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轻而易举的胜利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很快，第二排，第三排骑兵也都出现了相同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不消片刻，偌大的骑兵方阵就已然倒下了大片，而且这种情况就和决堤的洪水的一般，根本遏制不住。

眼见骑兵营乱成了一锅粥，李毅不禁大惊失色，一脸茫然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身边的侍卫早已经吓得脸色白，哆哆嗦嗦的说道：“李大人，小人着实不知道啊！”

当下，那些已经摔倒在地的骑兵，还未来得及起来，要么就被后续失控的战马踩踏过去，要么就被摔倒的骑兵和战马压在身上，顿时间惨叫连连！

就这样，骑兵营糊里糊涂的就减员大半，幸存下来的，早已经被这血肉模糊的场面吓得呆在当场。就和丢了魂一样，半天也不动一下。

“快看！辽人的骑兵营都趴下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声来的，当下，完颜阿骨打心中一凛，当即勒住马绳，便扭过头去，果然见到原本还紧紧追赶的骑兵营，现在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这，这是。。。。”

眼前的事情，似乎早已经出了完颜阿骨打的意料，他根本想不出，辽军的骑兵营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蔡攸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诧，反而是一种理所应当的神情，当下先是看了一眼完颜阿骨打，而后笑着说道：“完颜兄，如何啊？我并没有骗你吧？这些辽人的骑兵营会自生自灭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

虽然事实就摆在眼前，但是完颜阿骨打还是一脸的不相信，不禁喃喃说道：“蔡兄，你是如何做到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至于其中的秘密，蔡攸自然不会对完颜阿骨打明说，当然，就算蔡攸说出来，完颜阿骨打十有**也不会明白。

当下，蔡攸也不再罗嗦，径直说道：“完颜兄。至于我如何做到了，你就不必过问了，现在最为要紧的，便是赶紧收拾残局！”

“对，对！蔡兄所言甚是！”

这时，完颜阿骨打也明白过来，眼下的形势，根本容不得他多去思考，当下，完颜阿骨打脸色一整，而后大声呼喊道：“弟兄们，给我杀啊！”说罢，完颜阿骨打朝着蔡攸微微示意，便举着长刀，先冲杀了上去。

眼见主将冲了上去，其余的女真战士自然不敢有所落后，当下也举着手中的刀枪，呐喊着冲了上去。

但是现在骑兵营各个都是人仰马翻，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别说是五千女真战士，就是五十个。也能将收拾了这个残局。

眼见如此，蔡攸不禁微微一笑，而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完颜劾里钵，我可是如你所愿，让完颜阿骨打先击败了辽军，看来这下一任的女真酋长，非完颜阿骨打莫属了！”

而看到女真人卷土重返，各个都是满脸杀气，李毅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惊慌说道：“完了，完了！三子，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那个叫做‘三子’的侍卫亦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能有什么办法，当即眼珠子一转，而后急声说道：“李大人，想必咱们是中了女真人的诡计了，现在大势已去，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走，走到哪里啊？”

李毅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先是苦笑一声，而后唉声叹气说道：“王爷亲手把三万骑兵交到我的手上，却不想只是顷刻之间，就已然灰飞烟灭了！你让我如何见王爷啊！”

“不，我不能走！我堂堂一个辽军守备，岂能临阵脱逃！”

当下，李毅眼中突现一丝狂热，而后咬着牙说道：“反正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与那女真人拼了，也好留个好名声！”

说罢。李毅就抽出挂在腰间的佩剑，径直跳下马来，就欲朝着女真人扑去。

“李大人，万万不可啊！”

此刻，侍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跳过去，从后面将李毅拉住，而后大声呼喊道：“李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女真人人多势众，如果大人贸然冲上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啊！咱们还是走吧！”

果然，在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五千女真战士已然冲过原先骑兵营的第一排，而且大开杀戒，只要辽兵还有一口气，那么便直接一刀了结，根本没有丝毫怜悯。

看到此番情形，李毅当下心中一凛，不禁吃力的吞了口吐沫，而原先还十分坚定的眼神已经涣散开来，毕竟面对死亡的威胁，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把持的住的。

当下。李毅稍稍迟疑片刻，而后回头说道：“三子，你说的很对，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还是先行撤退为好！”

“李大人，您早该这样想了！”听到这里，侍卫当即喜上眉梢，当下又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颇为着急的说道：“李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走吧。那些女真人马上就要过来了！”

“好！”

李毅答应一声，急忙把佩剑装好，便与侍卫一道快步离去，而几个幸免没有断腿的辽兵看到李毅逃跑，哪里还呆得住，也赶紧跟了上去。

却不想李毅等人还没有走两步，就见到一人一马晃晃悠悠的拦截在他们的去路之上，此人一身青衫，相貌儒雅，脸上浮现着淡淡笑意，不过在李毅等人看来，却是寒意凛然，倒像是魔鬼的微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蔡攸。

蔡攸先是淡淡的看了李毅等人一眼，而后微微笑道：“几位，在下等候多时了！”

“你是谁？”

看到被人挡住去路，李毅的瞳孔禁不住一阵收缩，而后沉声问道。

蔡攸眉尖一挑，而后笑吟吟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要做什么就行了！”

李毅知道，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是看到蔡攸只有一人，所以李毅也没有太多担心，虽是如此，不过他却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身后还跟着五千女真人，这才是真正的危机根源。

当下，李毅也摸不透蔡攸的虚实，先是暗自寻思一下，而后凶相毕露的威胁道：“瞧你的模样，你并不是女真人，所以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的话，小心爷爷要了你的命！”

“哎呦，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

蔡攸暗笑一声。却是面不改色，而后一脸随意的说道：“我这个人呢，就有一个毛病，专门爱管闲事，今生恐怕是改不掉喽！”

“忒！”

这时，侍卫走上前来，冷冷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后横眉竖目的说道：“你这厮，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识相的话，赶紧滚到一边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爷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万一惹恼了爷爷，怕你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说着，侍卫还不时的回头眺望，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蔡攸轻叹口气，而后做出一副教育人的模样，缓缓说道：“我说，你们几个是真看不来，还是假不看不来，我既然在这里等着你们，那就意味着，我是绝对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人过去的！”

“哼！”

当下，侍卫眼中瞬间闪过有一丝冷光，低声对着李毅说道：“李大人，看来这小子就是专门来堵截咱们的退路的，现在情势危急，不消片刻，那些女真人就会过来，所以咱们还是硬闯过去吧，那小子只有一人，而咱们这里不下十几个人，撂倒他想必不是难事！”

对于侍卫的建议，李毅自然不会反对，当下就轻轻点了下头，说道：“三子，不可耽搁，战决！”

既然得到了李毅的默许，侍卫便朝着后面招招手，很快，侍卫加上逃出来的骑兵，共计十六人，已经把蔡攸围在了中间。

蔡攸面色平常，看不出一丝惧怕之色，先是环视一下，而后淡淡的说道：“我这人呢，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不屑于跟草包动手，如果你们还想留条性命的话，赶紧束手就擒，不然的话，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蔡攸此刻并没有丝毫动作，但是周身之上竟然隐隐散出一股凛冽的气势，站在周围的十六个辽兵仿佛被泰山压顶一般，竟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顿时间，众人心中皆是惊骇不已。

此刻，侍卫已经觉出，骑在马上的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但是为了生存大计，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毫无选择的趟过去。

“弟兄们！大家一起上，将这厮乱刀分尸！”

侍卫终究忍耐不住，大喝一声，便举着手中的长刀冲杀上去，而其余辽兵皆是响应，举着手中的刀枪，齐齐朝着蔡攸戳去。

“真是找死！”

蔡攸双眼微眯，嘴角处顿现一丝残忍的笑意，当下，只见蔡攸暗吐口真气，轻拍马身，便腾空而起，而后在凌空旋转的刹那间，啪啪飞出一圈石子。

那些辽兵只顾着朝着蔡攸扑去，根本料想不到蔡攸会有此一招，所以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接连击中，而且只要被击中者，毫无例外，皆是先喷出一口血花，而后直直栽倒在地，便不再动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一切只生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仿佛蔡攸只是略微抬了抬手，而那些辽兵就被掀翻在地。

眼见如此，李毅脸上的惊骇之色更是难以言明，当下，也顾不得寻思，咬着牙便冲了上去。

对于李毅有几斤几两，蔡攸还真是摸不透，所以也不敢太过于托大，为了保险起见，蔡攸便打算先行防守，等打探清楚李毅虚实的时候，再动手不迟！

李毅手中捏着口诀，便直接挺着长剑朝蔡攸刺过来，虽然此时他完全处于败局之势，但是出招之间，依旧是凶狠异常，而且竟然没有丝毫的慌张之意，这一点也让蔡攸感叹不已，毕竟兵就是兵，将就是将，本质上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说起来，李毅的功夫还算不弱，一手剑术亦是独到，但是面对蔡攸这样的高手，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蔡攸接连躲让，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毕竟李毅是个常人，在死亡的压迫下，终究还是自乱了阵脚，这时，蔡攸眼神一定，方才出手，只是轻描淡写的踢出三脚，便直中李毅的下阴。

当下，李毅闷哼一声，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飞了出去，而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手中的长剑也跌落在了一丈以外，对于一个剑者来说，手中的剑被人打掉，无异于被彻底的击败了！

而就在此时，完颜阿骨打率领着女真战士也已赶到，眼见趴在地上的李毅，便二话没说，当即就上前按住，而后五花大绑起来。

蔡攸走上前来，而后抱拳说道：“完颜兄，想必此人就是此次骑兵营的统领！”

李毅的一身五虎青甲，早已经暴露了身份，完颜阿骨打略微点头，便沉声喝道：“来人，将辽军统领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当下，几个女真战士一点头，便将李毅推攘着押了下去。

而后，完颜阿骨打深深的看了蔡攸一眼，而后一脸真诚的说道：“蔡兄，今次能够如此轻易的击败辽军的骑兵营，全都是仰仗蔡兄了！在下着实是感激不尽！”

不过，最令完颜阿骨打感到兴奋的是，他先击败了辽军，那么按照完颜劾里钵原先规定的那样，他便赢了这场比试，顺理成章的成为下一任女真酋长的继承人。

从完颜阿骨打眼中，蔡攸看到了很多东西，当下，蔡攸并不点破，而是微微笑道：“完颜兄，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咱们即是兄弟，那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帮你击败辽军，亦是理所应当的！”

听到这里，完颜阿骨打自是心中一暖，先是拍了下蔡攸的肩膀，而后莫名感动的说道：“嗯！蔡兄，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今生能遇见你，也是我完颜阿骨打三生有幸了！”

蔡攸微微一笑，而后说道：“完颜兄，在下亦是如此！”说罢，蔡攸抬头看了完颜阿骨打一眼，而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完颜兄，现在咱们虽然将辽军的骑兵击败，但是独狼营还在进攻女真领地的后方，所以咱们不应该有所怠慢，应该马上前去支援才是！”

“前去支援？”

听到这里，完颜阿骨打不禁犹豫起来，片刻后缓缓说道：“蔡兄，我父亲早已经说过，我只管狙击前面的辽军骑兵，若是我去支援霍利，想必他不会领我这个情的！”

蔡攸看了完颜阿骨打一眼，而后没好气的说道：“完颜兄，你好生糊涂啊！完颜霍利领不领情，那是他的事情，但是抵抗辽军，可是整个女真族的事情，反正现在你已经先拔头筹，稳坐胜局，如果你现在前去支援完颜霍利的话，想必酋长只会对你更加器重，自是不会有任何不满的！”

完颜阿骨打琢磨一番，也觉得蔡攸说的有理，当下便点头说道：“那好！我率兵去支援便是！”

“这就对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蔡攸看着完颜阿骨打，定定说道。

完颜阿骨打也不再此处耽误，径直大声说道：“这里留下一百人清扫战场，其余的人随我去狙击辽军的独狼营！”说着，完颜阿骨打便要原路返回。

“且慢！”

这时，蔡攸低喝一声，又挡住了完颜阿骨打的去路。

完颜阿骨打却是不明所以，狐疑说道：“蔡兄，你这是何意？不是要去支援霍利吗？”

蔡攸不禁翻了翻白眼，而后反问道：“完颜兄，即是要去支援完颜霍利，那么你这是往哪里去呢？”

完颜阿骨打当下就说道：“独狼营既然是从我族的后方进攻，那么我自然要返回族里，再行绕带后面去喽！”

“真是被这家伙打败了，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

蔡攸摇摇头，自是无可奈何的说道：“完颜兄，以我看来，咱们到不过绕到独狼营的后方去，虽然路途远了些，但是却可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对呀！”

听完蔡攸的话，完颜阿骨打一拍脑门，恍然说道：“原先辽军想要前后夹击，却不想被我们前后夹击了！哈哈，蔡兄，果然妙极！”

说罢，完颜阿骨打就按照蔡攸所言，喝令大队全部跑步前行，直奔独狼营的后方。

而此刻，完颜霍利正率领着五千女真战士与明德和萧芳儿率领的五万独狼营展开一场殊死的较量，虽然女真人的数量与辽军相差十倍，但是由于占据着地理优势，所以场面上也没有吃多少亏。

当然，明德和萧芳儿也不是省油的等，连连号召独狼营向前冲锋，而完颜霍利为了争夺下一任酋长之位，自是不会轻易的放弃，所以也领着女真战士拼死抵抗，虽然愣是没让辽军再往前进一步，但是人数上毕竟相差悬殊，所付出的代价也比辽军沉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