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称呼达格玛的称呼很特别,他不像丹麦王室那样,称呼达格玛为米妮——即便亚历山大二世和玛利亚皇后也这样称呼她。
达格玛在丹麦的原名是玛丽-索菲-弗雷德里克-达格玛,因而被称为达格玛公主。等嫁给亚利之后,亚利仍然沿用达格玛公主来称呼自己的妻子,或者简称为“达格”。
亚利从一开始就很想吐这样的槽:他周围的女性,从玛利亚皇后到亚利的妹妹爱丁堡女公爵玛利亚,从达格玛到杜森卡;这些女人的名字都是玛利亚,即便是为了各自的公教,正教或者新教信仰,玛利亚也似乎太多了些——亚利受加尔文主义影响,是不承认“圣母”在神圣性的地位的——他在女儿命名上,非常坚定地选择了一个更具有希腊色彩的阿莱克西斯,也不想让“玛利亚们”继续包围他。
谈到这些的缘由是,亚利正在阅读一份米哈伊尔大公送上的格鲁吉亚报告,上面提到了格鲁吉亚的巴格拉基昂王朝对帝俄的突出贡献和这个王朝在帝俄的种种活动。而巴格拉基昂和名为玛利亚-帕维耶夫斯卡娅的爱情悲剧在这份报告中被提到了,亚利也因此正在考虑彻底废除从保罗一世开始实行的贵庶婚姻法。
亚利对维持所谓的纯血统也没什么兴趣,在这个社会达尔文开始泛滥的时期,保持“蓝血”似乎是一种证明各个君主制度的合理性一样。但是,在现在的时代背景下,贵族精英主义已经一去不复返——在普及基础教育之后,平民精英主义会循序渐进地接管原来由贵族占据的社会地位。
而亚利经过考虑,得出了应当反对终结贵庶婚姻法的结论,亚利把这个罪恶角色给了帝国法院和议会——暂时,还没有任何实际的案例发生,亚利也不需要废止这样的没实际意义法律以彰显他废除所有封建制度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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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佑沙皇》的歌声中,亚利和达格玛的专列进入了华沙,开始亚利成为皇帝之后对波兰进行第二次访问。
和平平淡淡的第一次访问不同,波兰人拿着红白旗和帝俄的三色旗欢迎皇帝的到来;在圣彼得堡车站,华沙市民的代表拿着面包和盐表示对皇帝的敬意。
亚利此行的目的是与德意志首相俾斯麦探讨帝俄与德意志的关税纠纷。
似乎从德意志那里得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声——抑制波兰一直是俄德两国和善的基础——在这些回声中,俾斯麦的反应尤其强烈。他甚至威胁到要对帝俄进行关税制裁——这也是普鲁士国内容克地主与钢铁巨头的关税保护的要求——几年前在俄英接近的招数突然对帝俄不管用了。
跟帝俄的化学-冶金的工业优先性不同,德意志明显走了一条传统的轻工-重工的发展道路:帝俄受益于炸X药,化肥的等市场优势和在诺贝尔和门捷列夫影响下的技术优势以及石油的原料优势在这些方面进步明显;这些产业外加帝俄的农业产业需要一个稳定的关税环境和市场优势。因而,亚利找到了废除谷物法之后的不列颠和一直缺少粮食的意大利为帝俄的粮食出口寻找新的渠道。不过暂时,这项行动的进展甚微;反倒是因为帝俄粮食生产和化学工业的改善,越来越依赖于不开放的德意志市场。
这样,无论是在外交上还是经济上,帝俄和德意志必须改善亚利自从宪法草案给波兰人柿油之后岌岌可危的帝俄-德意志友谊,不过这次,万试万灵的波兰问题已经不能作为帝俄在俄德友谊的牺牲品了。
经过三天谈判,亚利既没有为帝俄的农业和化学产业打开德意志的市场;德意志也未能在波兰问题上让帝俄实现退让——俄德关系第一次出现了非常严重的裂痕。
这样的外交失败让圣彼得堡的上流社会对皇帝十分失望——很多人不希望看到一个独立的波兰,也希望可以为帝俄蓬勃发展的农业找到一个良好的倾销地点。
外销这条路无法取得阶段性的突破,亚利不得不进行内部挖潜,开始他计划中的城市化议题——为帝俄的工业企业提供劳动力,为帝俄的农业找到一个持续的内部供给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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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俾斯麦处碰到钉子的亚利并不着急寻找可靠的萌友,为了扩大帝俄的农场品出口市场,在结束不成功的华沙会议之后坐着一艘帝俄的皇室游艇奔赴斯德哥尔摩——瑞典农业在10年前遭受了惨重打击,正在恢复中,对帝俄的粮食和饲料等农产品,有直接需求。
亚利在瑞典也没有得到太好的回应,瑞典一共的粮食缺口只有20万公斤,总地来说也比没有要强得多——丹麦是瑞典粮食的最主要进口商——也算付讫了亚利这次瑞典之行的旅费。
在规程上,亚利在皇室游艇的观景台上与他的副官斯科别列夫将军喝茶,斯科别列夫向亚利老生重弹式地建言说要团结所有斯拉夫人去打击德国人,结果两位俄土战争中的将军发生了如下的对话:
“陛下,我希望您听取我对俄法同盟的表述。”斯科别列夫说道,
“任何抛弃我们现在萌友的选择都是不明智的!”亚利冷冷地回答,“这个问题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继续谈这个问题。”
“陛下,请您慎重考虑一下!”也是非常年轻的斯科别列夫请求道,
“不,我需要将军您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说出的话,而且我不想听您再次关于外交问题的某些幼稚的看法。在任何一个国家担任高级军官,他们确实拥有政治权能,但这样的政治权能只在他们从政府获得授权范围内,武装力量应当成为人民的保护者,而不是挟持民族的强压者!
“帝俄和德意志两国结盟,您认为是我们在给德意志机会?不,我们这样做是给我们自己机会。我想知道,如果我们以现在的条件跟德意志开战,您作为我的副官,您认为您有多大把握赢得战争?”亚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
“如果我们的敌人只有德意志的话,我又6成把握能够打赢?”斯科别列夫将军说道。
“如果,我告诉阁下,在那个联盟中,还要加上不列颠,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与罗马尼亚,而我们只有法兰西。在这个情景下,将军有多大把握能赢?”亚利问道。
“我们可以库图佐夫将军的理论(焦土抗战)的话,有打赢的可能。但我们不可能受这样的孤立!”斯科别列夫想了想,他断然不相信受德意志威胁严重的波希米亚人能够与世仇匈牙利人放下成见,加入这个联盟。
“我说过很多次了,敌人都是凶残而狡诈的,您如何判断不可能?是否您把我们的外交事业看得太想当然?”亚利回应道,接着说下去,“然后,这个同盟要是加上保加利亚,希腊还有一直敌视我们的土耳其人,你认为我们有多大可能幸存?类似拿破仑那样世界割裂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能告诉将军阁下的是,我们会和德意志必定有一战,我们现在惧怕现在已经完成工业化的德意志,我的那位可敬的舅爷爷和俾斯麦惧怕我们完成工业化;这样的相互惧怕是我们和他们保持关系的重中之重!我希望阁下您能够明白,作为皇帝,我需要您明白这件事,您不能也不应该在我们的外交问题上大放厥词;您现在的任务是帮助我按照制定的计划完成帝俄军事的工业化,而不是以您的影响力通过大放厥词的方式干涉帝国的外交!”
说罢,亚利把自己的红茶一饮而尽,而被训斥的将军刚想说什么,就摔倒在茶桌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