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圣火娘娘听到这句话,刚刚还紧握着的手松弛“嗯,原来是这样,等到援军赶来的时候,梁山已经变成一座空山了,而蔡攸也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白衣附和道:“正是!”
圣火娘娘不禁有些奇怪:“白衣,按理说,从东京城到山东,再到梁山,满打满算也用不了六天,怎么会拖到半个月呢?”
白衣说道:“说起来,还是咱们的天祚陛下英明,早就在东京城布下了关系网,当大宋皇帝听闻这里的事后,当时十分恼火,当下就下令派兵前来,可是主管兵马大权的高太尉却与蔡攸有旧仇,再加上天祚陛下的关系网暗中使力,愣是让大宋皇帝没在东京城发出一兵一卒!最后不得已,大宋皇帝才下令将在太行山脉操练的禁军火速召回,再派往这里!这样一来,就必须耗上半个月才行。”
圣火娘娘还是有些担心:“那蔡攸的父亲蔡京可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我们困死在梁山上吗?”
白衣却摇摇头,说道:“娘娘,这点无须担心!蔡京虽然位高权重,但是手中没有兵权,即便他能在东京城中找到门路,可是目前东京城里只有负责皇城守卫的十万禁军,除此之外,再无驻兵,任蔡京再有神通,也无可派出的兵马!”
圣火娘娘哈哈一笑:“好!真的很好!看来,就连老天都在帮着咱们,蔡攸所部必为我们圣火教所灭于梁山之上!”
白衣不禁高呼道:“娘娘圣明!”
圣火娘娘微微一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祚陛下挥师南下做准备,所以是天祚陛下圣明才是!”
听到这里,白衣似乎显得很激动:“娘娘,您说天祚陛下什么时候才能挥师南下,让我们的勇士把大宋踏在脚下呢?”
圣火娘娘轻叹一声:“虽说现在的大宋皇帝十分昏庸,不勤政事,专门喜好作画吟诗。可是他们的拥有强大的军队,人数约莫在百万之上,而且装备精良,对了,你还记得蔡攸军中的那些神秘的火器吧,如果宋军已经大量装备,那么无疑会给咱们的军队带来巨大的伤亡。所以,现在还急不得,等到时机成熟,我大军自会挥师南下,直取北宋!”
白衣点点头。说道:“嗯。那些火器地确十分邪门!如果不尽快查明。着实是我们地一大威胁!”
“所以说。这些就得靠咱们!咱们是先锋军。是插在大宋心口地一把利刃!”
“卑职定当尽心竭力。是而后已!”
圣火娘娘点点头。说道:“白衣。按时日来算。官军粮食枯竭就在三日之后。那我们就在五日之后。发动攻势!”
白衣一抱拳。激昂说道:“卑职领命!”
圣火娘娘又道:“咱们地战船改装进展如何了?”
白衣回道:“卑职不敢有所懈怠,按照娘娘的意思,所有小型船只均已合并成大船,目前大部分的战船已经改装完毕,只剩下一些末节还未处理,预计在四日之内全部完工!”
圣火娘娘显然十分满意,随口夸赞道:“白衣,你做的很好!日后我定会上禀陛下,为你请功,到时候,不消说加官进爵,就是封侯拜相也是不无可能!”
“多谢娘娘栽培!”白衣当下暗自窃喜,急忙连连称谢。
“嗯!”
圣火娘娘点点头,说道:“现在就可以着手准备攻陷梁山后的善后工作了。”
“善后工作?”也许刚刚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白衣显然没有理解圣火娘娘的意思。
“真是禁不起夸!”圣火娘娘白了白衣一眼,说道:“本宫的意思是让你早做准备,以应对前来救援的三十五万宋军!”
白衣这才恍然,应道:“卑职知道了!等到攻下梁山,卑职就着手将圣火教再转移到暗处,定不会给官军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好,就依你所言,马上去准备吧。”
“遵命!”
圣火娘娘示意白衣先行退下,而自己则定定的望着远处的梁山,竟然出了神,半晌才道:“虽说这次还有可能再转入暗处,但是为了将来的大业,我想也是值得的!更何况前来救援的宋军只不过是为了虚与委蛇,本宫料定他们不会在山东呆的长久,到时候,这东平府还是我圣火教的天下!”
翌日,蔡攸早就发下命令,让各部首领再用完早饭后,立马赶往聚义厅,说是有要事相商,首领们自知眼下情势紧张,也都不敢有所怠慢
提前进到聚义厅中。
当下,除了时迁负责警戒而缺席之外,各位首领一个不拉,悉数到场,就连几日未见的柳士明也露了面。
蔡攸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说辞,一边扫视着各位首领的脸色。
柳士明由于前天夜晚受凉,寒气入体,所以抱恙在身,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依稀可见细细的汗珠。
蔡攸看着柳士明脸色不好,不禁问道:“柳大人,您还是回去休息去吧。”
“不可!不可!咳…咳…!”
柳士明咳嗽两声,赶紧用手绢捂住嘴,楚奇急忙扶住柳士明,轻轻为他捶背,过会儿柳士明才喘过气来。说道:“现在官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我怎能休息呢?”
楚奇看着柳士明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心中于心不忍,只是轻轻看了蔡攸一眼,并没有出声。
蔡攸端正身形,沉声说道:“诸位,眼下我们的形势越来越不妙,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不知各位有何应急良策。”
可是蔡攸说完之后,竟然没有一人回应,当然这些自然早在蔡攸的意料之中,毕竟在这种境况下,任谁也是回天无力。
就在这时,李逵抢先说道:“恩公,俺铁牛不会使这个计,那个计的!叫俺说来,还不如倾巢出动,与那帮鸟人拼个你死我活,也比憋在山上受着窝囊气强!”
话音刚落,武松马上响应:“是啊,大人,李逵兄弟说的在理!大不了和圣火教拼了,武松愿意打头阵!”
蔡攸耸耸肩,无奈说道:“我也想与圣火教拼命,可是现在我们的渔船更本不够用,难不成让军士们游泳过去与圣火教拼命?这显然是十分荒唐的!”
丁浩斜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大人,您总不能让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死吧!”
蔡攸微微一笑,说道:“三当家的!哦,错了,应该是丁副都统!我们是要等,但是却不是等死!”
“蔡大人,我们可不是三岁小孩,不是你说两句风凉话就可以过去的!”丁浩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梁山上下已经成了一副烂摊子,要船没船,要粮没粮,我倒要听听,你还能有什么回天之术!”
田秋柏重哼一声,拍案而起道:“你这厮怎么如此不分轻重,胆敢出言不逊,冒犯蔡大人!”
丁浩也不甘示弱,回声骂道:“老子说老子的,管你个屁事!惹毛了老子,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田秋柏被气得脸色铁青,直直骂道:“反了,反了!蔡大人,您瞧瞧这丁浩,整个就是个土匪!”
蔡攸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一直在冷眼旁观,但是在嘴角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听见田秋柏骂得难听,丁浩丢下一句“鸟官找死”便提起碗口大的拳头,向田秋柏砸去,而田秋柏则被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向后退去。
“真是岂有此理!”
鲁智深大吼一声,身形瞬间暴涨几分,一挥衣袖,把丁浩的拳头其中,而丁浩只觉得一股劲气朝着自己的拳头吸来,之后便如泥牛入海,只觉得打出的力道被抽得干干净净。
而后,鲁智深吐一口气,把袖子一甩,丁浩便如获重生,但却被震开足足有五步之远,而且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丁浩心中大骇:“这和尚好生厉害!”
鲁智深哼道:“你们真是放肆之极!眼中还有蔡大人吗?好,你们谁要是不服,洒家都接着!”
朱定连忙起身,走到蔡攸面前为丁浩求情:“蔡大人,丁浩一时性急,冒犯了大人,请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蔡攸摇摇头,笑道:“无妨,无妨!丁副都尉也是着急,发点脾气也是正常的,我能理解。”说罢,蔡攸又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坐下吧!”
丁浩整了整有些弄皱的衣服,看了鲁智深一眼,便坐回椅子上,不再做声,而蔡攸则暗暗向鲁智深使眼色,鲁智深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当下重哼一声,也返回到座位。
蔡攸也做回座位,说道:“好了,大家都忘掉刚才的不愉快吧!接下来,解决眼下的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伙夫模样的小卒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跌倒在地,口中不断念念有词:“死了!都死了!一个活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