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就在众人心中惊疑不定之际,远处传来朱拂晓的声音,只见身穿贴身衬衣的朱拂晓自营帐内走出,看着乱成一团的大营,开口问了一句。
韩擒虎迎上前来,将杨玄感的事情叙说一遍,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朱拂晓:
“大帅可曾知道,杨玄感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疯掉,变成那等吞噬人的怪物?”
“我怎么知道。”朱拂晓没好气的道:“我还是在你们之后来的。”
“那杨玄感竟然变成怪物疯掉,就莫要管它了,赶紧点齐兵马去与盗匪决战。稍后延误了战机,本帅唯尔等是问。”朱拂晓冷冷的训斥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场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终究是没有多说,大家都是心智超凡之辈,岂会胡言乱语?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要说出来,朱拂晓可不是好得罪的。
众人整军备马,然后一路度过清水河,看着脚下的寒冰,各路将士眼睛都直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跺着脚下。
虽然眼下是深秋,但也不该现在就结冰吧?
“报~”
才度过清水河,只见有士卒自远处来:“大帅,岸边盗匪的大营,已经被天宝将军给荡平。天宝将军趁着夜色,前往老虎口去突袭盗匪大本营了。”
“什么?”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颜色不由得一变,目光里露出几分谨慎,韩擒虎皱眉道:“老虎口盘踞着天下间最精锐的盗匪,还有铁甲相助,宗师强者更有六人之多,他怎么如此莽撞?”
但宇文成都终究是身份地位不同寻常,就不能就这般折在此地。
杨玄感乃是一个失势的尚书府公子,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替他出头。
人死如灯灭,以前尚书府留下的关系,也就此作罢。
但宇文成都不同啊!
宇文述与宇文化及可是都还活着呢。
要是宇文成都折在这里,大家少不得都要被记恨,日后在朝堂中没有好日子过。
那宇文化及更是天子杨广的心腹大臣,得罪了此人大家会有好日子过吗?
“还请大帅发兵老虎口,接应宇文将军,为宇文将军压阵。”韩擒虎看向朱拂晓,双手抱拳请命。
“韩擒虎,你要清楚自己的地位,本将军才是讨逆大元帅,你只是我的一个亲卫罢了。”朱拂晓骑在马上,目光平静的看着韩擒虎,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但那平淡的目光,却像是一座五指山般,倾覆苍穹向着其身躯压了下来。压得韩擒虎身躯佝偻,似乎是背负了一座大山,脚掌沉入了泥土三尺。
面对着朱拂晓天地磁场的压力,韩擒虎只觉得精气神被定住,天地间的风云停止了流淌,时间似乎陷入了静止。
“宇文成都为了抢功贸然前行,咱们可不能被此人牵连。待查清老虎口形势,在研究出兵策略也不迟。”朱拂晓看向张须驼:“大帅觉得呢?”
“宇文成都不能死!那可是右卫精锐,我大隋的气数之所在,是我大隋根基之一。若折在老虎口,惹出的动荡不能想象。”张须驼看着朱拂晓:
“你在此地坐镇,我亲自去老虎口,看看宇文成都与右卫。”
张须驼心系大隋,右卫三万精锐,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见张须驼一声令下,麾下一万两千步兵调转阵型,向着老虎口奔了去。
朱拂晓目光扫过自家麾下七千铁甲军,然后对着秦琼道了句:“安营扎寨,待我探清老虎口底细,再动手也不迟。”
他没有给韩擒虎留面子,既然将命卖给自己,那就要老老实实听从号令,岂容对方三心二意?
“老将军,你这回可是将大帅惹恼了。”看着朱拂晓远去的背影,秦琼手肘碰了碰韩擒虎。
“宇文成都干系重大,更何况还涉及到右卫三万大军。若右卫三万大军折在这里,只怕会天下动荡,大隋局势越加糟糕。”韩擒虎叹了一口气,愁眉苦脸的蹲在地上:
“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宇文成都这次太莽撞了,想要立功、抢头功都想疯了。”
且说宇文成都率领右卫三万大军,披星戴月清晨时分到了老虎口。
老虎口云雾缭绕,将方圆数十里山川地貌尽数遮掩。
看着被烟雾遮掩的老虎口,一个偏将担忧道:“大帅,老虎口烟雾笼罩,若贸然进去,怕是会迷了方向。此乃兵家大忌,不如待烟雾消了,咱们在进去?”