸,这帮轻敌的家伙遇到了定海军最王牌的特战队中的王牌——侍卫队。这支侍卫队是刘致远的近卫军,最难打的仗,最难啃的骨头,都由这支军队上。
不管是攻城战,伏击战,阻击战,遭遇战,偷袭战等等各种类型的战斗,这支军队都打过,而且从来就没输过。今天,就让这支重骑兵见识一下它的可怕。
五百米!
骑兵队已经冲入了火枪的有效射程,不过,埋伏着的侍卫队员一动没动,仿佛敌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四百米!
侍卫队员开始瞄准。
三百米!
砰砰砰...
近三百支燧发枪几乎同时开火,冲锋在前的重骑兵应声倒下了一大片。后面的骑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弹雨又扫倒了一片。这个时候,重骑兵终于止住了冲锋之势,他们还在等待继续冲锋或者是后退的命令的当中,又是一阵枪声响起,马上又倒下数十人。
连续三轮齐射,损失了近三百人,看着自己那些惊慌失措的手下,敌将这时早就明白了一点:中埋伏了。他二话不说,带头就向后奔命。
想跑?!跑得掉吗?
不远处的刘致远早就从敌阵中找到了敌将,他从容地拉弓搭箭。嗖地一声,长铁箭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取对方的胸口。
“砰!”敌将觉得后心一紧,那厚厚的铠甲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他不甘地看着那支从他自己胸口穿过的长箭,轰然倒地。
主将身亡,敌军斗志全失,拍马就做了鸟兽散。在逃跑的过程中,身后的枪声不断,又有近三百具尸体留在了战场上。
一千多人组成的重骑兵,现在被打死了六百多,主将也死了,这支骑兵队也就废了。刘致远懒得下令追击残敌,而是派人去把河工召集起来,继续进行实地考察的工作。
“军帅,这里地处内陆,没有海军的保护,只怕以后开凿大运河的时候还会受到敌人的滋扰。”韦中玉下令部下打扫战场,他来到刘致远的面前,不无担心地说道。
“不但是开凿大运河的时候,就算是运河开通了,还是会受到敌人的滋扰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修运河的同时,沿着运河边修堡垒。”刘致远说着,眉头也是一皱。
这近四百里的运河,每四里修一造堡垒的话,运河的两边最少也要修二百座。修了堡垒,自然也要派人上去值守,这最少也要用去上千人。
兵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定海军的摊子越来越大,兵力明显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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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一千多人组成的重骑兵,并不是主力部队,它只不过是苏莱曼派来试探的先锋队。昨天夜里,在苏伊士的密探急报苏莱曼,说定海军有一小部人马上了岸。苏莱曼哪里肯放过此报仇的机会,亲帅大军前来。与此同时,他还命令驻扎在附近的重骑兵率先突击。
在海上老子奈何不了你定海军,岸上那就我苏莱曼大帝的天下。一心想着报仇雪耻的苏莱曼,带着整个帝国的精锐部队,向这支千人战队包围过来。
太阳初升,从美梦中醒过来的苏莱曼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天中的第一缕阳光,一名近卫就带来了“先锋队遭遇定海军伏击,死伤过半,主将奥赛罗阵亡”的“好消息”。
出师不利,这虽然也在苏莱曼的预料当中,但是当战败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还是被气得七窍冒烟。当然,皇帐内那些精美的器皿又成了“受害者”。
“定海军现在到了何处?”气出完了,苏莱曼强压住火气,问道。
“已经到了大苦湖附近。”
“大苦湖?”苏莱曼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会,下令道:“大军继续向西行,密探继续打探定海军的行踪,每小里回报一次。”
其实,苏莱曼的大部队离定海军还远得很,估计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苏伊士。当然,一些苏伊士附近的军队一两天内能到。不过,先锋队战败的消息传回来之后,苏莱曼决定不再小打小闹了,而是要亲带数万大军去围攻这支小小的定海军,一定要全歼它才能一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