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没有?”
贵州按察副使并负责监军一事的戴君恩在看了朱童蒙托人带给他的信后,就烧掉了信,并问着带信过来的参将陆合章。
“已经准备好,赏银都发了下去,只等您到时候一声令下,末将就带人闯入巡抚衙门,杀了巡抚李标和东厂反贪司与锦衣卫的人!”
武举出身的陆合章虽是就职贵州的武官,但却是江南望族子弟,如今能成为参将也是戴君恩一路提携,甚至和戴君恩如今还是姻亲,故而这陆合章很听戴君恩的吩咐。
戴君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先乘轿去了巡抚衙门。
按照戴君恩和朱童蒙的计划,他需要趁着李标和东厂、锦衣卫的人因为安邦彦部叛军进犯贵阳而聚在一起议事时突然发难,然后将李标和东厂、锦衣卫的人全部杀死,且向朝廷上报说李标和东厂、锦衣卫的人是因为和叛军作战而战死的,而他自己则可以因为守住贵阳有功而不用被追究。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他和陆合章得能在突然间把李标这个巡抚及其亲信以及东厂、锦衣卫的人全部处死。
不过,戴君恩倒是有这个信心,因为现在贵阳府只有两支兵马,一支是贵州总兵张彦芳的兵马和参将陆合章的兵马。
而张彦芳已经带兵去贵阳城外的重要关隘防守,所以,城中只有参将陆合章的兵马。
参将陆合章本是巡抚李标的标营,不过,没人知道陆合章早已和戴君恩勾结在一起,即便是李标自己也还不知道。
所以,戴君恩相信他可以做到。
而戴君恩要支持叛军的原因则主要是因为他本来是叶向高的门生,后来又转投到郑三俊门下,但现在叶向高和郑三俊如今皆已被朱由校清除,所以,自感对仕途无望而加上他对朝廷如今所行新政不满且本就和朱童蒙有亲戚关系的他也就选择暗中支持叛军,并希望安邦彦这股叛军能把声势闹大点。
戴君恩来了巡抚衙门。
不过,戴君恩刚一进入巡抚衙门正堂前的院落里,正堂两旁耳房和戴君恩身后的倒座房内就冲出了一大批锦衣卫和东厂番役。
戴君恩愕然地看着这些突然冲出来的人,忙问:“你们干什么?!”
这时候,锦衣卫千户彭庭把着绣春刀从一堆锦衣卫中走了过来,且先亮了亮自己的锦衣卫木牌:“戴副使,现有人举报,你涉嫌暗通叛军,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你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必须保证真实,否则便会被视为欺君,会加重你自己的罪行。”
而东厂珰头刘春江则用拇指摁了一下嘴角,邪笑着,也走到了戴君恩面前来:“戴副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向韩阁老行贿,好在韩阁老提前向皇爷告发了你,说你想让他到时候帮你说话,让你得一个守住贵阳的功劳,你这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为还真是让人恶心呢!不过,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韩爌?!”
戴君恩突然觉脊背发凉,他的确向韩爌行了贿,毕竟叶向高和郑三俊都没用了,他必须找新的靠山,而他找韩爌主要是因为韩爌素来是亲近叶向高、郑三俊的门生的,但他没想到韩爌会告发自己。
“韩爌什么时候也同流合污了!”
戴君恩惊慌之余,也很是恼怒起来,不由得仰天看去,暗叹朝堂局势竟真的越来越糟糕,满朝中不要说一个向着这些士林的正臣都没有,即便是暗地里同情或照拂士林的大臣也没有了。
“暗无天日啊!”
戴君恩喊了一声。
而这时候,锦衣卫已经先把戴君恩押了起来。
按照朱由校定的规矩,涉及军事犯罪的要先审,所以,锦衣卫先押了戴君恩,而不是东厂。
“快!”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