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由校又射倒了几名劫掠百姓溃兵。
其他溃兵见此落荒而逃。
而朱由校则继续走到倒在地上惨叫的一名溃兵面前,拔出剑,对准他的喉部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兵,怎么到了这里,还劫掠百姓。”
这士兵连忙求饶,道:“将军饶命,我们是贾家营的兵,鞑子攻破张家口堡后,突袭了我们的贾家营,我们的大帅战死了,我们哪里还敢战。”
“那也不敢劫掠百姓!”
朱由校直接刺死了这士兵,然后又当场将一背上插有箭矢且往外面爬去的逃兵也当场杀掉。
然后,带着一脸鲜血的朱由校回头问着熊廷弼:“张家口堡失守,贾家营这支机动边军被击溃,以卿之见,我们当如何处置?”
“现在的关键是,得知道宣府有没有失守,宣大总督是指望不了,现在就看宣府总兵秦邦屏能否顶住压力。”
熊廷弼一边凝眉深思着,一边说着,然后突然抬起眉头,对朱由校说道:“陛下,以臣之见,现在我大军当暂时留驻于鸡鸣山,并派出更多哨骑哨探宣府情况;
若宣府失守,有两策可应之:
一是陛下撤回京师,由臣固守鸡鸣山沿保安州州城一带,不必给臣留太多兵马,只步军便够,骑兵护卫陛下迅速撤回去;
二是仿效当年武庙应州之旧事,陛下与臣皆守在鸡鸣山,吸引鞑子来攻,并指挥各地官军来援;
若宣府未失守,则当立即进入宣府,鞑子若不想被我两面夹击,则必会撤退!”
韩爌因此道:“陛下,以臣之见,若是宣府失守,还是用熊公之第一条策略为好,由骑兵护着您回京师,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朱由校却在这时候果断说道:“若是宣府失守,就采纳熊爱卿之第二条策略,效仿武庙旧事,朕为诱饵,到时候熊爱卿替朕坐镇指挥,调各处官兵,谁不从,着言其不忠,到时候秋后算账!现在就令,各镇沿着鸡鸣山扎营布防,具体由熊爱卿安排。”
“陛下这”,韩爌还是有些不安的说道。
“大军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如此,还算是帝国精锐吗,不必再言,再言者,以扰乱军心之罪,无论是谁,立斩不赦!”
朱由校摆手道。
韩爌因此只得闭嘴。
而熊廷弼这里也奉旨去安排起来。
没多久,马世龙就亲自来到御前奏道:“启禀陛下,臣等派出的哨骑来报,宣府未失守,秦总兵悬城中豪族乡绅首级于城门,大书‘城中已无不忠者’血字旗幡于城墙上,如今已击退鞑子数次进攻。”
朱由校听后直接站了起来:“好个秦邦屏!杀的好!”
只韩爌感到惊诧不已。
熊廷弼则在这时候站出来道:“陛下,既如此,现在当令一部分骑兵立即驰援宣府。”
“准!马爱卿,你为先锋,先率你部骑兵驰援宣府。”
朱由校便因此吩咐道。
“领命!”
马世龙回了一句。
……
“报!保安州方向官道上出现大量明军骑兵!”
“报!我们的哨骑冒死汇报,保安州鸡鸣山一带出现大量炊烟,像是有大军出现。”
……
林丹汗这里,因为一个接着一个的急报而拧起眉来,对脑大毛、冯铨以及新投诚的叛徒许定国、张永发道:“看样子是明国的援军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张永发这时候主动说道:“启禀大汗,据奴才所知,在这之前,就有传言说明国皇帝要御驾亲征,北伐鞑靼,想必这大军就是明国皇帝亲自率领的大军。”
林丹汗听后重重的一拳砸在了桌上:“哼!这是又打算主动征讨我大元,可恶的朱由校!”
“大汗,既然如此,我们得立即放弃对宣府的攻打,不然就容易腹背受敌,朱由校既然敢亲征,其所带兵马肯定不少,我们没必要置自己于险地。”
冯铨这时候说道。
林丹汗点首,又道:“但就这么撤走,岂不可惜,这才只攻下一堡,击败一营,本汗还没杀几个人,不知道还以为本汗是怕他朱由校!”
张永发这时候站出来道:“大汗,奴才有一计。”
林丹汗大马金刀地往太师椅上一坐:“讲!”
“奴才乃是明国诸生,可以逃难为由,获得明廷皇帝与其身边官兵们信任,而言大汗等现在某处,到时候他们必派骑兵突袭,到时候大帅可设伏此处,先败其骑兵,后再另设他计,以诱他敌,自当会各个击破。”
张永发知道林丹汗撤走,自己这些人逃不了被朝廷治罪,加上他有些想参与国家之间的争斗的野心,也就干脆自告奋勇起来。
林丹汗两眼一亮,道:“很好!就以此计,但需保密,除今日在眼前的人知道外,谁也不准说出去!否则,一旦事未成,尔等自杀谢罪!”
……
“你叫张永发,是诸生,你所言是真?”
朱由校这里很是认真地问着突然来到自己这里的张永发。
“学生不敢撒谎!学生是冒死跑来相报的。”
张永发回道。
朱由校看向熊廷弼:“熊爱卿以为如何?”
熊廷弼回道:“陛下!此人很有可能是奸细,哪有诸生因为发现敌军踪迹而记着来找官军汇报的,怎么,你是打定官军会去攻打这敌军的吗,臣请陛下令即刻亲自严审之!”
朱由校点首,道:“到底是熊爱卿!”
说着,朱由校看向张永发:“张秀才,你今日算是遇到忽悠不了的人了!”
张永发见此大惊,看了熊廷弼一眼:“陛下,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啊!”
“宁肯冤枉你一人,朕也绝不敢冒此风险!”
朱由校说着就亲自拔出剑来,然后喝道:“把他的手摁住!”
于是,锦衣卫便摁住了他的手。
朱由校以剑作刀,砍了下去,当即砍断了他的手:“说实话!”
张永发惨叫起来,道:“学生冤枉啊!”
朱由校干脆大喊道:“另一只手!”
张永发哆嗦了一下,忙道:“我说,我说,学生是被鞑子逼着来的,他们让学生来告诉陛下,他们在贾家营驻扎,学生如果没做到,他们就要杀学生全家,学生是不得已啊,呜呜!”
这时候,田尔耕突然走了近来:“陛下他没有说实话,锦衣卫刚刚得到的密报,张家口堡攻破时,富商张永发一族早已投敌!且合谋害了越道台与黄百户!”
朱由校因此瞪了张永发一眼。
张永发怔住了片刻,接着就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抬进宣府城,挂起来!先剥其皮,再剐其肉,既然不要脸皮,那就干脆剥了!”
朱由校大声命道。
张永发听后立即闭住了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